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摆摆手,让付小剑退下,他看到一个有些佝偻的老者,来到大门内侧,堵在大门口,“这位老丈,因何发言阻止我等入校?”
“你们看起来眼生,应该不是学院的人,”老者将众人扫视了一遍,然后将目光停留在朱由检的身上,“他们是学院的人,当然可以自由外出。??壹??看书”
“那老丈是……”
“我是学院的看门人,”老者挺了挺腰身,想要站得笔直,“任何要进入学院的外人,必须先亮明身份。”
张彝宪奔上去,待要喝上几句,见朱由检摆手,只得指了指自己的太监帽,老者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草民该死……”
朱由检含笑走上前,扶起老者,“老丈,你忠于职守没有错,不必担心,我来找你们院长。”
“院长?”老者从发呆中清醒过来,“徐院长身子不好,正在家养病。”
“那徐院长家住院内吗?”
“在院内,几位既然是宫里的人,那……请随我来吧!”老者在前,将朱由检等人引进一幢灰白色的小屋,“这就是徐院长的家,他身子不好,应该在家。”
“多谢老丈。”朱由检向老者拱手行礼。
老者还了一礼,“不用,徐院长身子不好,你们可要早些离开。”
一名侍卫先行通报,不多时,他回来了,“陛下,徐院长有请。”
这个徐光启,这么不出来迎接?但朱由检一贯不在乎礼节,也就没有多想,在那名侍卫的指引下,进入徐光启的内宅。
“陛下……”徐光启正颤巍巍地从床上起身,一位老婆子正扶着徐光启的膀子。
“光启身子不好,不用多礼!”朱由检紧走两步,将徐光启按在床上。
“那……”徐光启靠在被头,踹了口气,“陛下……”
“光启的身子怎么样?”朱由检发觉徐光启身子极度不好,否则他不可能不会出迎自己。? ?
“陛下,草民……草民没事,老毛病……犯了……”
见徐光启如此病重,朱由检心有不忍,但他科学院是他最后的希望,他朝张彝宪一努嘴,张彝宪从怀中掏出自鸣钟和图纸。
“光启,这是朕偶然从西洋人手中得到的自鸣钟,还有生产图纸,科学院能仿制出来吗?”
徐光启伸出廋骨伶峋的右臂,接过自鸣钟,左右摆弄了一番,然后放在床头,又接过图纸,飞快扫了一眼,“陛下,草民……并不精通这些物事,但科学院的汤若望……精通机械,陛下暂时放在这儿,草民……让汤若望……试试,或许能仿制出来。”
“汤若望?”朱由检念叨一声,这名字好熟悉,一时却记不清到底是谁。“
“陛下,汤若望……是神圣……罗马帝国……”
朱由检明白了,又一个传教士,大名鼎鼎的传教士,“光启身子不好,先养好病,这个以后再说。”
“陛下放心,草民……没事……”
“朕先回宫,光启养病要紧,自鸣钟的事,不急在一时。”朱由检离开徐光启的家,离开科学院,返回乾清宫。
彩儿告诉朱由检,刘芫芷一大清早就来找过他。
“这个刘小姐,还真是急躁,让她午后过来吧!”朱由检又对张彝宪说:“让人去市场上买回一百斤熟棉,再购买各种纺纱车各一,嗯,再买点制造纺纱车的木料、工具。”
“是,陛下。”张彝宪领旨离开了。
“陛下,真的在这乾清宫改造纺纱车呀?”彩儿扬起小脸,一副不解的模样。
“嗯,就让刘小姐在暖阁摆弄吧,朕要随时指点?”
朱由检在采尔的服侍下匆匆用过午膳,还抓紧时间小寐了片刻,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午时末尾了。
彩儿一直呆在朱由检身边,见朱由检睁开双目,她福了一福,“陛下,张公公将纺纱车之类的器具买回,已经送往刘小姐处。”
“奥,去看看。”朱由检在彩儿的服侍下,穿戴完毕,又洗了把冷水脸,才在彩儿的陪同下,来到刘芫芷暂居的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