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景东紧紧搂住她的腰,生怕失去最后一点依靠。
他小时候失去父母,如今刚要享受一家团聚,可这一回却更严重,父母都要失去。他快要承受不住了。大喜大悲这个词他早就知道了,可是真的面临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那么地痛。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景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如果我爸妈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你呢?”孙淼淼的声音有些低,一个堂堂医学女博士,看起来高冷,可骨子里她很传统,他们两个算是姐弟恋。曾经她有过很多困惑,如今她只想跟着走。
因为,她不能忍受看着他努力独立的样子。
“等我爸妈醒来了,咱们一块结婚。”景东起身,比她高上一个头,他低着头看着她道。
孙淼淼浅笑着嗯了声,算是回答。
“你是真心,还是只是敷衍我?”景东心中一痛,他不能承受任何失去了。
女子摇摇头,她抿着的嘴,松开后,笃定地道:“我知道我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嗯。一言为定。拉钩。”景东伸出手做了一副小孩子的一定要拉钩才能罢休的模样。
孙淼淼无奈一笑,伸出手,两人拉钩盖章,有些佯装地不悦道:“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呢,我就这么不可信啊。再说人家都是用戒指做约定,哪有人是拉钩约定的啊。”
“对不起……”景东抱着她,紧紧的:“我现在没很多心事给你浪漫,要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愿意陪着你走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你放心吧,如今医学发达,他们一定会醒过来的。”她虽然这样说,可其实自己也清楚都是一些安慰的话。
面前医学上根本没办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归结于植物人,可是植物人的苏醒时间,是没有任何数据可以做参考的。
有些人几天有些人几个月有些人几年,有些人……一辈子。
“爷爷最近也头晕了,你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孙淼淼安抚着景东道。
“有王奶奶照顾着,我爷爷会好起来的。他们没事听听曲子,写写字下下棋,会好好过日子的。”景东相信爷爷的内心是坚强的。好在爷爷身边有个贴心人照料,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窗外,粉红色的樱花飘落地,和煦的微风吹拂着脸,可是心情却暗淡得好似可以滴出水来。那是心中的泪……
“妈你一定要好起来……”景东看着床上的薛佳尔,呢喃着道。
蓝夜城,某餐厅内。
“阿秋!”喝了一口酸奶的薛佳尔,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阿塔飞速移开自己的面包的同时,不忘关切地问道。
薛佳尔摇摇头,心口位置微微疼起来,好似听见了儿子在喊她。她摇摇头:“没事,可能是空调有点凉吧。”
“可,没有开空调啊!”阿塔眨巴着眼睛道。
薛佳尔看着阿塔,想象着景东十一二岁时候的模样,那是她错过了他的青春模样。她看着阿塔的眼神温柔起来了,并问道:“你要不要多吃点?”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真的扔这里做童工啊?我吃得不多的。我只是多准备一些,等下逛街怕饿!”阿塔看着薛佳尔好似另外一个人似的。这目光怎么那么像自己母亲啊?
“你真的好乖啊!”
“那个,佳佳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会让我想起我妈妈的。”
“你要做我干儿子吗?我觉得很不错的!”她顺势建议道,说着的时候,脸蛋往他所在方向靠了过去,两个人之间,只有五公分的距离。
“你,你别想占我便宜啊!也,也,也别想诱惑我,我可是很有定力的!”阿塔支支吾吾抱着面包战战兢兢道。
“诱惑你?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小屁孩而已!”
“我才不是小屁孩,我是个男人!”
“男人?你确定?”
“当然!”
“你的毛,都长全了吗?”薛佳尔调侃似的问道。
可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你在说谁的毛长全了没有?”
这声音有些耳熟啊,薛佳尔四下张望,也没有看见那个人。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便对阿塔道:“你有没有听见有个男人在跟我们说话?”
“我就是男人啊!”阿塔不悦道。
“好好,你是男人。那有没有别的……”
她话还没说完,耳边再次传来:“别人是听不见我的。只有你可以。我开完会了,你在哪里。”
“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啊,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可以通话?”
“很简单啊,运用的是粒子远离。”
“那,你是不是可以时时刻刻监督我了?”
“没错。”
“你可以看见我?”
“只要我想!”
“那你干嘛问我在哪里。”真是笑话,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假装礼貌性质地问一问。
“没什么,就是想听你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