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时,殿下就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言霜一板一眼地回。
言霜是太子身边的女侍卫,此人和虞冰性格差不多,言行刻板。
“什么?这不可能!”蒋诗诗回到马车,掀开侧边的车帘,看了看马车四周的情况。
没有浩浩荡荡的侍卫队伍,只有太子留给她的数十名侍卫队。
难道真如言霜所说,太子弃她离去了?
蒋诗诗再次掀开前头的车帘,问言霜:“太子离开前,可有同你说什么,或是有什么话让你转交给我?”
言霜:“殿下没留话给你,只说这次回京的路上凶险非常,兴许还会遇上刺客,而你非但不会什么武功,还身体病弱,将你带在身边实在是不方便,这样于你于他都不好,所以就此分开,让我们护送你回京。”
蒋诗诗:“......”这话说的,只差没说她是个累赘了。
这一刻,她算是认清太子抛下她的事实!
可那个男人昨晚不还答应得好好的,说是等巡察完钱塘水利,回京时任由她找几个想玩的地方,好好带她游玩几日的。
结果呢,转头就弃她离去了。
回想起昨晚的种种,从男人一开始急着回京,不愿意逗留游玩,到后来爽快答应下来,再到之后,甭管她说什么,他都应承下来。
难怪他当时那么好说话,原来只是敷衍她罢了,想必那时就做好了与她分道扬镳的准备。
呵,难怪人常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这次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可是,即便他不想逗留游玩,那也不至于和她分开回京吧?
他这个样子,就像是故意躲着她似得。
可他为何要躲着她?
甭管太子因为什么原因与她分开,蒋诗诗都不能够接受男人的不辞而别。
她站在马车前头,冲着外头气呼呼的大喊:“裴玄凌,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大喊几声发泄完情绪,蒋诗诗回到马车内,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然后,她闲马车内太闷,索性和言霜并排坐在前头。
言霜从一旁递给蒋诗诗一个纸袋。
看着那个黄皮纸袋,蒋诗诗没接,“这是什么?”
言霜:“今早路过集市时买的肉夹馍,还热乎着。”
“......”听说是肉夹馍,蒋诗诗接过纸袋,狠狠地咬了口肉夹馍。
没一会的功夫,她就吃下了三个肉夹馍。
赶车的言霜看到蒋诗诗这样好的胃口,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这要是别的女人被太子殿下抛弃了,早就哭天喊地抹泪了,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啊。
难怪太子殿下离开前,特意嘱咐她除了保护蒋良娣安全,在吃食方面也要多多照顾蒋良娣。
吃了三个肉夹馍,蒋诗诗从车内取了个水袋,咕噜咕噜灌下大半瓶水。
吃饱喝足,蒋诗诗用手帕擦了擦嘴。
吹了一会冷风,蒋诗诗冷静思考了一会,开口问:“太子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言霜眼神闪躲,“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将您平安护送回京。”
蒋诗诗:“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太子还要巡察钱塘,他肯定带着虞冰等人去钱塘了。”
“虞良娣武功高,殿下自然要带着她去钱塘......”话已经说出口,言霜才发现自个说漏了嘴,立马就打住了。
“......”确定太子是去了钱塘,蒋诗诗问:“咱们虽然和太子分开了,但总归有信鸽通信的吧?”
言霜一脸警惕,“你要干嘛?”
蒋诗诗:“我要给太子通信!”
言霜:“都说了我只负责护送你回京,别的我可不管。”
“太子只是与我分开,又没说不让我和他通信。”蒋诗诗试着说服言霜,“再说了,殿下之所以与我分开,是害怕被追杀时我会受伤,如今我要和他通信报平安,顺便在信上写些体己话给他。”
之前和太子在一起时,太子身边除了有只黑鹰用来传递消息,时不时还会收到信鸽传来的信儿。
如今他和太子分开,言霜肯定也有信鸽用来和太子联系的。
“......”言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蒋诗诗的话,而是在考量蒋良娣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虽说太子这次弃了蒋良娣,只带虞良娣去钱塘。
但是,这一路以来,太子和蒋良娣之间似乎更亲密些。
哪怕在客栈歇脚时,太子也只和蒋良娣睡一屋,从来没和虞良娣睡过一间屋子。
难道当真如蒋良娣所说,太子不是嫌弃蒋良娣武功太废是个累赘,而是担心被追杀时牵连蒋良娣?
思及此,言霜对着天空吹了个长而响亮的口哨。
不多时,一只白鸽就飞到了言霜肩头。
言霜指着那只白鸽,对蒋诗诗说:“这是我身边的信鸽,你把信写好,一会绑它腿上就行。”
不过是通信而已,想必蒋良娣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蒋诗诗立马回到马车内,找到纸笔开始写信。
约莫一炷香后,她将写好的信条折好,交给了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