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嘴上嫌弃过生日,说“又老了一岁”,却对沈度和叶南期的礼物十分喜爱,笑容停不下来,拉着叶南期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开开心心地去找沈爸爸。
沈度眸色温暖,低声道:“我妈很喜欢你。”
叶南期想到自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心里有点沉重。
夫夫俩许久没回来了,今天又是沈妈妈的生日,沈度和沈爸爸父子俩上阵,钻到厨房里煮饭炒菜。
等饭菜上桌后,沈家父子俩俨然有了对峙之态,开饭后,叶南期才夹了颗四喜丸子吃了一口,父子俩就目光灼灼地看过来。沈度问:“猜猜这是谁做的?”
叶南期被他们盯得头皮发麻,好在他被沈度好生养着,吃一口就能尝出是不是沈度的手艺,摇了摇头,眸色狡黠:“比你做的好吃。”
沈爸爸那点小紧张立刻化为笑意,颇为得意地和儿子对视了一眼。
沈度无奈耸肩。
吃完饭,沈爸爸抬出自制的小蛋糕,一人分了一块,剩下的都给沈妈妈。夫妻俩挽着手,便去庭院里单独相处了。
沈度不太喜欢甜食,吃了两口蛋糕,转头看叶南期已经吃完了,伸出红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的奶油,手指上也沾了点,又低头舔了下指头,随即发现不对,眯着眼斜睨沈度。
有些人就算不刻意,随意一个动作也是风情万种的。
沈度忽然口干舌燥,态度自然地把蛋糕递给叶南期:“我不喜欢甜食,扔了可惜。你要吗?”
叶南期迟疑了一下,也没嫌弃被沈度咬过,接过来慢悠悠地吃了。
沈度想到这大概算是“间接接吻”,心底更痒了,很想抱着叶南期亲亲他。
两人安静地坐了会儿,叶南期的手机响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人,瞥了眼沈度,稳稳当当地坐着,没起身:“李队?”
李恒然的声音低沉:“钱潜出事了。”
就在不久前,钱潜忽然中毒昏倒,送去医院急救了。
轮流值班的是李恒然的几个直属手下,有过命交情的那种。
按理说有他们一直盯着,不会出这种事。
叶南期的脸色凝重起来:“怎么回事?”
“下午钱潜的大哥来探过钱潜,除此之外别无异样……或者说有异样,但是被人隐瞒下来了。”
叶南期立刻明白李恒然语气沉重的原因了。
他怀疑自己的几个手下里有内奸。
叶南期朋友不多,更别说过命交情的,不能理解李恒然的感觉,但知道他肯定不好受。
沉默一下,叶南期问道:“钱潜怎么样了?”
“救过来了,陷入昏迷。”
和之前绑架姜沅予的那几个小混混一样。
李恒然叹了口气:“不过也有好消息,前不久你去参加那个聚会,名单上的人我挨个查了,发现大概从七八年前开始,这几家原本没有什么牵涉的公司合作越来越频繁,具体从哪一单生意开始的不好说,但就从他们交流频繁开始,此前那份失踪明星名单上的人才开始逐个消失。”
从这个方向查过去,应该会有所突破。
叶南期道:“薛家应该是最开始的牵头羊。”
不过薛家渐渐势弱,现在那个组织里领头的还是不是薛家,就不一定了。
打完电话,叶南期才放松不久的脸色又显得心事沉沉,沈度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总会有办法的。”
叶南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没多久,去后院逛的沈父沈母回来了,沈爸爸拿着一坛酒,沈妈妈指了指那个圆圆的小坛子,笑道:“前年你爸在我生日时酿的酒,刚刚忽然想起来,挖出来一看,已经可以喝了。今天高兴,大家一起喝一杯,尝尝味道。”
叶南期已经恢复了平素的温和笑脸,起身开了封,看沈度拿来几个精致漂亮的小酒杯,挨个倒上酒。
他心事重,喝了两杯就有点晕,说不上醉,但想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休息会儿。
沈度注意到他的状态,放下酒杯,扶着他先回了房,把人半扶半抱地放到床上。
叶南期闭着眼,昏昏沉沉地就要睡去,额上忽然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蹭过。
他的身体顿时微僵,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下一刻,那两片温暖的唇便落在了他的唇上。
叶南期的那点酒意和昏沉顿时吓没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模模糊糊地想:不小心碰到的?
这点想法在沈度撬开他的唇齿,将舌伸进来时宣告破产。
叶南期陡然睁开眼,一把推开沈度,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桃红,声音都惊到颤抖:“你……你在干什么?”
沈度偷香窃玉被当场揭破,好在脸皮够厚,立刻就稳住了,表情淡定,回答得相当磊落光棍:“亲你啊。”
叶南期张了张嘴,润泽的红唇看起来相当有诱惑力,只是他并没有这个自知,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醉糊涂了吗?我不是姜沅予。”
沈度盯着叶南期,目光深沉难明。叶南期身为“被害人”,居然不敢直视他,垂下头,听到沈度叹了口气。
沈度自然后悔一时冲动,可惜他不是圣人,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嘴唇微张,脸色红红的,可爱到了心头,没忍住就亲了下去。
曲线救国、循序渐进的方案彻底失败,沈度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没喝醉。我知道你是谁。”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给叶南期表白要浪漫一点,便准备了许许多多肉麻的情话,古今中外一应俱全。然而在事情突然失控的状况下,他也把那些繁杂的情话忘记了个干净,最后盘旋在心底的,只有“我喜欢你”四字。
他喜欢叶南期……就算说出来叶南期退缩,不相信,离他远远的,他还是喜欢,并且会去追求,直到这个人愿意直视他的感情……成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