就连站在一边的柜主都怔得目瞪口呆,“这……根本就听不出骰子的点数啊!这要怎么猜?”
“是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同情的看向凌王……
“砰”的一声,骰子盅落桌,阮半夏用手紧紧的按住盅,抬起头,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有认真听她点数的夏钧尧,笑睨着他,“王爷请。”
夏钧尧弹了弹腿上的衣袍,淡定的抬起头,“本王认输。”
“什么!?”旁边的人惊得大叫出声,“王爷你倒是蒙一个啊!怎么能直接认输呢?”
“是啊!王爷你可不能娶一个小乞丐回府啊!这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啊!”
那些柜主们更是愤愤不平的嚷嚷了起来,“七月,你怎么排的啊,凌王殿下最擅长是牌九啊,你怎么能放在最后?”
看见夏钧尧认输,七月心里更是不舒服到了顶点,他一拳捶在赌桌上,怒视着阮半夏,“王爷还没发挥出真实水平,怎能这样就被你轻易赢了去?”
夏钧尧抬手打断一帮人的愤愤不平,勾了勾唇,淡漠的笑道,“这局是本王设的,本王输了便是输了,心服口服!”
哎呀,阮半夏是看这个夏钧尧越看越喜欢,没办法,她出入赌场,赖子见得多了,很少有人会有夏钧尧这样的度量,不管夏钧尧是不是叶卿尧,她打心眼里是佩服这个王爷。
她抱拳对着夏钧尧行了一礼,“即是这样,那在下便再和王爷赌一局,只要王爷赢了第三局,那在下甘愿追随王爷,以后马首是瞻!”
夏钧尧拂了一下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即便第三局本王赢了,那也是输,你口中的女子本王定会在七日之后前去迎娶。”
话说到这个份上,第三局其实就是给夏钧尧挽回面子了,按照一般人来说,王爷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就算再厉害,也会在第三局上放水。
可阮半夏是谁?
她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争一口气,最重要的一点,她才不会因为恭维一个人,而辱没了她师傅赌神的名头。
七月把牌洗好了以后,分别发给夏钧尧和阮半夏一人两张。
夏钧尧抬起手里的牌看了一眼,心知是七月抽了老千,他默不作声的睨了七月一眼,七月逃避着他的视线不敢看他。
阮半夏抬起自己手里的牌一看,我去,最小的两张!
她抬起头时,正好撞见夏钧尧和七月互动的那一幕,她皱了皱眉,冷哼一声,“我这人从小就在赌坊长大的,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搓牌!”
话音刚落,她把木质的牌握在手里,双手用力的搓了起来,旁边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人还在调笑,“这是在抽风吗?”
阮半夏充耳不闻,搓了一会儿,瞅一眼手里的牌,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她又搓,搓得手心里都冒出白色的烟了,这可把围观的人吓了一跳。
“这……这……这是妖术!”
这句话一出,整个赌坊都乱了起来,阮半夏才不管他们说什么,终于看见手里的牌是自己想要的牌以后,才拿起第二张继续搓了起来。
最后,她一把将手里的牌按在桌面上,抬起眼眸,笑看着夏钧尧,“王爷不需要再看看手里的牌了吗?”
夏钧尧淡笑着摇摇头,“公子请开牌。”
阮半夏勾起唇角,邪魅的笑了一声,一把抓起自己的牌帅气的翻开,“对王!”
七月看见阮半夏的牌,顿时怒了,“你抽老千!”
阮半夏挑了挑眉,叉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抽老千了!?”
七月气得脸都红了,伸手指着夏钧尧手前的牌道,“对王在王爷那里,你又是何来的对王?”
“是吗?”阮半夏勾起唇角,轻蔑的笑了一声,“那你倒是去看看王爷的牌,到底是不是对王!”
夏钧尧心里也很好奇,阮半夏刚才在那里搓了半天,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花招,他淡漠的抿了抿唇,伸手去翻自己的牌,当两张牌被翻上来以后,他的瞳孔顿时猛缩了一下……
“怎么是两张最小的!?”七月直接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夏钧尧手里的牌,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钧尧抬起眼眸,朝着阮半夏看去,看她一脸春风得意,眉眼之间尽是笑意,他勾起唇角,微微颔首,“本王今日确实输的心服口服。”
阮半夏把手边的牌一挥,挺立在众人眼前,目光如炬的盯着夏钧尧,“王爷,七日之后,我们破庙见!”
说完,阮半夏一甩衣袖,大步的走出了赌坊。
“王爷!”七月和一众柜主们全部跪在了地上,“吾等无能!”
夏钧尧面容平静的看着阮半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半饷后,才缓缓道,“不关你们的事。”
“王爷!”七月跪走到夏钧尧的身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王爷你不能娶一个乞丐回府啊!”
一众人跟着七月一起磕头,大声的说道,“王爷你不能娶一个乞丐回府啊!”
“乞丐?”夏钧尧抬起手,捂住胸口,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这个乞丐换做别人,就是倾尽家财,也不一定能娶到。”
阮半夏回了客栈,就兴冲冲的叫猴崽子和阮冬青收拾东西。
猴崽子和阮冬青愣愣的看着阮半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两人对视一眼,茫然的问,“去哪?”
阮半夏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裳,一边笑道,“回破庙!”
皇宫,御书房。
“儿臣请旨,求父王让儿臣娶了阮半夏!”
夏钧尧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着头向皇帝请旨。
今儿赌坊里的事早就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皇帝耳目众多,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看着跪在底下的儿子,皇帝皱眉看着他,一脸不解,“尧儿,你十年不进宫一次,为何进宫,忽然请旨娶一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