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内只有五十名士兵,所有的士兵都是全神贯注着海上,大明舰船在发射开花弹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位置完全暴露在荷兰士兵的眼里,经验丰富的炮手已经在瞄准,就等着大明的舰队前来受死。
“砰。”
“砰。”
“砰。”
……
一阵致密的燧发枪的声音,从港口的北侧传来,靠近北侧的几名荷兰士兵,登时无声地倒下,他们不是死得没有声息,而是发出的声音几乎完全被海面上的火炮声掩盖。
荷兰士兵发现情况有异,纷纷将手中的火#枪调转枪口,胡乱向黑暗中射击。
陆战队发觉偷袭已经不可能,索性端起燧发枪,开始向港口发起强攻。
港口的火炮是朝向大海的,无法及时调转炮口,现在就是想要调整过来,也是迟了,陆战队的士兵已经与荷兰人短兵相接了,双方都是火器,黑暗中看不清目标,命中率都是非常低。
士兵在射击的时候,枪口冒出的火光,就是最好的靶子。
但是,荷兰士兵借助港口的各种房屋做掩体,而明军则是躲在港口外围土墙底下,双方差不多是盲射。
明军人数是荷兰人的数十倍,子弹更为密集,气势也更为吓人,他们越战越勇。
距离近了,明军开始向前扔出手雷。
手雷爆炸的区域是一大片,即使有土墙做掩护,荷兰士兵还是出现了伤亡,而且手雷爆炸时发出的大片火光,又将附近的荷兰士兵完全暴露在明军的枪口下。
荷兰士兵开始向港口内侧败退,明军则是越过外围的土墙,紧紧追赶。
由于天黑,难以分清敌友,明军并没有派出分队,而是呈扇形向港口整体推进。
荷兰士兵丢下十几具尸体后,借助房屋的掩护,还能继续与明军缠斗,明军因为担心荷兰人的火#枪,推进的速度并不快,他们只能逐一清理横在面前的各种障碍物。
热兰遮城的台湾长官普特曼斯,早就听到港口方向传过来的火炮声,他担心港口有失,派出了一支一百五十人的士兵前去增援港口。
这支队伍奔跑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接近港口的外围,明军的舰炮已经停止射击,但港口的战斗正酣,双方的火器发出的火光,几乎在数里外就可以看到。
港口真的遭到袭击,而且袭击的敌人似乎正在不断推进,荷兰援军大惊,他们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到底来了多少援军,夜色中根本看不清,但一百五十人跑步时发出的脚步声,还是传出很远,隐在黑暗中的明军伏兵,从脚步声中判断出,荷兰人的援军不少于百人。
明军伏在薅草中,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荷兰士兵进入了燧发枪的射程。
“射击!”一声大喝,将前面的荷兰士兵吓了一跳,他们虽然听不懂汉语,但半道的阴影中出现人类的声音,他们立即预感到中埋伏了。
“砰。”
“砰。”
“砰。”
……
明军没有给荷兰士兵多少思考的时间,第一排数百支燧发枪在第一时间就射出了所有的子弹。
借着燧发枪微弱的火光,明军第二排、第三排枪手,也都将燧发枪里的子弹,全部射向惊呆在夜色中的荷兰士兵。
明军发现,夜色中已经没有站立的荷兰士兵了,他们起火把,向荷兰士兵围过去。
遭到明军偷袭的荷兰援军,在燧发枪打击下,伤亡近百人,剩下的几十人一看势头不对,在清醒过来之后,迅速趴在地面上,所以明军才看不到有站立的傻子。
后排的荷兰士兵见到大量的火把,情知明军做了足够的准备,他们不再奢望增援港口了,在明军的火把到来之前,他们没有开枪,而是像螃蟹那样,慢慢向侧后方爬行,直到火把的余光之外,他们才站起身,一溜烟向热兰遮城的方向逃去。
陆战队打扫战场的时候,只发现了一百二十多名荷兰士兵,大部分已经伤亡,没有受伤的不足二十人。
伤员自然被补上一刀,谁有精力去照管他们?为了防止杀伤兵的讯息外传,剩下的十几名荷兰士兵,也被明军杀死了。
不知道荷兰人会不会再次派来援军,陆战队的士兵重新潜伏在薅草中,但是他们没有充分欣赏到露珠的形成,郑兴就派来了传令兵。
“团座,师座让你们去港口安营扎寨。”
“去港口?为什么?难道港口的荷兰人已经投降了?”
“正是。”
“啊?这么快?战斗情况怎么样?”
“荷兰人伤亡近三十,被俘二十余人,总数大约是五十。”
“这么重要的港口,才五十名士兵把守?这些荷兰猪,我们伤亡怎么样?”
“伤亡不大,弟兄们死了三人,伤了十六。”
“奥,我们要是去了港口,荷兰人再次派来援军怎么办?”
“师座,有了港口,就是援军来了也不怕。”
“好,我们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