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不由得落在他的眉宇间,轻叹道:“傻瓜。”
似乎所有的言语都变得多余,苏瑾寒只是默默的坐在床边陪伴。
这可苦了装昏迷的庄靖铖了,恨不得立刻睁开眼睛,和她好好说说话。
没过一会儿,腾策拿了抓好的药回来,交给苏瑾寒。
连药都没有抓的人,苏瑾寒也不指望他们会煎药了。
拿着药包站起身,对青芽道:“青芽,走,跟我去煎药。”
青芽应了一声,随着苏瑾寒一起出门。
夏禾同样跟着出了门。
苏瑾寒猛然回头,看着夏禾道:“夏禾,你在这里守着,若是他醒了,你就来告诉我一声,他们两个不会照顾人的在这儿我也不放心,但凡有任何异动都一定要来找我,知道了么。”
“我的职责是护着小姐。”夏禾冷淡道。
她万分懊悔在客栈的时候听了苏瑾寒的话,丢她一个人留在客栈,才出了后来的事情。
“现在可是在驿馆,是官府所在之地,就是再大胆的贼人也不敢来这里造次的,放心吧。”苏瑾寒道。
她的话在理,而且夏禾还要向庄靖铖请罪,所以便也就默许了苏瑾寒的话,默默的站在门口。
等苏瑾寒和青芽的背影彻底的离开了她的视线,夏禾这才默默转身进了房间。
果然,房间里庄靖铖已经坐起身来,正在和腾策还有清辉说话。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夏禾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庄靖铖幽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冷声道:“我将她交给你护卫,是相信你,可是你怎么护卫的?她南下之事不告诉我,还竟将她限于险地,夏禾,你要我怎么责罚你觉得合适?”
“都是夏禾的错,但凭主子责罚,夏禾万死不辞。”夏禾脊背挺得比直,平静的说。
此番南下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是看着苏瑾寒心心念念的,想要给主子一个惊喜,她不忍打破苏瑾寒的小心思,所以便瞒了下来,此刻被连带追究,也是她早有预料的。
庄靖铖盯着她好一会儿,这才冷哼道:“她既喜欢你护卫,此番过错便先记着,你自去领十鞭子,以示警告,若是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夏禾她在苏瑾寒的身边待得久了,若是突然的消失不见,又或者离开,苏瑾寒难免要起疑心,庄靖铖也只能如此安排了。
“属下遵命。”夏禾恭敬的说。
她知道,沾了苏瑾寒的光,她又免去了一次责罚。
若是以往,她犯了这样的大错,便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可是这一次主子却因为苏瑾寒而网开一面。
想到方才苏瑾寒一脸气愤的怒斥清辉和腾策的女主人模样,夏禾忽然有些期待她嫁给王爷的日子了。
有她在,王爷会不会改变许多?
小惩大诫的处置了夏禾之后,庄靖铖对着腾策道:“查出幕后之人没有?是我哪个好哥哥?”
此番苏瑾寒落难,是因为他要剿匪,有人不想他成功,特地通知了山寨里的人,除了他的那些皇兄,他还真想不出别的人来。
这沆州之地的官员,同样也有他们的人,整个一硬骨头,啃着都牙疼。
但是他们既然打了苏瑾寒的主意,他总不能就这样咽下一口气。
替苏瑾寒挡的那一剑,他只受了些轻伤,却故意装作重伤的样子,放出消息就是为了迷惑对手。
想到苏瑾寒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却担忧他的模样,庄靖铖有些心虚。
若是她知道了,会不会怪他?
“是三皇子派的人,不过幕后指使之人却是太子殿下。沆州的知府乃是太子殿下的人,此番主子南下前来沆州巡视,怕是触犯到她的利益,让他坐不住了。”腾策应道。
“早猜到了。”庄靖铖淡淡一笑,道:“就按照本王早先在京城时安排的,让他们在京城的人吃点亏。另外,让门里查这江南各个官员的情况,可都查清楚了?”
“查到了不少,但是都只是皮毛,他们似乎隐藏着什么大秘密,很是难查,但凡触碰,他们就极为敏感,未免他们生起戒备之心,如今都是缓缓图之。”腾策道。
“我知道了。”庄靖铖点头,随后又吩咐了几句,这才让他们各自下去忙了。
腾策去办庄靖铖吩咐的事情了,夏禾领了罚之后依旧守在门口,而清辉则是陪在屋里。
“主子一会儿还要装昏迷吗?”清辉小心翼翼的问。
方才庄靖铖装昏迷的时候,他和腾策可是被骂惨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了,本王等她过来。”庄靖铖嘴角闪过一抹柔和,轻声道。
从他们见面开始,他还没有和她说上话呢。
方才若不是还有事情要交代腾策,他真想直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若是主子想见苏小姐,可以让夏禾去请的,她若是知道您醒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清辉道。
庄靖铖想了想,道:“好,那你让夏禾走一趟。”
他想见她,发了疯一样的想。
清辉闻言赶忙应了一声,出门去告知了夏禾。
苏瑾寒得到庄靖铖醒来的消息,交代青芽看好药,急匆匆的回了庄靖铖的房间。
匆忙跑进房间,苏瑾寒的脚步在庄靖铖的床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