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都城内一片白番招展,人人皆着素服或戴白巾,个个神情悲悯,看来小皇帝的死讯已经传了过来了。
裕王府内亦是一片戚戚哀哀的景象,隔着老远就能够看到那几栋最高的楼阙内挂着的白藩在风中飘展,发出猎猎的响声。
宇文护亲自在王府的大门外迎接处于一趟差点就回不来的弟弟,一见他下马车,立马迎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差点涕零的说道:“二弟啊,幸好你平安回来了,赵王弑君谋反了,若是你真的去了广陵为质的话,岂不是一去无回了,辛亏你中途出了岔子,倒也是因祸得福啊!”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宇文渠淡淡的笑道,“我当初去广陵可是大哥跟王妃一力推荐的,若是我真的回不来,怕大哥跟王妃会心中不安,故而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得平平安安回来才是!”
“对对对!”宇文护拍着兄弟的后背,脸色含着笑意,眸子却泛着阴毒的杀气,“你能够平安回来实在是裕王府的福气!知道刚才看到你平安归来,我这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在外人看来,好一副兄弟情深的画面,不过两人各自怀着什么样的险恶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这个时候宇文护看到了柳越越几人从马车上下来,眼睛微微一亮,目光有些淫邪的在柳越越与欧阳舒的身上打转,问道:“这几位是?”
宇文渠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兄长的那些秉性恶习,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的温厚,他走了过去,站在了双方的中间,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大哥宇文护,是一位非常照顾我的兄长!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柳越柳公子!”
“柳公子,你好!”宇文护抱拳笑道,“二弟,既然是你的朋友,就住在王府上吧,我马上让人去把院子收拾出来!母妃也一贯喜欢热闹,来了几个漂亮的年轻人正好可以冲淡一下王府的悲伤氛围,让母妃宽心一下!”
“那就有劳大哥了!”宇文渠笑着将柳越越看了一眼,心中的冷嘲之意越盛。
“多谢!”柳越越抱拳笑道,本以为他们是以宇文渠朋友的身份来到了裕王府,不说这位大公子多加排斥,至少会有所防备吧,不过他展现出来的热情倒是叫人意外。
看来这位看起来有些粗狂暴躁的大公子倒是一位很能够忍耐,很能够伪装的人。
几人入了王府之后,柳越越他们几人去了被安排好的院子,而宇文渠自去拜见裕王了。
柳越越他们被安排的院子所说在裕王府西北有些偏的角落里,不过这里的环境还是很清幽别致的。这院子里的下人虽然看着机灵,但是却也警敏,伺候是明,监视是暗吧。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宇文护的心腹还是宇文渠的耳目,或者二者兼有。这些叫她心中隐隐有些排斥,对这个地方的好感顿时降低了很多。
“宇文护这个人,我不是很喜欢!”欧阳舒突然开口冷冷的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要亲手杀一个人的冲动了!”
所谓隔墙有耳,在别人的地盘上面还是不要那么明着嚣张好了,柳越越沉了沉内力,确定了一下外面没有人在偷听之后,才问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虽然宇文护这个人是虚伪了一点,不过在跟宇文渠待久了之后,反倒觉得这位大公子真诚的可爱呢!你如果对宇文渠都没有动杀机的话,为何会对刚见面的宇文护动了这心思呢!你想要杀一个人,的确很久没有见你冲动过了,又时候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十七岁了!”
“感觉,那个人让我感觉不是很舒服,眼神里面有些很让人恶心的东西存在!”欧阳舒冷冷地说道,“希望不要让我有这个机会,不然我一定忍不住会杀了他的!”
柳越越脑子里面分析着这几日得到了关于裕王府的情报。现在的王妃就是大公子宇文护的生母,也是裕王的原配。
而宇文渠的母亲则一位妾室,当年裕王立下了战功之后,他的皇帝兄长赏赐了他不少美女,而宇文渠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位,也是其他草原部落的俘虏。宇文渠的天资在其兄长之上,然而却始终为能够获得世子之位,其庶子的身份是一个很大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