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于别人来说,这六个字还需要等待那个演讲的少年进一步解释的话…远在上万塞尔矩之外的帝都彭德拉贡中,有一个人却完全不需要这一个步骤,就能了解它意味着什么。
“碰!!”
华美的座椅,由于坐在上面的人起身的动作太大,而被狠狠的撞到了地上。
不过仅有两人的太阳之间中,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些许的噪音――何况他们的注意力,早就全部集中到了面前的导力投影仪投射出的画面中,那黄金的碑文上。
“…好一个格雷尔小儿…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一手…”
如果说之前的尤肯特皇帝的面目,还能算得上虽无威风,却也堪称相貌堂堂――那么此刻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就只能用一个“阴沉”来形容了。
“陛下…恕臣愚昧…请问这碑文究竟为何?”
即使不用确认,也能明白皇帝此刻位于堪称“失态”的状态的俾斯麦,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即使不用问,他也几乎猜得**不离十了。
“…莱因哈特大帝…我埃雷波尼亚帝国开国圣君在最初留下的建国宣言…然而实际上,其根本就是我国最初的,由始皇帝亲自制定的‘建国宪法’。”
阴沉的表情不变,缓缓的走到前方的长桌前,尤肯特皇帝喃喃道:“…好歹格雷尔也是建国初期册封的贵族之一…所以如果知道这个的存在,我并不会感到奇怪…然而事到如今,格雷尔没有道理会知道碑文的内容,更没有可能拥有真正的‘实物’…”
“陛下何出此言?”
“哼…建国初期,开国皇帝陛下虽然确有将此碑文复制,交付给数个大贵族的开明之举…然而那些家伙为了向开国皇帝陛下显示忠诚,全部自愿的将此碑文交回给了陛下…”
“当然,第一个将碑文交回陛下的…可能是陛下授意下的行动…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考证了…然而我很确定,这个碑文的内容,并没有随着它‘存在‘这件事本身流传下来…”
“这在我皇室秘藏的《帝国正史录》中有着记载…何况当时只是区区子爵的格雷尔,本来就没可能拿到它才对…到底是谁交给他们的…”
听了皇帝的话,俾斯麦在他无法觉察的角度,撇了撇嘴。
导力投影仪放出的画面,在细节方面毕竟不怎么清晰…再加上正对光线,故碑文的内容,除了作为标题的6个字,几乎完全无法看清――不过却也没必要质疑此碑文的真实性…没有人会蠢到用一个虚假的东西,拿给天下人――甚至包括了知道真伪的人看。
“…是了…七曜教会…没错…史录上确实有提到,建国初期,开国陛下有将一份复制的碑文,交付给了七曜教会!!!”
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那群该死的狂信徒…打着中立的幌子…居然真的把这个交给了格雷尔!!!”
看起来,不说明白是不行的了…
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苦笑来形容――对于“铁血”俾斯麦来说…这个能让皇帝如此动摇的碑文,它的内容,和它带来的影响…才是他所关注的。
【所以说…尤肯特哟…你虽然并非无能…但却永远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连我的问题的真正意义都没有把握住吗?】
连自己都不曾知晓的秘密,让最是痛恨“事态超出自己的掌握”的俾斯麦,有了一丝怒意的同时,也不得不为皇帝陛下抓住问题所在的能力,掐碗叹息。
“陛下…格雷尔究竟从何处得到此物,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缓缓的将伟岸的身躯移动到尤肯特的侧后方,俾斯麦道:
“这个碑文,为什么内容未曾流传下来…能做什么…以及格雷尔要用它来做什么…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事…”
“为什么我确定它没有流传下来…?用它来做什么…?呵呵…假如流传下来了的话…恐怕早几十年前…就有人用它来做格雷尔小儿现在想做的事了吧…”
答案,已经不需要尤肯特来说明了――
画面中,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伸出的食指,缓缓的停在了碑文中央偏上的位置――
而他的声音,更是道出了某个被所有人忘记的,能够将埃雷波尼亚的“大义”,能够将这场战争的“内战”名义在世人的心中刻上深深的疑虑的话语――
【“埃雷波尼亚帝国,开国皇帝莱因哈特大帝宣言――”】
【“兹帝国建立起,众卿需以孤后代子嗣为帝,忠心辅佐,建功立业...”】
【“然,为显吾等同心建国,君臣之谊;为彰众卿开国之功…凡帝国贵族未有凭据充分之谋反,叛逆等一等大罪前,吾之后代子嗣不得借故收回孤赐予众卿及众卿后人之领土,官爵!”】
这一天…当这个真相被公告与天下之日――
整个埃雷波尼亚帝国贵族圈,陷入了令人恐怖的沉默与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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