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青点点头,“地!”
地?
叶俊生皱起眉,“什么地?”
猴崽子怕阮冬青说不清楚,便把头伸过来插话,“就是村里张大爷家,他儿子去省城做生意那个。”
叶俊生点点头,“然后呢?”
猴崽子一见自己的话让叶俊生来了兴趣,赶紧放下手里的木桶,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了一下,“张大爷的儿子要把他接到省城去住,所以张大爷要卖他自己的地,阮姐姐已经跟张大爷谈好价钱了,连订金都付了,说是等半个月以后,就去把地买过来,这不……就这事。”
原来阮妹妹真的找二哥有事!还是这样重要的事!
叶俊生一想不对,这事要是没成,那阮妹妹不知道该多伤心了,他赶紧火急火燎的又跑回了家。
跑进书房,看见叶卿尧又坐在那里看书,他气得走过去,把叶卿尧手里的书直接扔了,“二哥!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阮妹妹今天来找你,是想买张大爷那块地!她连押金都付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你,但我知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她了……”
叶卿尧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然后站起身,把叶俊生扔到地上的书捡起来,继续坐在书桌边,手里拿着书,眼睛盯着书上。
叶俊生简直要被叶卿尧给气疯了,他抬起双手,用力的拍在桌上,“二哥!”
叶卿尧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盯着手里的书。
虽然叶俊生一直都知道叶卿尧是一个冷漠的人,但他却没有想到叶卿尧竟然可以冷漠到这种程度!
一个字不说,就连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
他失望的看了叶卿尧一眼,转身走了。
整整一天,叶俊生看阮半夏都是阴沉着一张脸,连他跟她说话,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大多数的时间就是把她自己关在屋里,叶俊生看着心疼。
晚上,叶俊生回家郁闷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一会儿飘出来阮半夏的脸,一会儿又飘出来叶卿尧的脸,他忽然觉得,这两人的脸怎么有那么一点相似!
就是一样的冷,一样的没有表情!
难道说,二哥也跟阮妹妹一样,在生谁的气?
他越想越不对劲,就从床上爬起来,刚走到门口拉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他吓得赶紧朝后退了一步,站住脚,借着夜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叶卿尧。
“哎呀,二哥,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在我门口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叶卿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去,叶俊生拿过来一看是张纸,借着月光也看不见上面写了什么,他好奇的问,“这是……?”
叶卿尧冷漠的回了一句,“她要的东西。”
话音刚落,转身就走了。
叶俊生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他看着叶卿尧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好受……
第二天,天一亮,叶俊生就拿着那三亩地的地契,兴高采烈的跑到了阮半夏的家,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冲进厨房,果然看见阮半夏正坐在里面发呆。
他笑嘻嘻的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阮半夏的眼前,“阮妹妹,你看看这是什么?”
阮半夏看了一眼,嘴角弯了弯,“地契!”
“是啊!”叶俊生笑呵呵的说,“昨晚我二哥给我的,让我交给你。”
阮半夏一听见叶俊生说二哥,脸瞬时沉了下去。
不理她,然后送张地契来算什么?
当她是要饭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地契都该是她的,她在心里自动的在自己的钱里扣了四十三两银子,想着等哪天空了,再去跟叶卿尧把剩下的要过来。
叶俊生见她虽然收了地契,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好多少,他抬起手摸了摸鼻子,闷闷的问,“阮妹妹,你和我二哥……”
阮半夏斜了叶俊生一眼,“没事提他做什么?人家马上就是举人了,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种山野丫头!”
叶俊生听着这话很酸,他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在那坐了一会儿,他就起身去外面教阮冬青和猴崽子练功去了。
当天,阮家就传来了好消息,阮学成考上了童生。
一时间,阮家热闹得就像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见人就说,阮学成考上了童生,中午薛氏特意忍痛宰了两只鸡来庆祝。
到了下午,村头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所有听见动静的人都去看热闹去了,一时间围了好多人。
叶俊生听见外面人声鼎沸的,心里一喜,直接跑了出去,阮冬青和猴崽子相视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猴崽子和阮冬青一人手里捧了几个糖果兴冲冲的跑回来。
“姐!姐!”
还没进门,阮半夏就听见了阮冬青的声音。
她没抬头,继续弄着自己菜园子的大棚,没几秒钟,阮冬青就跑到了她的身边,“叶,叶,叶二哥……”
“哎呀,我来说。”猴崽子打断阮冬青的话,嘚瑟的扬了扬眉,“阮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叶二哥高中解元!他竟然考了会试的第一名!”
第一吗?
情理之中的事。
这下叶卿尧的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阮半夏“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