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方才,这侯阁老的话,处处透着让赫云舒网开一面的意思。
赫云舒懂他的意思,却是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道:“侯阁老,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在犯错。”
听罢,侯阁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这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好歹。你也是做官的人,刑不上大夫这句话,你不知道吗?”
赫云舒冷笑一声,道:“我只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侯阁老狞笑一声,道:“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追查我孙儿的过错了?”赫云舒点点头,道:“他犯了事,带头拐卖女童,且折磨致死,按大渝律法,这等人罪孽深重,是要凌迟处死的。而且,单单是他折磨死的女童,就足有五人,这一点,难
道阁老不知道?”这侯阁老连笑数声,道:“无知小儿,你可知道,本阁老与铭王殿下是忘年交,本阁老一封信送到京城,铭王殿下必会即刻来此。到那时,你倒是想想看,你的命还在不在
?”
赫云舒也乐了,反将了侯阁老一军,道:“那好,你让铭王殿下来啊。”说完,赫云舒再不看侯阁老,径直看向了那杞县的县令,道:“焦大人,如今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一干证人随时可以通传,本御史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派不派人将这些人
捉拿归案?”
这杞县的县令焦大人也站起身,却是一脸的为难。赫云舒知道他在顾忌什么,这侯阁老是京官,虽然如今告老还乡,但京城里还是有些人脉的,若是他送信去京城,胡乱编排这焦大人一些坏话,焦大人这官职也就保不住
了。
想到这一层,赫云舒看向燕凌寒,悄悄地眨了一下眼睛,尔后她看向侯阁老,道:“敢问阁老,铭王殿下的儿女降生时,您送了多少礼金?”
这话可把侯阁老问住了,他早已告老还乡,在京城的时候他尚且没有资格进铭王府送礼,如今告老还乡,就更没这个资格了。
于是,他胡诌了一个数目。
听罢,赫云舒笑了笑,道:“侯阁老,你说谎。那日铭王府的礼单我看了,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
“你胡说!”侯阁老气得胡子都歪了。
赫云舒一脸无辜,道:“侯阁老,既然你说你与铭王殿下是忘年交,那你倒是说说看,铭王殿下的几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下,侯阁老哑口无言。他是真不知道,若是胡诌,必会出错。随之,赫云舒看向了那焦大人,道:“焦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侯阁老在说谎。再者说,如今他已经告老还乡,再无官职,只是你治下的一个平民罢了,你不必对他优待。至于你担心他会给京城中的旧识送信编排你,影响你的仕途,这个就更加没有必要。如今陛下是铁了心要整顿吏治,若不然也不会派我等出京暗查,在这样的情况下,陛
下岂会听从其他人的意见而影响大人的仕途?”
听到赫云舒的话,焦大人的神色有些松动了。赫云舒先礼后兵,继而说道:“焦大人,如果你知错就改,派人捉拿这些人,尚且可以将功补过。可你若是不照办,本官便会具表上奏,参你一个包庇犯人的罪名。你倒是
好好掂量掂量,孰轻孰重!”
说完,赫云舒转身就走,摆明了不给这焦大人深思的机会。
这下,那焦大人瞬间慌了,大声道:“大人留步,下官这就命人捉拿一干人等,绝不敢怠慢!”
听罢,赫云舒笑笑,看了看紧跟而来的燕凌寒。
即刻,这焦大人派人去捉拿那一拨为非作歹的文人。只是,事情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