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妃,为何要重伤若颜啊?”呼唤秋若颜,久久得不到回应,秋侍郎伤心欲绝。
“秋侍郎,等令千金醒了,你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就知道我们伤她,是为她好!”慕容雨毫不客气。
“秋爱卿,朕知道你受女心切,放心,朕一定会还令千金一个公道!”
一名太医走了进来,为秋若颜诊治,施针,片刻之后,秋若颜悠悠转醒,第一眼望到的,正是面色焦急的秋侍郎,扬扬嘴角,牵出一丝微笑:“爹!”
“秋小姐醒了,事情就可以弄清楚了!”皇帝冷漠无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秋若颜一惊,侧目便望见了坐在宝座上的皇帝,以及站在不远处的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眼睛急转着,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了最合适的解决方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雨笑走着上前,清冷的眸底,暗带凌厉:“秋小姐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秋若颜凝眉思索:“我记得,我正在医馆看腿伤,突然进来两名黑衣人,我还来不及呼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这里……”
慕容雨扬唇冷笑,秋若颜倒是聪明,将所有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欧阳少弦神智不清,秋若颜再来个神智不清,无论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事情,秋若颜都没错……
“秋侍郎又是如何知道秋小姐在楚宣王府的?”在外人眼中,秋若颜可是去了医馆,就算被人劫持,也应该报官或在医馆附近寻找,断不会一下子就找到楚宣王府去了。
“这……”秋侍郎犹豫片刻:“若颜消失不见,若璃回到府中哭泣,并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下官以为,是若颜得罪了世子,世子抓了她……”
皇帝一拍桌子,怒斥道:“混账,我欧阳皇室岂是这般蛮不讲理,胡作非为之人!”欧阳少弦是皇室之人,秋侍郎这般猜测他,也就等同于这般猜测欧阳家的其他人:“我欧阳皇室,在你眼中,就是这般不堪吗?”
“皇上恕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秋侍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头磕的‘咚咚’做响,不一会儿,额头就渗出了血来……
皇帝怒气未消,对秋侍郎的伤,视而不见……
一名太监推门走了进来,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的面色更加阴沉:“行了,起来吧!”
皇帝威严的目光在欧阳少弦,慕容雨,秋侍郎,秋若颜身上来回扫了扫:“这件事情,朕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
“皇上,小女的伤……”秋若颜的呼吸很弱,秋侍郎非常担心,冒着得罪皇帝的危险,再次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有皇宫太医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出三天,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
出了皇宫,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坐马车回府,秋若颜伤的较重,还在皇宫诊治,秋侍郎陪同:“少弦,欧阳少陵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或马脚让咱们抓,秋若颜又推说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皇上让皇宫暗卫彻查,也未必查得到事情真相。”
欧阳少弦轻轻笑着,目光诡异:“这件事情,不需要真相,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可以!”
目光望向左侧窗帘,欧阳少弦冷冷一笑:“若我没有猜错,有人在车帘上放了另一种药,用来消除前一种药的药味,只可惜,我让侍卫拦了他一会儿,药放的晚了些,前一种药的药味残留了不少……”
“欧阳少陵想毁灭证据?真是可恶!”慕容雨清冷的眸底寒光闪烁:“为什么不让侍卫抓住他,逼他讲出幕后主谋?”
“欧阳少陵很聪明,他不会亲自出马让人放药到马车中,就算抓了那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马车中的味道越来越淡,欧阳少弦眸底的冷意却是越来越浓,有了这种抵消药效的另种药,才会更具说服力,皇上的天屏,就会更向着自己,这次角逐的是侧妃人选,只要皇上不将秋若颜赐给自己,自己就算赢了!
欧阳少弦,慕容雨,秋侍郎,秋若颜走后,皇帝的面色更加阴沉:“事情都查清楚了?”
“回皇上,一清二楚,那药十分特殊,离远了闻,无味,只有凑到鼻子上,才能闻到这种浓郁的药味,太医亲自检查过药效,的确可让人产生幻觉,楚宣王府马车中也有这种药的味道,并且,是中午所下,药残留在车帘上的味道很是浓郁,太医去检查时,还没有散完……”
“并且……”太监欲言又止。
皇帝紧紧皱起了眉头:“并且什么?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楚宣王府的马车被人下了另一种药,用来抵消前一种药的药效,奴才问过门口的暗卫,楚宣王府的车夫,曾被人引开一会,有人鬼鬼祟祟的经过楚宣王府马车旁,身法很快……”若无意外,是想毁灭证据。
“如此说来,有人故意设计,想让秋若颜成为少弦的侧妃!”皇帝的眼眸眯了起来,眸底危险的光芒闪闪,自己才是皇帝,清颂的一国之主,要将秋若颜赐给少弦,还是少陵,应该由朕来做主,而不是由他们自做主张,替朕做决定。
“来人,拟旨,秋若颜赐欧阳少陵为侧妃!”那人费尽心机让秋若颜嫁给少弦,一定有着非常特殊的目的,自己当然不能让他诡计得逞。
圣旨下到秋府时,秋侍郎没什么特殊反应,若颜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还愿意下旨赐婚,赐的又是北郡王世子,天大的喜事,全府同庆。
秋若颜也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嫁的不是欧阳少弦,否则,他一定会折磨死自己的。
想想他踢她那一脚,肚子差点被他踢穿之事,秋若颜至今心有余悸,虽然相貌英俊,气质出众,但性子实在是太过冷酷、无情,自己还是不要去自讨苦吃的好。
再想想欧阳少陵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秋若颜心中腾起一阵甜蜜,他那样的男子,知道疼人,是最理想的夫婿人选,嫁给他,自己一定会幸福的。
嫁衣早就绣好,嫁妆爹爹也准备好了,只等着良辰吉日一到,自己出嫁就可。
欧阳少陵领了圣旨后,轻笑着让人赏了前来传旨的公公,北郡王在客厅招待,欧阳少陵则找借口回了自己居住的房间,狠狠将圣旨摔到了地上,目光阴沉的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秋若颜明明和欧阳少弦扯上关系了,为何皇帝还会将她赐给自己做侧妃?
欧阳少陵眼眸微眯,出事当天,欧阳少弦连夜进宫,可是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
南宫雪晴推门走进房间,望了望背对着她的欧阳少陵,又看了看被扔到地上的圣旨,冷笑道:“你不是设计秋若颜嫁给欧阳少弦么,怎么到了最后,秋若颜要嫁给你做侧妃了?”真是没用的东西,才一招,就让欧阳少弦打败了。
“我低估了欧阳少弦的能力!”还是算错了一些人和事?短暂的愤怒过后,欧阳少陵快速冷静了下来,自己一定估错了一些事情,否则,不会出现这般的大逆转,自己绝不会输的这么惨。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再过不久,秋若颜就要进北郡王府的大门了,你喜不喜欢这位侧妃?”南宫雪晴扬着嘴角,目光戏谑。
“她之前是我用来对付欧阳少弦的工具,人对工具,怎么可能会有感情!”欧阳少陵语气冷漠,他是背对着南宫雪晴的,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那这位侧妃就交给我了,我会好好‘调教’她的,你没有意见吧!”南宫雪晴似笑非笑。
“后院你掌管,喜欢怎么调教,随你便,不过,秋侍郎很宝贝这个女儿,别把人调教死了,否则,皇上那里不好交待!”
秋若颜嫁给北郡王府,是他计划失败的耻辱象征,看到她,他就会想到他输的有多惨,厌恶她都来不及,哪还会再喜欢她。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秋若颜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死了,太可惜了,让她活着,利用她做些非常特殊的事情,岂不更有趣。
“少陵,事先给你打个招呼,你不介意秋若颜给你戴绿帽子吧?”
欧阳少陵转过身,狐疑的望了南宫雪晴一眼:“什么意思?”
南宫雪晴笑笑:“我调教她时的方法,可能会有些特殊,所以,提前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去掉这种方法就是……”
秋若颜嫁给北郡王府,就是欧阳少陵的侧妃,南宫雪晴虽然掌管内院,也不能在欧阳少陵的地方,对他的人,做的太过份。
“我们不会圆房,何来绿帽子可戴!”欧阳少陵有洁癖,不喜欢被其他男人碰过的女子,秋若颜虽然没和欧阳少弦发生关系,但在他的认知中,这种女人行为轻挑,身体可能早就脏了,他不屑碰她。
南宫雪晴眼睛一亮,欧阳少陵不在乎秋若颜,事情就好办多了!
楚宣王府
慕容雨倒了两杯清茶:“如果欧阳少陵知道你利用他的计划,将计就将,把秋若颜推给他,气愤的同时,肯定会想更狠毒的方法来害你……”
欧阳少弦沉下眼睑:“无妨,这只是我们夺权的第一步,初次试探,我们一人出了一次手,以欧阳少陵的失败告终,侧妃之夺,落下帷幕,欧阳少陵是个自负心很强的人,他不允许自己落败,为了扳回今天这一局,他会想许多方法来对付我,我们之间的争斗,会越来越激烈……”
“礼物准备好了吗?”送给欧阳少陵的娶侧妃贺礼,不能怠慢了。
“照你的要求,全部准备好了,欧阳少陵和秋若颜的婚期定在下个月,这些礼物准备的太早了吧!”礼物虽贵重却很普通,慕容雨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没事,反正早晚都要准备好,送出去!”娶战败品回府,欧阳少陵肯定很气愤,秋若颜在北郡王府的日子,休想好过!
皇上重视秋侍郎,秋侍郎又格处疼爱秋若颜,秋若颜在北郡王府受了委屈,到娘家哭上一哭,秋侍郎就算不会一状告到皇上面前,也会在谈话中隐晦的提一提,皇上会先让人调查,再宣北郡王府的人进宫问话……
碍于各种压力,欧阳少陵对秋若颜温柔体贴时,心中气愤难受的是欧阳少陵,对着讨厌的女子强颜欢笑,日子可不好过……
“少弦,咱们这轩墨居是在楚宣王府中央的,有人带秋若颜进来,应该会有其他侍卫发现才对,为何只有轩墨居的侍卫出事了,其他人毫不知情?”慕容雨曾有过其他怀疑,却不敢太肯定。
欧阳少弦目光凝深,起身走到墙边,将上面的植物拨开,仔细观察着,脚步突然顿在一处不动,手指按到了一处地方,只听‘轰’的一声轻响,墙壁侧向一边,一道暗道露了出来。
“这是……密道!”慕容雨有些吃惊:“挖了多久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欧阳少弦目光深邃:“应该是五六年前,父王病重,我不在府中时挖的,密道可能不止这一条,楚宣王府其他地方也应该有。”
“太妃,北郡王挖密道,相互之间,应该都是通的,从这里进去,应该能找到很多出口!”太妃,北郡王真是聪明,这么多年前,就想好了这道高招。
“来人,进去查查密道都通向哪里!”欧阳少弦怀疑楚宣王府里有许多条密道,派了几十名侍卫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侍卫探查的结果是,楚宣王府大大小小的院落都有密道通着,出口有的在室外,有的在室内,有的更离谱,居然在床塌上。
欧阳少弦眸光凝深:“出口在床塌上的,是哪个院落?”
“回世子,是老太妃的安延堂!”侍卫回答的小心翼翼:“并且,那条密道比其他的密道老旧,好像四十年前修建的,需要特殊的手段才能打开……”
四十年前,不是太妃刚嫁进楚宣王府么?那个时候就暗修了密道?
“来人,将楚宣王府的地形和密道绘一张图,进宫交给皇上!”皇上很精明,六年前的叛乱一事,他对亲王都不太信任,楚宣王府的地形图他应该早就有了,皇宫暗卫又遍布京城,楚宣王府有密道之事,欧阳少弦已经发现,不久之后皇帝也会知道。
与其让人钻孔子,向皇上告发楚宣王府,倒不如先发制人,抢先将事情上奏皇上,如此一来,皇上会帮他对付小人,小人休想再拿此事在他面前做怪。
皇宫,御书房,望着摆在面前的楚宣王府地形图,和密道图,皇帝的面色阴沉的可怕:“楚宣王府真有这么多密道?”
“回父皇,儿臣曾和少弦下去看过,楚宣王府的地下密道与密道图上所绘的一模一样,太妃所在安延堂的密道通向府外,十分老旧,像是四十多年前所挖,其他密道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年完所的!”
皇帝紧紧皱起了眉头:“太妃嫁给老楚宣王后,一直住在安延堂?”
欧阳夜辰微笑点头:“是的!”
“北郡王今年正好四十岁!”太妃嫁进楚宣王府四十一年,密道出挖了四十多年,时间上,太过巧合了……
“安延堂在太妃之前,是谁在居住?”皇帝眼眸微沉。
“回父皇,无人居住,是间空房!”
“无人居住?”皇帝紧紧皱起了眉头,好好的房间,怎么会无人居住。
“楚宣王府一向人丁单薄,房多人少,主人们都是选自己喜欢的院落居住,据说,太妃嫁进楚宣王府的第二天,就看中了空着的安延堂,将那里做为她的居所……”
“只是传闻而已,有没有证据?”密道挖的那么早,北郡王又降临的那么巧,他的身份很值得怀疑,混淆皇室血脉,可是杀头的死罪,北郡王在朝中有一定的影响力,除非拿出强有力的证据,否则,皇帝不能轻易动他。
“暂时还没有!”太妃身边得力的嬷嬷都被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杀光了,证人之事成了大麻烦。
“这件事情先在暗中调查,没找到真凭实据前,不要宣扬出去!”皇室血脉被混淆,说出去,丢的也是欧阳皇室的人,当然,如果北郡王真的不是欧阳家的人,皇帝绝不会姑息他,贱民没有资格成为郡王,享受皇室待遇。
“南宫漠那边怎么样了?”交待完事情,皇帝转移了话题。
“还是老样子,整日闭门不出,儿臣曾让暗卫悄悄潜进驿馆查看,发现南宫漠不知是中了毒,还是得了怪病,左肩在腐烂,右手臂,好像也在腐烂……”
皇帝沉下眼睑:“他没有请大夫吗?”身体腐烂,是他自做自受吧!
欧阳夜辰微微思索:“普通的大夫应该治不了他的病,否则,他岂会闷在屋里活受罪!”
“清颂有什么病或者毒能让人身体腐烂的?”皇帝处理国家大事在行,对于毒和病,没有太多研究。
“哪种病会让人身体腐烂儿臣不清楚,不过,儿臣曾听陈太医提过,有些毒一旦沾上,确实会让人身体腐烂!”毒没沾到露在外面的手上,而是沾到了被衣服包裹的右臂和左肩上,南宫漠这毒中的真是奇怪。
“找个机会去试探试探南宫漠,如果他伤重不治了,就送他回离月,千万不能让他死在清颂!”皇帝的目光,是少有的严肃与凝重。
“儿臣明白!”就算皇帝不提,欧阳夜辰也想找个机会去会会南宫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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