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百人,就敢来关前耀武扬威!袁崇焕大怒,他现在有了燧发枪,底气就硬了起来。
“我亲自指挥千名士兵在城头射击,李行,你点齐五百士兵,准备最好的马匹,在建奴撤退的时候,出城追击残敌,务要全歼。”
“军座,城头不安全……”李行觉得袁崇焕亲自在城头指挥,太过危险,都说建奴的弓箭厉害,即使从城下射箭,也常常能射杀城头的明军。
“少废话,你出城追敌,更加危险,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袁崇焕冲李行一挥手,让他下去。
“是,军座。”李行自去挑选士兵和马匹。
燧发枪在马上无法瞄准,若要出城歼敌,还是要依靠马刀和马匹。
建奴放慢马速,缓缓向前屯踱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明军龟缩在城墙内,只要不进入明军弓箭与火#枪的射程范围,他们就是安全的。
袁崇焕将绝大部分士兵隐藏在女儿墙的后面,只有百十名士兵偷偷从垛口露出脸面,和以往的明军完全一样。
如果建奴的观测足够仔细,他们就会发现,今天出现在城头的士兵,身上没有泛出金属光泽的明光铠,而是一身深灰色的布衣。
明军都给燧发枪上好第一发子弹。
建奴的旗帜已经清楚地落在袁崇焕的眼里。
五角方旗,中间血红,周边惨白,旗帜中部的黄龙头朝后,尾巴却是指向城墙的方向。
“原来是镶红旗,岳托的部下。”袁崇焕在辽东战斗过多年,对建奴的的旗帜和旗主一清二楚。
“军座,建奴已经进入一百五十步了。”
“别急,放近了打。”建奴离得越近,燧发枪的命中率就会越高,有厚实的城墙作保障,袁崇焕不用担心建奴会破城。
“军座,建奴进入一百步,已经是燧发枪的射程了。”
“做好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火。”
袁崇焕的周围都是李行第一旅的士兵,他们都是奋武营的老人,经历过山东灭倭和陕西剿匪。
他们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期待。
“军座,建奴已经进入六十步,快要进入弓箭的射程了。”
袁崇焕从垛口偷偷向城下看去,建奴纷纷从身后拔箭,有的已经开始搭在弓上。
“射击,先射头领。”
“砰。”
“砰。”
“砰。”
……
千支燧发枪分成三个批次,第一批士兵射出四百发子弹,然后蹲下身子,开始装弹。
第二批三百人开始射击,射完后,他们也迅速下蹲,将垛口让给第三批士兵。
一千支燧发枪只完成一轮射击,还未等到第二轮。
百余名建奴士兵绝大部分已经坠马,马背上只剩下十余名建奴。
马上的建奴目瞪口呆,不知道战友们为何一个个跳下马,难道是牛录额真下达了什么命令,而他们没有听到?
也许刚才的枪声掩盖了额真下达的命令,明军的火#枪令人十分讨厌,射程不过三、四十步,对他们没有威胁,但巨大的声音严重影响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有两名建奴士兵准备跳下马,问个究竟。
但他们没有找到自己的额真。他们的额真在第一批四百名明军士兵射击后,就早早落马了,身中十余弹。
一轮射击,只有一分钟时间。
地面上没有死透的建奴士兵,开始满地打滚,他们的身后拖着殷红的血线,就像他们脑袋后面长长的尾巴,血线又被滚动着的士兵的皮甲,蹂躏得模糊不清。
这时刻,伤兵们才发出绝望的惨叫,那叫声,如虎啸,如猿啼,如狼吼,女真人就是粗犷,连惨叫都不像汉人那样凄婉。
马匹不是枪手们射击的重点,但还是有不少马匹受伤了,伤重的战马已经卧地不起,伸长脖子仰天嘶鸣,那凄厉的的声音,简直将女真士兵的惨呼全部遮盖下去,受了轻伤的战马,还能勉强站立,殷红的血线从伤口一直拖到地面上,它们一个个抖索着伤口附近的肌肉,也许是肌肉在痉挛。
马背上仅剩下的几名建奴士兵,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的额真没有发出撤退的讯息,他们开始向城头放箭。
城头上,第一批射击的四百名士兵,已经填装好弹药。
“砰。”
“砰。”
“砰。”
……
四百发子弹倾泻而出,马背上再也没有了建奴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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