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寒暄过后,郭海皇把马乐让到了屋子里。
这里是郭海皇隐居的地方,即便是在中国武术界,也只有那些曾受过郭海皇指点的高手才知道这里,平时,这诺大的宅院,只有郭海皇的家人和一些关门弟子,上上下下百来号人。山上的生活固然清苦,但很多日常用品也不能少。基本每个月初,弟子们都会下山,一方面采购吃穿用度,另一方面,也算是放几天假,可以到城市中去,享受一下现代社会的娱乐。
马乐来的这个时间,正是采购的日子。大部分弟子和年轻人都下山了,还在山上留守的,算上郭海皇还不到十个人。
至于和马乐握手过招的那个,便是郭海皇的长子,今年已经一百二十五岁的郭春茂。今年已经一百四十六岁高龄的郭海皇,就算是他的儿子,也已经跨了两个世纪,是如今武林中响当当的泰山北斗!
活过了漫长的岁月,经历过晚晴,民国,新中国,郭海皇曾娶过不止一个妻子,膝下的子孙也以百计。然而其中大部分,成家之后都出去自立门派开枝散叶,愿意留在老祖宗身边的,只有区区十来人。
除了郭家的人,这宅院中的弟子们,名义上都是拜在郭春茂门下,而这些徒子徒孙们,也都是各门派中出类拔萃的天才精英,被掌门看中,送到这里来深造。其中特别优秀的,能获得郭海皇的指点一招半式,便觉不虚此生。最近几十年来,来过这里修行的弟子中,最优秀的,恐怕就是烈永周烈海王了!
“我对拳雄烈海王的天才是十分认同的!”郭海皇微笑着喝了口茶道:“然而他在信里,却把你捧到天上了,说这样的人才生平仅见,请求我能倾囊相授,让你成为旷古绝今的第一高手!”
马乐哈哈一笑:“烈海王是个实在人!”说着,他也端起了茶杯,手指在上面抹了一圈,喝了口茶,放下的时候,轻轻地一墩,拿茶杯的口就弹了起来,变成一个瓷圈掉在桌子上。白瓷的杯子,竟然被马乐的手指,轻松一抹就给割开了!
郭老眉毛一挑:“看来小烈子还没看到你的真本事呐,你说吧,想要学什么?”
“这要看郭老会什么了?”
“口气倒不小!”郭海皇端起杯子放在掌心上,整个手完全放松,堪堪能托住杯子,随后,掌心猛地绷紧,那掌中的杯子便被震了个粉粉碎!碎片四散洒落,郭海皇的手又变回了柔若无骨的状态,在碎瓷片中轻轻拂过,竟然没沾到一片碎片。
“这招叫做消力,掌握得好了,防守时可以卸掉所有的攻击,片叶不沾身;进攻时势如猛虎下山,无坚不摧!这招可说是中国几千年的武术奥妙之所在,要彻底的领悟,纵然天纵奇才,也要三五十载!”
马乐笑着摇了摇头:“不学!”
郭海皇皱了皱眉,拿起了桌子上那还完整的茶杯盖,在手中摆弄起来。两寸见方的杯盖,在他那苍老的手中,好像活了一样,上下翻飞,前跃后动,令人眼花缭乱。而且越动越快,最后猛地射出,锵的一声,嵌进了两丈外的砖墙中!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万物皆可用,万物皆可杀敌!学了这招,随手拿起一草一木,都是能取人性命的利刃!这招说来容易,练起来难,要掌握,至少也要十年八载!”
马乐笑着又摇了摇头:“不学!”
郭海皇用鼻孔出了口气,一拍桌子,整个人腾身而起,可是刚在半空,突然身形一动,消失在马乐面前。下一瞬间,马乐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空无一人,再回过头来,郭老已经坐回位子上,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武术,不止讲究杀伤,身法同样重要!学了这招,虽然不至于腾云驾雾,但是飞檐走壁,翻墙越脊,如履平地。这轻功重在一个‘勤’字,只要勤下工夫,纵然资质鲁钝,三年五载,也可小成!”
马乐还是摇头:“不学!”
听到马乐的话,郭海皇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也不学,那也不学,那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马乐低了低头:“郭老师,不是我挑三拣四,实在是你说的这几样,我都已经会了,而且未必比您差!”
郭海皇目中精光一闪,抬手点起了马乐刚刚切下来的那圈薄薄的瓷杯口,然后腕子一抖,运用消力之法,将杯口射向了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