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半夏现在真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她郁闷的瞪了猴崽子一眼,然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青儿,我没事!”
“怎么没事!?”阮冬青都快哭了,“屁股都流血了。”
真不是屁股流血啊……
阮半夏哭笑不得的看着阮冬青,她要怎么跟他说,怎么跟他解释女子来月事这件事!?
这……这……这……简直太难以启齿了!
叶卿尧看着阮半夏一脸蛋疼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走过去,从阮冬青手里接过阮半夏,轻声道,“你姐姐没事,别担心。”
“是是是!”阮半夏赶紧点头,“青儿你和猴崽子赶紧练功去,别杵在这了。”
阮冬青不知道个所以然,怎么可能会走,他扁着嘴,担心的看着阮半夏。
叶卿尧扶着阮半夏朝着她的房间走去,眼角余光瞥到阮冬青和猴崽子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吩咐着,“青儿,去烧一锅开水,准备给你姐姐沐浴。”
阮冬青愣头愣脑的问,“洗伤口吗?”
猴崽子赶紧插话,“要不要准备药?”
阮半夏抬起头幽怨的看了叶卿尧一眼,叶卿尧面容镇定的点点头,“嗯,洗伤口,不用药。”
叶卿尧把阮半夏扶进房间,在她放衣服的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出来,然后放在床上,又把阮半夏洗澡用的木桶准备好后,才走过来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阮半夏的头发,“夏夏。”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风一样的吹进了阮半夏的心里,“你长大了。”
阮半夏嘟了嘟嘴,抬起头郁闷的看着他,“屁股流血就是长大了?”
叶卿尧轻笑着摇摇头,“今年十二了,马上就十三了,不是长大了吗?”
也是,在古代,女子十四岁就能嫁人了,按照他们的说法,她确实已经长大了。
低下头,看了眼自己依旧如板凳一样的胸,她咬着唇郁闷的想,可是在现代,她还是个宝宝啊……
没一会儿,阮冬青和猴崽子就把水给烧好了,两个人一人拎了一个水桶朝着阮半夏的房间里跑,过了一会儿,水桶的水已经入了一半。
叶卿尧走过去,用手试了下水温,然后回身,看着阮半夏,“可以洗了。”
“哦!”阮半夏站起身,肚子还是很疼,她用手捂着肚子走过去,站在水桶边,等了一会儿,叶卿尧还没有出去,她抬头看向他,“你怎么还不走?”
叶卿尧深邃的眼底一片平静,“要我帮你吗?”
明明那么不要脸的一句话,被他说出来,却莫名的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她偷偷的笑了一声,然后一脸严肃的说,“想看啊?”
叶卿尧看着她,勾起的唇角弧度深了几分,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阮半夏抬起手就去推他,“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快出去,我要脱衣裳了。”
叶卿尧出去以后,阮半夏就把衣裳脱了,看着后面那么大一块血迹,她郁闷的摇了摇头,这个,一会儿要怎么拿到河边去洗?
在木桶里把身上都洗干净了以后,阮半夏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就连肚子也没有那么疼了,她从木桶里出来,准备穿衣服时,又犯了难,没有卫生巾怎么搞?
这一刻,她真的是开始怀念在现代的日子,这个古代落后到卫生巾都没有。
她自己拿了一块布剪成长条形的,又做了一个小袋子,往里面塞满了棉花,看着自己这个得意的杰作,她真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穿戴好以后抱着换下的衣服走出来,看见叶卿尧就站在门口,她低着头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也不好拿着换下的衣服去河边洗,她就把衣服放在盆里,想说喊阮冬青去打点水来,结果一看,水都是满的,正好够她洗衣服。
身后,阮冬青和猴崽子拎着木桶走进来,把木桶重重的搁在地上,“姐,水够了吗?”
阮半夏看着那满满两大桶的水,满意的点点头,“我们青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阮冬青傻愣愣的笑了一声,“叶二哥让我们去打的。”
果然……
阮半夏回头看着站在门口,倚在门栏上的男人,身后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清新又阳光,就像冬日里的那抹暖阳,无时无刻的照耀着……
又过了一年,经过这几年的不断试验,阮半夏又拖薛君迁帮了一些忙,终于,她看到了她地里的水稻产量比一般水稻产量提高了整整百分之三十!
她激动的看着自己还剩下的两亩地里的水稻,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既欣慰又惊喜。
“等着这些熟透落了地,咱们就有更多的钱赚了。”
阮半夏抬起头望着叶卿尧笑。
叶卿尧的眼底一片晦暗不明,似喜似忧,让人看不真切。
等着那两亩地的粮食落了地,阮半夏拿一个大瓶子装起来,“叶卿尧,今年的殿试,你不会还生病了吧。”
她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身体强健,意气风发的少年,那张脸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她清亮的视线,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叶卿尧垂下眼睑,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抬起脚,走到她的眼前,他低着头,盯着她仰起的脸,那张脸,干净白皙,看着他的时候,有一分促狭般的笑意,又有一分闪亮的深情。
他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张脸,低笑,“夏夏,殿试结束,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成亲可好?”
成亲啊……
阮半夏现在已经十三岁了,但是,在她心里,她还是小啊……
她弯起唇角,轻轻的笑,“你是在求我吗?如果是在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