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两个侄子还是自己的死敌,他们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说不定暗中投降了大明也说不定。
迫提善王对普蒂又是厌恶,又是痛恨,是普蒂带来了这样艰难的选择,但他还不敢得罪普蒂,一旦双方闹翻,他就剩下死磕一条路了。
“如果我主动归顺大明,也能被敕封为国公吗?”
“能不能被敕封为国公,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主动归顺,大明应该不会亏待贤王,大明以仁信著称,一旦对贤王失信,将来如何让他国信服?”普蒂的目光变得友善起来,只要迫提善王动了归顺的念头,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如果我的两个侄子,不肯归顺大明,该怎么办?”迫提善王不忘摆两个侄子一道,既然自己无论可走,也不能让他们有可走的路。
“我自会前去劝说,”普蒂的面色变冷,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得斩钉截铁了:“如果不肯归顺大明,那只有死。”为了省下五十万两银子的抚恤金,普蒂可是豁出去了。
“好,只要国师和大明保证我的安全,我愿意归顺大明。”对迫提善王来说,要举国归顺另一个国家,他是极其痛苦的,但澜沧曾经是大明的属国,或者叫属地,他又是无路可走,加上有苏禄王国的先例,迫提善王这才下定决心。
“请贤王交出信物,我再去劝说两位王侄。”普蒂并不给迫提善王反悔的机会,只要他交出信物,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国师,我可是归顺大明的。”真要交出国王大印,迫提善王还是有点舍不得,北京的安乐王侯虽好,毕竟不如澜沧王自在。
“贤王自然是归顺大明,我大城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着大明的名义逼迫贤王,十万明军就在大城的边界,我大城还不想玉石俱焚。”普蒂再将了迫提善王一军。
“国师……”迫提善王看着遥遥的西方,似乎十万明军已经向澜沧压迫过来。
“贤王不必担心,我只是替贤王暂时保管,做个见证,一旦贤王要去北京,大印必定归还,还是贤王亲手交给大明皇帝陛下。”普蒂已经容不得迫提善王反悔了,哪怕是言语上的。
迫提善王无奈,只得命令亲卫取出大印,交给普蒂。
“如此,我先告辞了,贤王静候佳音便是,不日当有讯息。”普蒂告别迫提善王,又马不停蹄,亲自去见帕武吧玉拉瓦王。
普蒂见到帕武吧玉拉瓦王时,他却是满脸憔悴的样子,没有当上国王的时候,他是意气风发,真的当上澜沧王,他却没睡过一个好觉,连最心爱的王妃都被迫提善王的士兵斩杀。
虽然年龄不大,但普蒂觉察到,他的意志有些消沉。
帕武吧玉拉瓦王的确有万念俱灰的感觉,澜沧王位有这么多人盯着,谁都不好当,他已经失去了再当澜沧王的勇气和雄心。
帕盟抠王数次派人找过他,愿意联合出兵,夺回王位,但帕武吧玉拉瓦王意兴阑珊,以他现在的心态,即使夺回王位,也是给帕盟抠王做嫁衣。
他一直提不起精神,联合出兵的事,一直就拖了下来,如果他真有夺回王位的雄心,澜沧王国的内战,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当普蒂说明来意的时候,帕武吧玉拉瓦王也不是特别反感,不过,作为曾经的澜沧王,对于归顺一事,他显得特别慎重,直到普蒂拿出迫提善王的国王大印,他的心思才有所转变。
既然迫提善王都归顺大明了,他还有什么话说?归顺也好,从此以后,澜沧再也没有战争了,只是不知道澜沧的百姓是不是生活得更好。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澜沧的国王了,这些事情,他实在操心不着了。
当普蒂让他去北京的时候,帕武吧玉拉瓦王也是答应了,但他不愿为官,只想做一闲云野鹤,也许大明境内的名山大川更适合他隐居。
普蒂心中暗喜,帕武吧玉拉瓦王的去向,他管不着,他只要帕武吧玉拉瓦王签订归顺文书。看来王妃的死,对帕武吧玉拉瓦王打击太大,太多情的人,根本不适合为王为官,帕武吧玉拉瓦王确实适合隐居。
普蒂收拾好帕武吧玉拉瓦王签订的归顺文书,离开川铜,南下琅勃拉邦,还有最后一个帕盟抠王,他已经摆平了迫提善王和帕武吧玉拉瓦王,澜沧的事,应该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