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花感觉到浑身有些脱力,只好指使着王奇一起把女鬼给拖上了岸。
王奇顾不得抹去额头的汗,疑惑地打量着常小白三人,“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阿房婷婷袅袅走近,抛了个秋波,“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因为你很快就会忘记了。”
说着打了个响指,王奇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程小花吓了一跳,“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是人,不是鬼啊!”
阿房说:“放心,死不了,只会晕一晚上。”
说着她一伸变出了一副老式镣铐,往白朝露双手上一锁,就化出一道银光闪了闪,白朝露浑身一颤惊醒过来。一看到自己被围住了,正想发狂。
阿房说:“甭费劲了,被地府的锁魂链一锁,你过往的修为就都使不出来了。老实点!”
白朝露挣了几下,果然什么劲都使不出来了,顿时就慌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常小白说:“我们是地府司的鬼差。你在这江里潜了这么久,难道就没见过我们拘魂吗?”
阿房不耐烦地道:“废什么话呀,赶紧带回去交差,我宵夜还没吃呢!小花,我们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今晚的馄饨你该请客吧?”
常青斜了阿房一眼:“新界区是你的地界,你拘魂本就是份内之事,还好意思要好处?”
程小花倚着岸边的灯柱勉强地站着,“我今天累惨了,得缓上一夜才能开店。到时你们都来吃,我请客。”
几碗馄饨而已,她还是请得起的。
白朝露还在挣扎着,镣铐哗拉拉作响,越挣扎收得越紧,直入魂骨,痛苦不堪。
她忍着巨大的疼痛,一边挣扎,一边往许峰的方向爬去,嘴里喃喃低语:“为何老天这般不公!你害得我如此凄惨,却还能投胎为人。而我在这冰冷的江底受了上百年的苦,还要被要被捉回地府受罚?”
阿房挡在白朝露身前说道:“你错了,报应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你只知他前世仕途顺利,又能娶妻生子,却不知这些都是他十世积攒的福报换来的。他害你冤死,这是他的孽,都在判官的功过薄上记录得清清楚楚。前世,他死后也因此被判入炼狱,日日受水淹之刑整整70年方才洗清罪孽,重新投胎。这一世,他投胎到富裕人家,前30年顺风顺水,30岁之后将面临家破人亡局面,此后贫苦、孤独直至老死。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吗?”
作者有话要说:“报应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原话是我在某篇报道里看到的,忘了出处,但我很喜欢,借来用用。
第12章 完成任务的奖励
白朝露在汐江水底潜藏了上百年,直到一年前,意外地看到转世的许峰,认出了他是当年的负心人。因此引出她百年的怨愤,屡屡伤人。这一次,看到许峰在岸边招手,便幻化成船娘的模样,想拉他一起去死。
此时听了阿房的话,她丑陋的鬼脸上神情愣愣的,似在判断那话的真假,又似是回忆起了过往。片刻之后,她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了两行清泪。
阿房牵起锁魂链,说一声:“上路吧。”
华光一闪,阿房带着白朝露在消失在午夜的江岸之畔。
常小白走到程小花身侧看了看,说:“小花姐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程小花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是被白朝露的煞气冲撞到了吧。不是说活人不能和鬼魂离太近吗,否则就会大病一场。”
“呀,这可怎么办?”常小白正着急间,不经意见看到马路的尽头远远地驶来一辆黑色的货车。她甜甜一笑,招了招手,黑色的货车就靠边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露出李大宽的大脑袋来,“小花呀听说你今天请假了,我今儿都少送了一趟馄饨。”
常小白笑嘻嘻地说:“多送一趟少送一趟,你一到点还不都得回炼狱工厂受苦?”
李大宽苦笑一声:“咱能不提这茬吗?”
说起来,这李大宽当年还是被常小白给拘魂送下去的,所以他对常小白多少还存有点恐惧心理,说起话来也客气得很:“小白妹妹,现在还管这片呢?”
常青很不客气说:“谁是你妹妹,别乱攀关系。”
李大宽忙又点头哈弯地应着:“是是是!”
那种卑躬屈膝的模样,愣是让程小花想起来抗战剧里的汉奸。
相比于常青,常小白就可爱多了,说话也是温柔得很:“小花姐姐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把她捎回去?”
程小花还有些不放心昏迷不醒的赵美美等人,常小白咧嘴一笑,“你放心回去休息吧,哥会替你善后。”
常青:“为什么是我?”
常小白耸了耸肩:“那我留下,你回去地府述职吧。”
常青想了想,觉得跑来跑去太麻烦,便说:“我善后。”
程小花坐上车,李大宽说了句:“坐稳了。”就启动了车子。
车子一启动,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车窗外景物和灯光都变成一道道的虚影,完全看不清。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车速快得出奇。
李大宽笑着解释:“甭看这车和人间界的没有区别,但经过地府司的灵力加持,开起来有缩地成寸的作用。要不然那么多连琐铺,又都隔市跨省的,我也不可能那么快送完啊。”
说话间车已停了下来,窗外的景物又变得清晰起来,十几公里的路,也就一分多钟就跑到了。
程小花道了谢就下了车。车门才一关,黑色的货车就重新启动,消失不见在路的尽头。从外面看,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444—1号馄饨铺的店门还关着。
天还未亮,店铺里黑漆漆的。
景殊正好也回来了,看到程小花这副惨样,忍不住说了句:“一个小任务而已,你也做得这样狼狈?”
小任务?她差点死在汐江里了好吗!
景殊按了下开关,电灯闪了闪,铺子里随之变得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