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将军,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祖大寿越发迷惑,今天这满桂哪根筋不对劲?但送盒子的士兵已经去了城门口,城头守军放下一个木框,将盒子吊上去。
满桂和祖大寿远远看着城头,先是出现了一个骚动,不久归于平静。
满桂也不着急,不咸不淡地和祖大寿聊着不着边际的事情,就是不说这盒子里是什么。
过了一刻钟,南城门忽然毫无征兆地打开,城中兵马尽出。
“满将军,快列好阵势,城中可有五六千匪兵。”祖大寿大惊,自己的士兵全部调到其它三个城门,南城外只有满桂刚刚带来的刘玉闩的一个骑兵卫。
“列队。”满桂大喝一声,不管匪兵来做什么,做好两手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骑兵很快调整好马匹,以进攻的阵型在南城外摆开。
事实证明祖大寿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匪兵出城以后,并没有向满桂冲过来,而是将手中的兵器全部放下,堆在城门外,然后列队站成两行,好像是在接受领导的检阅。
为首的匪兵将领,骑马奔满桂而来,在满桂前面三十步的地方翻身下马,单腿下跪,将佩剑和头盔捧在手中:“罪将邢仕林,率城中五千士卒来降。”
这是标准的受降仪式,祖大寿比看到匪兵冲杀过来还惊讶,满桂到底送了一盒什么礼物?匪兵这么快就出来投降?难道是金银?可是看盒子轻飘飘的,也不像很沉呀!
满桂在马上纹丝不动,他向刘玉闩使个眼色,刘玉闩下马,走到近前,接下邢仕林的佩剑,却将头盔戴在邢仕林的头上:“邢将军能迷途知返,免动刀兵,善莫大焉!”
“祖将军,这收编匪兵、安置城中百姓,可是殿下交给你的事。”满桂不耐烦这些具体的政务,干脆推给祖大寿,反正朱由检命令祖大寿攻城,自己只是辅助他。现在已经辅助他攻下了子长县,剩下的自然是祖大寿的事,满桂要好好休息一下,想想怎么抢在朱由检到来之前,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满将军,现在说说,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了吧?”祖大寿认为邢仕林的投降,一定和盒子有直接发关系。
“一封劝降信。”满桂看了祖大寿一眼,从他愤怒的目光里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赶紧补了一句:“还有王佐挂的人头。”
原来如此。难怪满桂让耀武营将四面城门围住,不留退路。
邢仕林乍见官军四面围住城门,一定心惊胆战,加上见到王佐挂的人头,知道再守下去,也不会得到任何援兵。既然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又没有逃跑的通道,投降是他唯一的选择。
满桂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朱由检的大军就来到子长。现在横在他面前的,是左边的王嘉胤和右边的王大梁,两股匪军都有两万多士卒。
朱由检在中军大帐召开将军们开会:“诸位,我们下一步要打哪一股匪兵?”
“殿下,我们应该去攻打王嘉胤部所在的怀远堡。只要攻下怀远堡,就可以切断王嘉胤部和王大梁部的北逃路线。”袁崇焕对部分匪军逃入王嘉胤部耿耿于怀,现在,他要一网打尽。
“可是,如此我军将三面受敌,西面是王嘉胤部,东面是王大梁部,北面是高迎祥部。我军虽然强悍,但兵力确实不足。”朱由检还没有被前面的胜利冲昏头脑。
“如果不能占领怀远堡,则两路匪军都可能北逃。如果三股匪军合流,人数将超过十万,足足是四武营的三倍,剿灭的难度会加大。”祖大寿的担心也不错,关键是谁能攻打并占据怀远堡。
“殿下,前方飞鸽传书。”正当朱由检准备用骑兵冲击怀远堡时,侦讯柳林来报。
“是何讯息?”
“靖边堡匪军弃城而逃,已经全部退入怀远堡,现在靖边堡只是一座空城。”
“空城?既然靖边堡已经没有匪兵,那二位将军的办法就可行了,不能让匪兵北逃。袁崇焕?”
“在。”
“速领显武营兵马,行至怀远堡西北扎营,兼防备北方的高迎祥。”
“祖大寿?”
“在。”
“速领耀武营至怀远堡东面扎营,兼防备王大梁部的援军。”
“我自引大军,在怀远堡南面攻城。这一战利在速决,你们也可以采用一切手段,迫使匪兵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