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开口就被阿喻扯过去了:“你还有立场求情啊?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自己家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我想叔叔阿姨一定高兴,你也来!”
延希死的心都有了,所以他为什么要和傻逼一起行动啊?还是遇到一起就互相咬得理智都没了的傻逼。
最后两人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轰回去,接下来两人约会就变成了四人行。
其实江伽觉得这样更好,阿喻回国这么久,除了找到她这个姐姐,也还有别的收获吧?
所认识的人,共同经历的时光,相识邂逅到关系的转变,每一次的针尖麦芒,又每一次的协力合作,一同被训斥惩罚过,也一同享受过成就与感动。
江伽捧着脸看着俩人为了一道菜加不加香菜又吵起来了,面上带笑,心里一片柔软。
她家里的小狗狗们真的太可爱了。
“伽伽姐,你笑得好像三哥前天在鹅窝里捡了蛋一样。”
江伽脸上的笑一僵:“鹅——窝里捡了蛋?那可是只公鹅。”
延希讪讪的笑道:“三哥又不知道,他还当他小伙伴有后了,一整天在家里炫耀了个遍呢,你不知道啊。”
知道是知道,江伽回想起她刚起床佑希就疯了一样拿颗蛋在她面前显摆,当时也没当回事就把他轰走了,估计去缠着别人去了。
江伽看了眼延希——小破孩太坏了。
“谁知道他连这个都信?”延希本来就想捉弄一下,谁知道他哥居然傻成这样,其他人也憋着坏,不戳穿他。
现在他可是把那蛋宝贝得很,扬言要孵出来呢,眼看这认真劲,戳穿的那一刻他还有活路吗?
延希琢磨着是不是去小舅舅家躲躲风头?
等一天下来,阿喻脸上看着被打扰了的吃亏,但心情是很不错的,分别之际江伽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喻,你没见过我爸爸吧?”
白言喻闻言神色一肃,实际上他对江执这个人感官还是很复杂的。
他从不曾出现在自己生活之中,却牵绊着他至亲的人。
他听到姐姐的话,心里有些忐忑,拿不准姐姐对于自己弟弟和自己父亲之间是怎样同时放在一起看待的。
如果她觉得自己的立场尴尬?那他——
“过段时间我的生日,我爸爸会回来,我跟他说好了,到时候带你去见他。”
白言喻脸一下子就红了,眼睛亮晶晶的表情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见,就这样见爸爸了吗?我,我会好好准备的。”
话说完后脑勺就被佑希扇歪了:“你怕是傻了吧?这德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见岳父呢,就你这样的,在那位面前荡漾,他头一个打断你的腿。”
阿喻一下子有些被拉回现实深渊的怨气,不到一会儿两人有挠起来了。
可没多久他身上的电话响起来,白言喻一看来电显示,神色有些转冷,竟然不再和佑希纠缠了。
“姐,我回去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着就此和大伙儿分别了。
白言喻一路上没有理会电话,等到回到学校宿舍,才慢悠悠的拨通了一直来电话的号码。
“妈妈!”
他话音刚落,那边就焦急道:“阿喻你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你知道妈妈都急死了吗?”
白言喻闻言还是慢吞吞的样子,没有半分急迫,他甚至给自己倒了杯水——
“知道妈妈着急,您一急就容易说错话,所以给你时间冷静一下啊。”
那边一噎,然后声音复杂道:“阿喻,你还在怪妈妈上次跟伽伽姑姑说的话?妈妈不是道过歉了吗?当时你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妈妈也是太焦虑了。”
“所以我这不是给您时间吗?”白言喻抿了一口水,不欲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所以呢,这次又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白言喻和江伽的生母名叫陶瑜,x省陶家的女儿,她这一生,前三十年一直活得轻松任性,一帆风顺。
她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都是随心所欲,偏就运气好,都有人兜着。
她这辈子从不为生计奔波,也不知道工作为何。如果顾家大嫂是眼界低窄手腕拙劣的话,那她就真的叫毫无手腕。
本来一个女人活到快四十岁还能跟十八岁一样天真自在这得过的是多美的日子,可这种好运显然没能延续一辈子。
白言喻离开家七分是想念姐姐,两分引蛇出洞,还有一分未尝不是他妈妈半点小事都沉不住气当天塌下来一样的脆弱内心。
陶瑜本来难过儿子对自己冷淡,听他这么问也顾不得那点酸涩,忙道:“昨天你爸把那女人和她的孩子带回来了。”
“你爷爷奶奶虽然没见,可他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白言喻有点意外,今天他生日,一早家里人都给他打了电话,其中当然包括他父亲。
虽然他不在家里,可显然那边也会稍稍庆祝一番的,早上接到奶奶的电话闲聊是,她还在说今天要亲自煲汤,就馋他喝不到。
没想到父亲居然今天把人带回来,他不是这么不着调的人,也不会刻意恶心亲儿子,那么原因就很明显了。
看来他留在那边的人比他想的效率还高一些,这么多年的沉默本分,无欲无求,为真爱献身,终究还是被逼出了洞。
即便对方现在还在洞口往外探视,不过已经足够了。
不过白言喻对手从来就不是这些小丑,只是开始之前需得拔除的隐患而已,他并无半分得意,不过母亲的情绪还是得安稳。
“爷爷奶奶的态度不是已经说明立场了吗?他们的眼光可是很高的,您大可安心。”
陶瑜就是再天真也知道儿子这是在敷衍自己:“可她们——”
“妈妈!”白言喻打断她:“你的骄傲呢?什么时候那种人值得你正眼相看甚至耿耿于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