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慢慢地绕过书桌,塞克斯走到距离希恩更近的位置——
“呵…那么可就奇怪了…既然这样,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顿了一顿,他续说:
“如果你不是想说服我…那么你唯一可能的目的,就是在此将我斩下吧…呵,且不说事到如今杀了我对整个战局又能有什么意义…”
扫了一眼一直被少年握在手中的“幽兰戴尔”,塞克斯接着道;
“可是…你应该明白吧…希恩…虽然你在武艺上有着得天独厚的难得天赋…甚至于年纪轻轻你就能从范德尔家的武技中,独创出属于自己的战技…”
白光一闪——甚至连他从哪里出鞘的都无法看见——
“但想要击败我…即使你依靠偷袭和暗杀的手段…成功几率也是千百中一…”
手中那把中央镌刻着铭文的长剑…不是范德尔家家传的,象征着家主之位的名剑…
“还是说,你真的天真到有正面击败…乃至将我击杀我的想法?”
“破邪显正”又是什么!?
没有回应塞克斯的疑问——抬起头的希恩,眼中露出的只是决绝——
然后…他开口了——
“不仅仅是您不这么相信——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有任何从正面击倒您——这个论武艺在整个帝国军中都是屈指可数的武者的可能性…”
想了想,复摇了摇头,希恩追加道:
“甚至可以说,我大概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吧…”
“哈哈哈…你想告诉我你是明白了自己的罪孽——所以打算接受死亡的刑罚吗…”
“那也不可能…说到底,到了现在,我也不曾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即使真的有罪,我也不打算为此忏悔——”
“那么——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正的,‘儿子’的身份而已。”
“……!!”
没错,少年的渴求就是这么简单——
少年从来没有希冀过,自己能够获得一个如同普通人一样,母亲温柔,父亲严厉,一家人围在一个不需要太大的餐桌旁共度晚餐的家庭…
从被范德尔家收养起开始,他就不曾有过这样的——哪怕只是幻想。
即使指甲盖外翻,即使皮开肉绽,即使**,少年也一直努力着——努力着学习范德尔家需要的武艺,努力学习着范德尔家需要的军略…
他所希望获得的,他所需要的…只是和那一天一样的…
那独眼中混杂着痛惜,慈爱,悲恸的目光…
那抱着自己的笨拙却又温暖到火热的双手…
那个让绝望中的他第一次了解到“父亲”的感觉,并一直追逐着的那种感觉而已…!
所以…少年从未有过一丝杀害塞克斯.范德尔的想法——
他的想法是如此的单纯——
假如我死在这里,那么就当作您亲手了结了一条背弃了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养父的白眼狼好了…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这么说非常的自大…自负…
我也希望用这把剑…来让您对失去了这么一个本可以引以为豪的儿子而…即使只有一丝的后悔…
或者说,如果有那么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能赢的话——
这一次,我希望您能真正的…哪怕是为了给予我致命一击的欺骗也好…
承认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
有资格做您真正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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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金,化为了光之锥体——
“这一次,是真正的最后一击了…卢克卡尔德。”
而粉红,则宛若被海绵吸入一般,回归了制造者的体内——
“我知道…这也是我所希望的,马克西米里安。”
“呵…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对被你逼到这个地步完全不觉得意外了…”
“你能这么想,是我的荣幸。”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的托大,是你最终功亏一篑的原因。”
“啊啊…也许会是这样也说不定。”
“哼…你确实应该感到荣幸…卢克卡尔德…这一招…也许你是第一个体会到完整的它的人…呵,搞不好也会是最后一个人了——因为我绝对不会让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把我逼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么我大概该为自己干一杯了…(苦笑)”
“呵…别了——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
“啊…别了——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
光之锥体,宛若长枪一般,带着雷鸣声向着少年轰出——
而少年的整个身体…则如同流星一般直射向那如同洪流般的光芒!!!!
“爆发战技…”
“爆发战技…”
“瓦尔基里之枪噢噢噢噢噢哦哦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Spear.of.Valkyrie)”
“神炎斩.天堂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GOD.FRAME.SLASH/HEAVEN.LIGHT)!!!!”
源自西北的曾经…了结两人之间渊源的这最后的一击…
它的结局——
是金色的光先穿透少年…
还是少年纯白的光吞没金色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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