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四个受了吩咐,不敢打扰玉婕妤,各自散开做事去了。毕竟青青只是个婕妤,她名下的四个宫人不但没有品级,也不是真只要伺候主子就行。洒扫庭除、领月钱、上下打点,种种般般,事情多而杂,一日里不得清闲。所以,宫人们最怕跟了不得宠地主子,不说面子和前途问题,就是吃穿用度可能都会欠缺,更是处处受糟践,谁能受得来呢?眼前他们四个,除开岐山,都对青青抱有希望。虽然身后有许多主子,可这位实在长得天姿国色,若真能爬上高位、得宠,他们也不介意换个主子。但是,现在么,春雨微微一笑,和夏果打了个招呼,悄悄往某个宫殿走去。奇怪的是,宫女们明明不许单独在宫中行走,见到她的人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半步不停地走自己的路。
自己的宫人各有思量,青青却暂时不去管他们,此时,她正观看“转播”——高位后妃谈话记。混到她们那个位子再怎么说也有几分手段,昨夜皇帝歇在哪儿,当然瞒不过她们。所以这天早晨给皇后请安,重头戏就是丽昭仪被皇后“截了胡”,这件事了。对于这个出身高贵,娘家给力,高调进宫地丽昭仪,不知多少苦熬资历的妃嫔心中嫉妒不已呢。本来贵妃、淑妃和贤妃还是稳得住的,毕竟皇上马上就要满四十九岁,这时候即使丽昭仪诞下龙子,也不过是占个高位,和她们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可现在丽昭仪和皇后,不管她们自己乐不乐意,是必须站在对立面了,否则别说她们自己的面子,整个家族都要蒙羞——谁怕了谁呢!这样,三妃可就按捺不住了。她们要更进一步,她们自己的儿子需要占据名分,皇后就是那只拦路虎。之前因为皇后无错,因为先帝朝旧事,皇上不可能行废立,三妃想着反正皇后无子,也不算最直接的敌人,都不愿轻易动手,反而被其他两人抓住把柄。可是,若能有机会铲除那个稳坐钓鱼台,不论三妃谁胜利,她都能顺顺利利做她尊贵无匹的东太后的女人,三妃那个都舍不得放弃。
虽说太后的尊贵和权力还是要看皇帝的心意,可毕竟东太后为嫡,占据大义,三妃想到自己辛苦算计一辈子,最后还是要对这个女人俯首称臣,就恨得牙痒痒!
是以,三个女人,加上其他各怀心思或站了队的妃子,不遗余力地在皇后和丽昭仪之间挑火,句句带刺,字字深意。
青青看着转播,对比着系统数据,将每位妃子地性格、语言习惯、表情等综合记录,准确地把握这些高位妃子的心理,记住她们的微表情,以待后用。
皇后的确智商和情商都非常高。她其实是最窝火的,别人不知道,她自己难道不清楚么?自己根本没有使绊子,完全是皇帝的平衡手段。又要哀伤自己在皇帝心中地位有限,又要担忧娘家,还要应对这些被挑拨起来、如狼似虎的嫔妃们,一般人绝对已经暴躁了。可这位皇后娘娘竟然一万个淡定从容,言辞间不经意就试探、挑拨、暗示、威压,生生制住了三妃。丽昭仪就差得太远了。这位倒是个火爆脾气,话语行为直来直往,细节处不讲规矩,潜规则于她就是虚谈。这两年最为得宠的芳昭媛一直以“毫无心机”著称,常常一两句“无心”的话就戳到别人的肺管子,口头禅就是“妹妹/姐姐这话说得不合规矩,可是……”、“啊!我知错了!虽然是无心的,可是……任您怎么罚我,再没有不认得的。”一般人对着人家无辜的表情和歉意的话语还真不好发火。今儿这位芳昭媛却是踢到了铁板。本来想嘲笑这个一进宫就压在自己头上地女人,顺便在她和皇后之间加把火,谁知丽昭仪直接拿住昭媛高一级,丽昭仪还同样有封号,直接开口罚她闭门三月抄佛经。芳昭媛噎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之后可怜兮兮地看向皇后,皇后却并不开口替她说话,只轻轻教训了丽昭仪几句诸如“肆意了些”就让大家散了。
青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中新的计划成型了。
不论是为了哥哥,还是丽昭仪平白无故的五十点好感度,联盟,都是最好的办法。
不一会儿,春雨作为玉婕妤的大宫女,给才刚丢了大脸还貌似得罪皇后的丽昭仪送去了一张绣了竹子的锦帕,丽昭仪回赐一篮果子,柠檬。接到消息的后宫众人大多摇了摇头,对这位绝色女子地智商感到绝望。谁到知道,想青青那样有容貌无家世的低位妃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投靠皇后。皇后无子,而且年纪已经太大了,对于这些低位年轻妃子已经生不出什么嫉妒心了,反而,一个绝色低位妃子的投靠,两人用心经营的话,绝对是双赢的局面。如果能生下龙子,更是有希望谋图更大。当初芳昭媛不就是走的这条路么?果然脱颖而出,若不是肚子不争气,现在都能和三妃一争高下了。其次,就是投靠三妃之一,她们同样经营深厚,掌控力只是稍弱于皇后,其中贵妃和淑妃的娘家势力还要强于皇后。成功的话,不仅是青青自己,连前庭地父兄都会受益匪浅。只是,这条路最大的缺点就是基本不要想生下自己的孩子了。但是,选择丽昭仪绝对是匪夷所思的臭棋一步。首先,丽昭仪不过是二品,自己就名不正言不顺;其次,她还在应该承宠的第一夜就被皇上放了鸽子,不管皇后使了什么手段,反正丽昭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就那样了。同时,因为这件事,她已经是天然的和皇后站在对立面,处境相当尴尬。就算青青现在投靠她,先不说一个还没见过皇上的妃子能帮她什么,就是以后丽昭仪得宠了,自己固宠还来不及,哪里会分青青半点残羹剩饭?最后,丽昭仪娘家的确非常显赫,可是他们地势力更多的是在顺阳、在地方,远水解不了近渴,后宫可不完全靠势力说话。那些女官、太监,才是和后妃们息息相关地人物,比什么宰相都有用。
所以啊,再漂亮有什么用?
没脑子就等死吧!
怪不得,曲家嫡支宁愿选一个远方族亲,资质相当一般的女子参选也不要曲青青,实在是这人太笨了……
后宫众人对曲青青下了判断,她本人现在却全然不知,正在陪钱惠仪闲话。送了丽昭仪东西,不管里面有什么讲头,明面儿上,青青当然必须给自己的主位娘娘也送上一份礼,还必须更重些。就算知道其他人的想法,青青也不会在意。高位妃子地支持本就有利有弊,她选择丽昭仪,更多的也是为了曲士廉,否则按照早先的计划,任何一个高位妃子都要保持距离——曲青青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附庸,最低限度就是平等的结盟。
之前就说过了,大汤朝的潜规则,要走到高位,之前可以贫,可以不得志,却一定不能卑贱。
下午,皇上幸翊坤宫,和丽昭仪相谈甚欢,足足一刻钟才去御书房处理政事。酉时,青青接到尚宫局通知,今晚皇上会到她这里。
因为这次皇上走了流程,后宫众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纷纷惊了,这丽昭仪也太大方了吧?自己都还没尝过,倒先便宜了投靠的狗腿子?许多苦熬的低位妃嫔开始考虑投靠丽昭仪了,不管她实力怎么样,好处是实打实的,这就够了!只有皇后叹了口气,揉烂了正在写的字。这哪里是丽昭仪大方,分明是皇上在鼓励妃嫔们联合,来和自己这个皇后打擂台!这才哪儿到哪儿,就要为自己的儿子铺路了么……而且,这样看来,皇帝以前表现得那么信任顺阳一家,也有水分呢。否则,不至于先宠幸曲青青,早早在这两人的联盟里,埋下一颗炸弹。只是,这曲青青,到底是真看明白、懂了皇帝的心思,才投靠丽昭仪,还是一切都是巧合呢?
对不起了皇上,臣妾为您付出了一辈子,只有这个位子,这是属于我的,谁都不能夺走,包括您!
青青泡在浴桶里,春雨和夏果按捺不住激动兴奋地伺候着——这位现在不过是个婕妤,第一次承宠皇上却愿意屈尊亲自前来,这个面子可给得太大了!
青青对这点当然不意外。她日后是要扫开这么多拦路虎,登上最高的位子,一切可能被明面上提出诟病的事情,自然要全力避免。这第一次承宠的地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现在后宫的人都只看到曲青青的微贱,等日后她们才会发现,曲青青身上,没有一点儿可以明面儿上攻讦的污点。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正大光明,尊贵矜持。青青左手撩了一把水,唇角勾起笑容——名器啊,老皇帝可真是有福气。要不是担心老皇帝太沉迷,自己还没生出儿子他就死了,青青真想直接点亮某个部位的名器。这样,哪怕曲青青粗俗不堪、蛮横无比,老皇帝也会用心护着,给她想要的一切,没有一个男人舍得放弃名器。同样地,若是真在一开始,青青那方面就太过天赋异禀,哪怕曲青青再怎么自矜自持,再怎么样样拔尖,再怎么无辜懵懂,这皇帝也会瞧不起自己。日后青青的野心显露出来,第一个阻碍就变成了皇帝了,得不偿失。男人的劣根性,自己把持不住,就会把罪过背在女人身上。相反地,芙蓉勾和观音手,这两样都不是直接作用于关键部位的名器,欢-爱过程中的确比其他人都要享受,可真和那些个中好手相比,优势却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各有千秋,似乎丢了名器的名头。可是,那之后,男人们不由自主的挂念、回味和心软,却不是什么酣畅淋漓的床-事可以做到的。
这两个名器,都是攻心之最,而且,越是长久,越是频繁,越是沉迷。
最好的是,比起其他名器带给对方的,明确的床上的享受和痴迷,这两个,往往具有迷惑作用。男人们,通常不会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特殊是床上的缘故,反而认为那是“真爱”。虽然谁都知道雄性是下半身动物,爱都是做出来的,可他们自己却并不愿意承认,芙蓉勾和观音手,恰恰抓住这个心理。也许碰上生死之境时,这种虚幻的“真爱”会立刻现出原形,可青青求得从来不是什么“真心”,皇帝心里真实的情感,关她什么事儿?
只要,一切都在掌握中就好。
第二十章 一朝花辞树
戌时三刻,章和帝来到林德殿,岐山悄悄松了口气,将殿外的红灯笼熄灭。
曲青青身着半透明粉色齐胸襦裙并披帛,没有半臂,头上没有发饰,及膝长发在腰上松松一束。用要青青自己选,肯定不能挑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但这是内务府特制,没办法。要说,男人和女人在某件事上其实相差很远——女人是越来越得乐,男人却是过程中痛并快乐,爽得也就几秒钟。所以,男人在床-事上得到的快乐,更多的来自于“正事”之前的想象,要达成这一点,需要女人善于营造气氛。否则,也不会有各方面都足够优秀的女人,却输给远远不如她的,无非是情趣二字。这身衣服看似半隐半露,好像是最佳诱惑手段,实则目的性太强,很容易让男人直入主题——这也是为什么低位妃子很难往上爬的原因,皇帝的第一印象就觉得这女人是下贱的、微不足道的,很容易抛诸脑后。
所以,青青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基础上,无限拖长前戏的时间——这也是考虑皇帝体力的问题,没有男人愿意出丑,即使这女人绝色倾城。
下跪,请安,抬头直视皇帝。
说来皇帝马上就四十九岁了,但自小养尊处优,爱好骑射游猎,保养的还是很好的。他身材高大,年轻时应该很是壮硕,现在看来却显得有些肥胖,好在身为上位者,习惯仰头挺胸挺肚子,看着还是很挺拔健硕的。就是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只双鬓有些白色,暴露了年龄;在古代,即使真正三十岁的劳动人民,也不一定有他看着年轻。面貌属于比较深邃、粗犷那型,额上和眼角有皱纹,嘴角的法令纹也很突出,其他地方还看不大出来;在高位男子中比较独特的古铜色肌肤,加上身材高大、威势深重,看起来不好相处。
此时章和帝对上青青“纯稚”的目光,一点儿没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这直愣愣看着自己的女子很是有趣。年轻时许多妃嫔也有过这样的眼神,可渐渐地,她们眼中的那份初生牛犊的纯粹就消失不见了。近几年的新进妃嫔,哪怕装出坦然纯真的看向自己,也藏不住眼神中的欲-望和惧怕。不管真假,这玉婕妤此时此刻还是得朕心意的。是以,心情更好几分的章和帝伸出右手,见青青毫不犹豫将两只小巧可爱的手都放进自己的掌中,不知为何,看见自己一手就握住这女子的一双手掌,竟然觉得有种诡异的满足感。章和帝拉着青青往前走,看她亦步亦趋,两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右掌,每当自己步子跨得大了些,就要急行几步,看着很是可怜可爱。
章和帝轻笑出声,语气温和地问道:“你怎么喜欢这样走路,不累么?”
青青心里一笑,知道自己完成了第一步——不让皇帝直入主题,让他开口说些“题外话”。要知道,多少低位妃嫔承宠,特别是战战兢兢地第一次,都是和皇帝一路沉默,一刻钟完事儿。再爽能有多少记忆?
面上,却是抿紧了唇,手上也增加了几分力道,声音低低的,但图子很清晰地答道:“青青自三岁上,就没牵过谁的手,见皇上手掌这样大,下意识就……”
章和帝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心情更好了几分,也不急着往床边走,带着青青走到书房,坐到椅子上。又轻轻一拉,让青青坐到自己右侧大腿,右手刚好环着她的腰,不经意地把玩两只小手。又问道:“三岁前是谁牵你的,养成这么个别扭习惯。”
青青坐在他腿上,刚好到他肩膀,两人的脸便靠得极近。此时青青眼中闪过光芒,声音也高了两度,说道:“父亲威严,不好亲近;母亲溺爱,常常抱着我——到六七岁,母亲还抱着我走路呢,姐姐为此还伤心过。只有兄长,小时候他牵着我走。只是哥哥步子大,我总担心赶不及,怕摔跤、怕走丢,就两只手都紧紧抓住哥哥的手,不悦意走了,就身体后仰,使劲儿拖着,哥哥就知道我是赖皮了,也不说我,要么放慢步子,要么直接抱起我,有时候还跑起来……”
皇帝听青青说自己小时候,只觉得眼前也浮现出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小女孩,爱娇又可爱,心里软软的。见她说着说着眼神已经放空了,想来是陷进回忆里,想着家人去了,伸手一拍青青的屁股,惊了她一下。看青青满眼疑惑,略带委屈地看着自己,章和帝竟然觉得莫名愉快,也不解释,转开话题,不经意似得说道:“青青这么想念兄长,不若朕招他回京,京官怎么也比地方小兵来得威风。”
青青连连摇头,似乎没听出皇帝在开玩笑,极认真地说:“那可不行!皇上您不知道,青青兄长太老实,好多时候还没有青青聪明呢。要是一步一步凭自己功劳升官还好,真要是皇上您特别擢升,肯定做不好,那可是祸事。”
章和帝大笑,捏了捏青青的腮帮子,笑骂道:“这可是个脸皮厚的,大模大样说自己聪明,朕可没看出来你那点儿聪明了。”
这下青青不依了,从章和帝腿上蹦起来,大手掌也不要了,直直往地上一跪,就要皇帝出考题,更是放言,除了棋艺,什么都有信心。章和帝先是一惊,微有不悦,不怕是好事,无敬可就过了。后听她一番话,反而笑出来,心情极好,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小女子遇事太较真,直率可爱,只是在后宫中可能要吃亏。心里怀着一两丝想头,考起来也不含糊。章和帝年轻时过得很不顺,不论是生母养母还是他自己,都对学问要求非常严苛,又有顶尖的硬软件支持,是以绝对说得上是大汤朝数一数二有学识的人。这下拿出八分水平来考校一个女子,要是一般大家闺秀,再有才名天资,毕竟年龄、见识和藏书条件都有限,肯定要露怯。可曲青青却让他惊讶了。诚然,在知识面上这女子确实比不上自己,那也是因为她家境有限,书籍和老师都远远不足。可她对于自己读过的书,绝对是倒背如流、构架清晰,还有独到的见解。书法更是涉猎颇广,其中王羲之行书体的造诣更是登峰造极,堪称一绝。最重要的,虽然知识面还比较狭窄,可是见识眼光却并不局限,凡皇帝略一点拨,立刻融会贯通,提出的问题也是很有意思,给章和帝许多启发。只是,棋艺一道上倒是真的欠缺天赋,比初学者好不了多少。
章和帝看着怀里这个用崇拜眼神注视自己的女子,心里赞叹,更有踌躇满志——古之帝王,谁不富有天下,哪个不希望得到自己的绝色,可真能得到绝世佳人的有几个?原以为贤妃就是自己的那个绝色,现在看来,不说容貌还差了几分,就是见识也远远不足。如今,他夏侯启,乾纲独断,又得此内外兼修的绝世女子,正是秉承上意,天命所归。
此时已近亥时,章和帝抱起青青,往大床而去。
轻轻一拉红色发带,浓墨软发流了满床。披帛掉在床边脚踏上,叠出旖旎暖色。双手无力地放在耳边,目光片刻不肯放开眼前男子的面容,似乎在铭刻夺走自己贞操的人的模样。床帐放了下来,轻纱裙子被丢出来,隐约看见少女纤细稚嫩的身体,堪堪一握的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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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帝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心软,明明还想再来几次,却生生忍住,把玩已经颦着眉昏睡过去的小女子的耳朵、柔软而娇小的挺翘、还有不知为何不愿放开的一双小手。真是个奇怪的夜晚,自己的身体明明没有十分满足,心中却难得的舒心惬意,只觉得这样的时光多一些才好。环着这小女子的腰——青青,是叫曲青青吧——章和帝面带笑容地睡去。听到系统提示,青青睁开眼睛,拿出一粒丸药,给章和帝吃下。养神丸子,多好的东西,真是便宜你了,明早起来神清气爽,可千万要往我身上想啊,不然以后就是噩梦丸子了哦~~~但是,鱼水一番还能得气运之气,自己要不要考虑往妖妃路线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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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安宫中,贤妃听完心腹宫女的汇报,喝下安神的汤药,准备歇息。转身时忽然看见铜镜中没有上妆的自己,满面憔悴,沧桑俱现,心中悲凉。现如今,都说贤妃最是大度贤良,谁还记得,自己曾是第一美人,曾经独宠之盛压过独孤家和朱家的天之骄女呢?是啊,如今的自己,没有安神汤都不能入睡,分明是衰老的预兆,皇帝什么鲜嫩美人没有,哪里还愿意陪着年老色衰的自己?
曾经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