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杏花巷,你让人给一个没钱抓药的老伯送了银子,第二次在长宁街,你救了一只险些被马车轧到的小狗。”萧瑶说到此处抬起头,露出了笑容。
如耀眼明光,温暖人心。一向镇定如杨俊瑾,也不免呆了一瞬。
“你是那个穿青衫的少年?”杨俊瑾想起两次的情景,这才出声。
实在不能怪他如此一问,而是那两件事情发生时,身边并没有萧瑶,杨俊瑾猜测他是做了乔装,而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她便是做男装打扮。
萧瑶点点头,“可惜我没机会出手你便解决了。”杨俊瑾之所以对乔装之后的萧瑶印象深刻,也是因为他见对方是要出手相救的模样。
京城权贵不知凡几,其实很少有人会管这种闲事。若非如此,两人大抵也不会注意到对方。
“这两次的偶遇,让我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被你施以援手之人,可又偏偏因此,让我更加钦佩你的为人。”萧瑶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显然是在想接下来的话要如何说出口。
杨俊瑾在这空挡接着说道:“公主也是纯善之人。”
萧瑶听到这话又露出一个带了一丝嘲讽的笑,“可惜你并不喜这样的我。”杨俊瑾想开口解释一句,却被萧瑶压住了话头,“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心中藏事,我既对你有情,便该叫你知晓。”
“可你对我无意,我也不能执着一人。若你心中没有意中人还好,可你既已有意中人,我便不能做讨嫌之事。”萧瑶话语里带着坚定,让杨俊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她。两人的这段对话,他实在是极为被动。
萧瑶又将今日登门道谢的举动解释了一遍,“今日登门拜访,只想郑重谢过你。日后若有需要云南王府之处,杨公子不必客气。今日一别,可能我们日后无缘再见,望你早日得偿所愿,抱得佳人归。”
整个过程洒脱的不像一个姑娘,萧瑶说完颔首,便转头离开了。
杨俊瑾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想的却是这姑娘大抵并没有多钦慕自己,随即又摇摇头,“这该是一个真正洒脱的姑娘。”
他对萧瑶的确没有情意,可她这样一番话,还是在他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两人并没有就此不见,在几日后的万寿节上,便又见了一面。
云南王携女入京拜寿,并没有将女儿送进宫中的打算,只是恰好因为女儿就在京城,可却有人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给永平帝做妃。
这个人便是四皇子景王。
正因他有如此想法,所以在宴席上做了一件傻事。一曲歌舞结束之后,他看着貌美如花的萧瑶说道:“安和郡主从云南远道而来,想必定是要献艺的。本王听闻云南当地的舞蹈十分有特色,不知安和郡主是否要献舞一曲?”
萧瑶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打算的,她好好看着歌舞,没事儿献什么舞,她又不是舞女。可对方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大好日子她也不能顶回去,只得在云南王开口之前回道:“我自幼不擅舞蹈,倒是跟师傅学过舞剑。”
言罢看向永平帝,“陛下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表演舞剑。”
跟柔媚的舞蹈不同,舞剑这件事并不会让人想入非非,永平帝自己也没有那想法,不仅点头同意,还夸赞了萧瑶一句。
永平帝不像他那傻儿子,吩咐人给萧瑶取剑后,还对杨俊瑾说道:“一个人舞剑太没意思,颜玉便以箫声相和如何?”
颜玉便是杨俊瑾的字。
人老了便爱做媒。永平帝想起云南王跟他提过杨俊瑾曾救过自己的女儿,如今看着两人郎才女貌,不由就起了心思。
永平帝的提议杨俊瑾自然不会拒绝,萧瑶也不是扭捏的性子,还对杨俊瑾笑着说道:“杨公子不如就奏一曲《猎军心》。”
《猎军心》出自大沂有名的词曲家栖梧先生之手,是一首十分振奋人心的军中舞曲。
杨俊瑾不由看向萧瑶,他本以为对方会要求他吹一曲歌舞升平的靡靡之音,毕竟萧瑶是个女孩子,可是她开口就要他演奏《猎军心》这样激烈的曲子,杨俊瑾十分怀疑萧瑶是否能舞好这首曲子,可他并未出声,开口吹了起来。
萧瑶的表演可谓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任谁也想不出,那场中翻飞的身影,是个姑娘家。
相比其他人,景王殿下受到的刺激要更大,因为萧瑶手中的剑尖,往他面前送了不止一次,差点把他的小心肝给吓出来。
一曲毕,永平帝自然是要夸的,待夸的差不多,他看看刚才表演的两人,脑子一热就要赐婚。
“朕听闻安和郡主还未定亲?”永平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眼尖的自然就能看出他是何意。
萧瑶闻言跪在地上,“回陛下,确有此事。安和蒙父王母妃宠爱多年,一直无以为报,特地求了父王让我在家里多留两年。”
言罢抬头,故意看了杨俊瑾的方向一眼,“日后就让父王在王府旁给我建个府邸,好长长久久陪在他们身边。”
原本这些话,不该由萧瑶来说,可是她怕云南王开口坏事,这才自己开口。
永平帝眼尖,看到萧瑶说话之前往杨俊瑾那头看了一眼,他便明了,萧瑶这是不乐意跟杨俊瑾。
他要赐婚乃是成人之美,不是强人所难,既然姑娘家不乐意,他也不好枉做坏人,便作罢了。只看着云南王道:“你可得了个好女儿。”
一时间两人笑起来,萧瑶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倒是杨俊瑾,看了她好几眼。
只是萧瑶却再未给过他一个眼神。
第63章
杨俊瑾与萧瑶的事, 唐明月只从杨乐妍那里听了个大概, 便从心里佩服这个大气洒脱的女子。这一场剑舞看下来, 她眼里简直在冒小星星,实在是太飘逸俊美,她便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厉害。
聂恒宗见她一脸痴迷的看着萧瑶,当下便使人传话逗她, 告诉她自己也会剑舞。唐明月听了不由失笑, 竟是连这个都要在意。
杨俊瑾与萧瑶的事,唐明月只从杨乐妍那里听了个大概, 便从心里佩服这个大气洒脱的女子。这一场剑舞看下来, 她眼里简直在冒小星星,实在是太飘逸俊美, 她便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厉害。
聂恒宗见她一脸痴迷的看着萧瑶,当下便使人传话逗她,告诉她自己也会剑舞。唐明月听了不由失笑,竟是连这个都要在意。
唐明月垂头的空儿,聂恒宗也看了萧瑶一眼。前生并没有云南王入京贺寿一事,因为在永平帝五十岁寿辰时,云南王生了一场大病, 得病的因由便是爱女意外身亡。其中详细聂恒宗并不知晓,但他记得十分确切,前生此时, 世间已没有萧瑶这个人。
世间之事,但凡何处有一丁点的改变,便可能影响很多,聂恒宗已经深深认识到此事,他垂了眼眸,不再去想未来还会发生多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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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儿到了九月中,离唐明月大婚的日子不到一个月了,唐吴两家的近亲都赶到京城来送嫁,因人都在乐州,众人是结伴一同过来的。
吴氏的父母并兄嫂一家子都来了,吴老爹跟老伴儿身体不好,吴舅舅此次入京不想再回乐州,打算留在京城发展,此行与搬家无异,老两口这才拖着病体跟着一起来了。唐明月多年未回乐州,很多年没见二老,见面之后都忍不住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