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朝着楼下看去,不得不说,她这个房间的视线就是好,能够把底楼的景色一览无遗。
特别是正对着下面的那个舞台,一位女子,穿着大红的纱衣,手里拿着一把琵琶,从台下踩着坐落有致的花盆,飞了上去。
这一下,可把阮半夏看得惊艳了,张大嘴“哎呦”了一声,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
身边忽然出现一抹人影,这熟悉的味道,不用看,阮半夏也知道是谁。
轻语姑娘,抱着琵琶翩翩起舞,一边跳着,还能一边弹,这确实算是绝活!
阮半夏看得连连叫好,忽然想到身边的男人,她转头一看,他淡漠的脸上,冷意深了几分,从他的眼底看不出一丝欲望之色。
她心里这才放心下来,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
一曲舞毕,轻语姑娘对着台下拂了一下身子,然后抬起头朝着阮半夏这边看来。
阮半夏见美人看向自己,忙抬起手,拿着扇子对着轻语姑娘招了招手,那轻语姑娘一见,抿着唇浅浅的笑了一下。
楼下,有个壮汉走上台,站在轻语姑娘身边,对着楼下吆喝起来,“现在竞价正式开始,价最高者,轻语姑娘陪他一晚!”
阮半夏怔了一下,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跟菜市场的猪肉一样,用来卖的?
而楼下,已经如火如荼的吵了起来。
“五百两!”
“我出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愕然,一抹低亮的嗓音响了起来,“一万两!”
阮半夏听得眼睛都直了,一万两!
这轻语姑娘一夜能卖到一万两!
天啊,她辛辛苦苦好几年,赚的钱也不过才两万多两,人家姑娘一晚上就赚一万两!
天!要了命了!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都闭了嘴,而叫一万两的那位素衣公子却是抬起眼眸朝着阮半夏这里看过来。
接着,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她心里猛然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涌了出来,她咽了下口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都看我干什么啊?我又不竞拍!”
站在他们身后的老鸨一听这话,徒然冷哼了一声,“公子,想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的规矩,我也不跟你计较,我且告诉你,这楼台点了灯,就是要出两倍的价钱买下头牌姑娘的一夜,如今你灯也点了,茶也喝了,想赖账吗?”
“噗……!”阮半夏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两倍的价格!
那就是两万两!
那下面喊价一万两的那货,一看就是个托,故意挖个坑,让她跳的!
玛德,凭什么!
阮半夏气得胸口都起伏了起来,拿着扇子指着老鸨骂道,“你这就是黑店!想坑我的钱,没门!”
说完,阮半夏拉起叶卿尧的手,就朝着门口走去。
老鸨一声冷笑,拍了拍手,从楼道上立马跑上来十几个手里拿着棍子的青年壮汉,看得阮半夏的双腿一软,差点倒进叶卿尧的怀里。
勉强撑起身子,她嬉笑了一声,“唉唉唉,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老鸨叉着双手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把阮半夏打量了一遍,把手伸出去,忍不住勾起唇笑道,“即是这样,给银子吧!”
银子!
还是两万两!
阮半夏哪里有这么多的钱!?
她转过头,乞求的望了叶卿尧一眼,叶卿尧紧锁的眉就像化不开的冰一样,冷意乍现……
“叶卿尧,我不想死在这里,给钱吧!”
叶卿尧深深的抿了一下唇,低声道,“我怎么可能把所有银票全部带在身上。”
“什么!?”阮半夏睁着一双大眼睛差点晕死过去,看着眼前老鸨脸上的冷笑,看着对面站着的十几个壮汉,她猛地咽了一下口水,把手伸进怀里,从里面把玉佩掏了出来。
“我今天走得急,没有带够钱,就拿这个抵吧!”
虽然,叶卿尧之前告诉过她,那块玉佩不值钱,但这种生命攸关的时候,阮半夏也只能赌一把了,她只能希望眼前这个老鸨不识货,被猪油蒙了眼睛!
那老鸨一看见阮半夏手里的玉佩,先是一怔,然后双眼突地睁大,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脸上风云变幻后,才尖着嗓子厉声质问道,“你是从何处得的这块玉佩?”
阮半夏看老鸨那表情,像是认识这块玉佩的样子,她皱眉打量了一番,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是我家的祖传之物,我娘留给我的,有问题吗?”
“什么!?”老鸨看向阮半夏的眼神愈发狠毒起来,脸也变得凶狠,她朝后退了一步,对着身后的壮汉一招手,“给我上!杀了他们!”
纳尼!杀!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根木头直晃晃的朝着阮半夏的头上劈下来,阮半夏吓得大叫一声,身子忽然被一双手蛮横的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头,就看见叶卿尧那张绝世美颜正面容清冷的看着那些人。
“还愣着干什么,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老鸨在身后下达命令,几个壮汉再次朝着叶卿尧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