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焕知道,北面根本没有明军,“难道是东江军?”
谁也不能回答杜文焕的问题,战斗就要打响了,谁也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杜文焕默然不语,他的视线,已经盯住了前面的女真骑兵,除了镶白旗的旗号,还有一些五花八门的旗帜,但他不认识女真的文字,不知道多尔衮来了没有。
“军座,女真人进入燧发枪的射程了!”
“射击!”简单的两个字,短促有力,杜文焕点燃了战场的烽火。
“砰。”
“砰。”
“砰。”
……
高速奔驰的女真骑兵,如同遇到了绊马索,一百多名女真骑兵,像秋天的落叶一般,轻飘飘地向半空弹起,又沉重地摔在地面上,落地后还向前滚出老远。
后面的女真士兵继续压上来,正好撞上了第二排士兵的枪口。
同样的故事,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数量:女真士兵又损失了百余人。
明军完成两波射击后,女真骑兵已经坠马七八百人,地面上到处是静静的尸体和翻滚的伤兵,血液流得到处都是,就像是没有卫生许可证的家禽屠宰场。
正在侧后方观战的陆战第一师的士兵,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巴,还瞪大了双眼,这第一集团军,怎么个个都像是屠夫?
骑着大白马的多尔衮,发觉情况不对,他的士兵,已经折损过半,但还是没有进入弓箭的射程,一支弓箭都没射出去,明军到现在还没有伤亡。
从三岔河上渡过的明军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能阻止明军渡河了。
“到底怎么回事?”
多尔衮想起了岳托和莽古尔泰的惨败,“难道这样的悲剧,也要落在我多尔衮的身上?”
燧发枪一直在射击,女真骑兵一直在坠马,骑兵人数越少,枪手们射击起来,就显得更加从容。
“不能再攻了,停止前进。”
多尔衮万般不甘,但也只能停下进攻的步伐,他已经感觉到,如果继续进攻,他的骑兵,很快就会死光光的,连他自己,恐怕也要成为这三岔河的守护神。
接到耀州城的讯息,多尔衮立即带着海州城内仅有的两个机动的牛录,就向三号大帐赶来,由于担心兵力过少,他特地拐个弯,将二号大帐的三个牛录,全部带来了。
即使遇上了明军的骑兵,多尔衮也是自信满满的,果然,一千多明军的骑兵,被他的五个牛录,杀得干干净净,那一刻,他的自信心极度膨胀。
但面对明军的步兵,他只有被屠杀的份,才半泡尿的功夫,他的精锐骑兵,已经损失过半,而他连明军的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枪手们没有停止射击,他们充分发挥了燧发枪的射程优势,勒住战马的女真士兵,还有一部分在燧发枪的最大射程之内。
“撤。”多尔衮终于下达了他最不愿下达的命令。
“追。”杜文焕向两侧的骑兵下达追击的命令。
“哒哒哒……”
三岔河的东岸,掀起了两股马匹的洪流,这一次,孱弱的明军骑兵,罕见地成为追击的一方。
单以数量伦,护卫在明军两侧的骑兵,已经远远超过了多尔衮剩下的士兵,但杜文焕知道明军骑兵的战斗力,他们就是骑在马背上的步兵,从战斗力上看,他们与女真骑兵相比,就像是初中女学生,遇上了黑道的小混混。
幸好第一集团军的士兵,都有战马,杜文焕又派出一个步兵旅,全部骑着战马,前去接应追击的明军。
第二军全部渡过三岔河之后,杜文焕不等袁崇焕过河,也不等后面的火炮和粮草,他立即带上第二军所有的士兵,全力向北追击。
第二军三万多士兵,全部跨上战马,向北猛追了三天三夜,一路上势如破竹,不仅女真人立在三岔河东岸的二号大帐、一号大帐被击破,连防守空虚的耀州、海州和鞍山,也全部被第二军顺势拿下。
多尔衮一退再退,最后退到辽阳,驻扎在辽阳的五个女真牛录,将他接应入城。
袁崇焕来到辽阳的时候,杜文焕的第二军,已经将整个辽阳城团团围住,他根本不给多尔衮逃命的机会。
“文焕,穷寇莫追,你这样猛追,不仅危险,士兵们也会吃不消吧?”袁崇焕板起脸,杜文焕虽然没有违抗他的军令,但如此不要命地追击女真骑兵,显然有先斩后奏之嫌。
“司令,我也知道危险,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杜文焕不但没有道歉,还瞪眼吹胡子,好像他才是第一集团军的司令。
袁崇焕皱起了眉头:“文焕,怎么回事?”
杜文焕的眼珠瞪得更大了,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袁崇焕,而是多尔衮,“司令,本来我只是接应先头部队,顺便看看能不能拿下一两座城池,但多尔衮屠杀了陆战队整整一个骑兵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