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栾禹怒不可遏地冲出电梯，疯狂按着余卓然家的门铃。
余卓然在不停地刷微博，听见门铃声吓了一跳。
他皱着眉紧张地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发现是栾禹后才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余卓然一脸的冷漠。
栾禹气得眼睛都在冒火，他一把将余卓然推到一边，进了屋，呵斥道：“你当初答应我什么了？不是说好了离他们两个远点吗？”
余卓然后背撞在墙上，疼得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说话！”栾禹是真的气急了，恨不得一拳打到余卓然脸上。
“这事跟我无关。”余卓然眉头紧锁，愤恨地看着他说，“我什么都没做！”
第54章 “你这几天还好吗？”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明星的丑闻, 而相对于正面新闻，大家更愿意看这些人出丑。
光鲜亮丽的人从高处坠落的时候, 让看客们觉得痛快，好像这些人倒霉了, 不再发光了, 他们的生活就显得不那么无聊了。
这是人性的阴暗面, 谁都躲不过。
窦展这些年虽然说并不能算是一路顺风顺水, 多多少少也经历过坎坷失意，但他每一次都挺过来了，并且走得比以前更好，但这次,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因为知道, 他是真的没有底气跟舆论对抗, 错的就是他。
他让太多人失望了，他辜负了那些人的信任、喜爱和陪伴。
正如网上一些人说的那样，他就是个骗子，在公众面前伪装成一个成熟的绅士, 但事实上却背地里从未考虑过那些支持他的人。
虽说作为艺人是否结婚跟粉丝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但粉丝们付出了感情和精力甚至是财力在一个艺人身上，其实他们都明知道这个人终将会与另一人携手共度余生, 但还依旧心甘情愿地付出，无条件地支持，不过是想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好, 而相对的，作为一个有担当的艺人，在做一些决定的时候还是要考虑粉丝的感受的。
更何况，这几年来他一直在荧幕前以单身形象和大家见面，还接了恋爱真人秀，这就是实打实的欺骗，跟单纯的隐婚性质还不一样。
窦展觉得现在所有的讨伐都是他咎由自取，可这种滋味真的不太好受。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根本就打得他措手不及。
前阵子才跟迟陆文公开恋情，早知道东窗事发得这么快，他根本不会拉迟陆文下水。
窦展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听着buck说又有哪个代言被撤了，又有哪个厂家来谈违约的事了，又有哪部戏的合作撤回了。
“《sweet house》那边怎么说？”窦展问。
他很担心这档节目，很有可能因为他的事情导致这个季度的彻底失败。
他毁了太多，其中还包括节目组工作人员那么多个日夜的心血和期待。
“呃……”buck犹豫了一下，拿着ipad挡住了自己的脸。
“直说吧，我没事。”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窦展的状态还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差。
原本这些事务都是窦展亲自处理，但是出事之后，他把所有与外界对接的工作都交给了buck。
buck上午就收到了来自《sweet house》节目组的邮件，事情真的闹得太大了。
“我看过节目组微博下面的评论了。”窦展说，“大家的心情我都能理解，所以节目组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buck觉得自己往这儿一坐就开始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眼看着就要秃成“地中海”了。
“就是……”buck偷偷叹了口气，说道，“节目暂停录制，按照合约，需要赔偿违约金。”
窦展闭上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节目组的处理方式丝毫没有问题，合同本就这么规定的，他觉得赔偿多少都弥补不了他们的损失。
“没问题。”窦展说，“你这两天统计一下需要处理的合同，该赔的尽快赔，有继续合作意向的好好沟通一下，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我，自己做不了决定的就来找我。”
窦展站起来，往卧室走去。
“我去睡一会。”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憔悴邋遢得不行，“辛苦你了。”
窦展路过buck的时候拍了拍他肩膀，踩着拖鞋，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屋。
躺在床上，窦展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心仿佛被砌上了水泥墙，缺氧了。
以前那个从容的窦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歉疚和悔意死死缠绕着的他。
他抓过手机，在微博上搜索自己的名字。
绝大部分都是骂他和嘲笑他的，也有一些还对他没放弃的粉丝挣扎着去劝说那些人，让他们不要把话说得太过难听，然而，他的这些粉丝却又遭到了一轮又一轮的辱骂。
网络上围绕着他名字展开的骂战一刻不停，看着别人骂自己的粉丝，窦展心里比自己挨骂还难受。
让别人替自己承担痛苦和辱骂，这是窦展最不想看见的。
可让他感到更无力的是，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该道歉的道过谦了，该澄清的也澄清过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应该躲起来，让自己在短时间内不出现在大家眼前，让这次的事件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娱乐圈多少的前车之鉴都告诉他，大家很健忘，以后会好的。
以后真的会好吗？窦展知道，肯定会好，事过境迁之后，他还可以站回荧幕前，只是他也知道，一切看似回到从前的样子，然而一切根本就回不去了。
大家对他的信任和好感已经破碎，就像碎了的镜子，就算重圆了，也有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