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由检看了看大臣们,一脸的灿烂,就像明天后天都不会刮风下雪似的,“这种交通工具叫自行车,只要道路平坦,每个时辰能行四十里,接近马速,但比战马持久得多。”
“陛下,臣明白了,这种自行车,不像战马那样需要草料喂养。”李长庚似乎明白了朱由检的用意。
朱由检夸赞了一句:“对,它不需要草料,也不需要休息,比战马便捷多了。”
“陛下,那我能骑它吗?”黄晓福挤到前排,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如果能骑着自行车上朝上班,路上不知道能节约多少时间,早晨还能睡个好觉。
“理论上人人都能骑,你们看看,”朱由检从侍卫手中接过自行车,亲自跨上去,在大臣们目瞪口呆中绕承天门前面的广场一圈,然后才稳稳地停下来,“朕都能骑,你们为什么不能骑?不过,如果年龄太大,最好不要骑,万一摔倒了,老骨头可是要散架的,主要是让年轻人骑的。”
“陛下,臣卡伊买一辆吗?”李春烨觉得,自己可能骑不了,但儿子孙子还是可以骑的。
“现在不行,这几辆自行车都不卖,不过,李爱卿要是想买也可以,过了新元,自行车可能就要大规模生产了。”朱由检不是在吊大臣们的胃口,这几辆自行车,只要是向百姓宣传用的,没有实物,谁会知道自行车的功能?
朱由检倒不是担心自行车卖不出去,现在是买方市场,只有生产问题,没有销售问题,他是要展示科技产品的便捷,顺便给王徵的技术卖个好价钱。
科学有价。
“新元之后就能生产?”毕自严也是心血来潮,他年龄大了,也许骑不了,但看着别人骑,也是一种享受。
“应该很快,朕已经出了一万两银子,向王徵购买了自行车的生产技术,新元之后,就会在西安生产。”朱由检对陕西情有独钟,他要让陕西成为大明工业化的样板,而且陕西的水泥路纵横交错,也适合自行车通行。
“一万两?那王徵不是发财了?”毕自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项技术就能卖一万两银子,比他们这些高官的俸禄,不知道要高上多少倍。
“当然,王徵的技术,也不能无限制地卖下去,否则将来生产的自行车太多了,就会卖不掉,朕与王徵约定好了,他还可以向三个卖家出售,将来分别在天津、南京、广州建厂生产自行车,除此之外,不得再向他人出售自行车生产技术。”
“还能有三个买主?那就是四万两。”税务部长黄士俊的嘴巴张得老大,半响才合上,“陛下,王徵卖了这么多银子,那他要不要纳税?”
“当然要纳税,”工商部长刘宗周没好气地说,“陛下,王徵这是无本的买卖,税率应该要增加。”
交通部长李长庚则看到,有了自行车,将来大明的交通会便捷很多,因此他不同意增加税率,“王徵得到大量的银子不假,但他也付出一生的心血,他写出《远西奇器图说录》的时候,可是穷得连裤子都没得穿。”
朱由检咳嗽一声,压住大臣们的议论,“诸位爱卿,税率是否增加,得看大明的税法,不能看到别人得了银子就眼红,相反,我们应该看到,王徵在得到大量银子的同时,朝廷的赋税也增加了。”
“陛下……”刘宗周支支吾吾,他实在无法从大明的律法中,找出增加税率的条文,只是感觉王徵的收入太高。
“刘爱卿,既然没有相应的条文,就不能随意增加税率,否则,执法者本身就是违法行为。”朱由检比较痛恨红眼病,大明的工商人士就是常常被这些红眼病吞没。
“陛下,王徵的收入,太过骇人,一项技术,就可以卖出四万两银子……”刘宗周还有些不服,但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找不到课以重税的理由。
“刘爱卿,王徵一夜暴富不假,但他过了大半辈子的穷苦日子,谁能看得到?还有许多向王徵这样的人,他们一辈子都没能研究出一项惊世骇俗的技术,一辈子活在贫困里,谁,又能看得到?”
“陛下,王徵一夜暴富,现在实在无法课以重税,因为大明的税法中,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条款,”法务部长曹思诚并不是声援刘宗周,“陛下,既然出现了王徵暴富的事,朝廷应该抓紧时间,制定相关的法律。”
“曹爱卿说得不错,既然大明的律法在这些方面是空白,那就应该制定新的律法,执行起来才会有法可依,”朱由检想的却是另外一出,“王徵不是一夜暴富,他上研究了半辈子,《远西奇器图说录》出版发行与天启七年,到现在已经有四年多了,而且,在这之前,谁又知道他研制了多长时间?”
“陛下的意思是……”曹思诚一时没明白朱由检的意思。
“还是李爱卿刚才说的不错,无论是税收还是其它,执法者必须依靠大明的律法,如果律法没有规定地方,可以制定相应的律法而不是侵吞百姓的利益。”
“陛下……”黄士俊微红着脸,不知道是羞愧,还是被西风吹红的。
朱由检看也不看黄士俊,而是转向曹思诚,“曹爱卿刚才的话,让朕想起来,大明还缺少一部律法,《专利法》,就是专门调整和处理科学技术方面的律法,既然保护科学技术与科学成果,更要保护科学工作者的权利。”
“专利法?”曹思诚不安地挠着自己前额所剩无几的白发,“陛下,臣实在没听说过,什么是专利法。”
曹思诚当然不知道什么是专利,朱由检少不得一一解说专利的来源与保护,为了审查所有的专利,在工商部的下面,设立了专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