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灏放下筷子,有条不紊的擦了擦嘴,才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张德全打量了一下柳越越的脸色,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说道:“那里面的那位中毒了!”
“中毒?”楚寒姝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她以前就是远近闻名的大夫,擅长解毒,首先一般的毒药她肯定察觉得出来,再者即便是中毒她也应该有办法解毒才是!”
“情况有点特殊,陛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张德全小心翼翼的说道。
几人放下碗筷准备去椒房殿一看究竟,柳越越庆幸的想着,终于不必吃自己做的这些难吃的东西了……中毒?果然有趣,也难怪,这皇宫里面的风没有停过,这宫里面几时又得有真正的悠闲日子呢?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椒房殿,情况果然很特殊,因为中毒的人不只是高若言一人,而是椒房殿内的所有人!当然除了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太医已经来了,给所有中毒的人诊断了,同时发现了毒源,原来厨房的水缸里面被人下了毒,故而饮用了水缸里面水的人或者吃过用那水做饭的人都中毒了。
现场情况显得有几分混乱,太医们都在尽力抢救所有中毒的人,尤其是高若言,对于楚寒灏而言,因为曾经的承诺,因为山西的几十万人的眼睛看着,故而他没有想过现在要了她的性命。
“你怎么看?”楚寒姝悄步来到了柳越越的身边问道,没有想到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居然还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觉得很巧吗?”柳越越摸着下巴说道,“太医说了,那毒药毒性猛烈,距离毒发也不过短短的时间,椒房殿的人虽然不多,又是在饭点,但是也不至于所有人同时吃饭吧?一旦有人毒发,还会有人继续吃吗?而且方才来的时候看他们倒下的时候的样子,应该已经在各做各的事情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楚寒姝点头说道,“除非有人故意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吃东西或者喝水,但是没有这个必要啊,如果下毒的人只是想要高若言的性命,何必跟这些无辜的宫人过不去?”
柳越越耸了耸肩:“谁知道下毒的人是怎么想的呢!”
忙活了大半夜,椒房殿内的大半人还是给救活了,只是死了一个宫女跟两个太监。
眼见着天色快亮了,张全德垂首道:“陛下,既然那位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马上就要早朝了,奴才会在这里看着的!”
楚寒灏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目光冷悠悠的看着前方,不过显然焦点不在前面的某一处,他只是在沉思而已。
“也好,等她醒来,立即来报!”
“是!”
月儿与星子都暗淡了下去,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越发的显得椒房殿外的那些灯笼明亮了,这整个皇宫怕是都没有这里热闹吧。
柳越越看着天空,这会儿约莫是一天之中最暗黑的时候了,她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对高若言的生死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虽然在沸城的时候赌过誓,那时候那些鞭炮没有将她全家炸死,回到京城之后也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高若言。
只是回来之后,淮南王府已经是一片废墟,死的死伤的伤,活的人也下了狱等待着最后的裁决,高若言在椒房殿也是如同曾经她在相府内等着楚元析的兵何时回冲进来的那种焦灼感,她就觉得没有必要再落井下石了,由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们会复仇,毕竟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楚寒灏!
“你若是困了,回去休息吧!”楚寒姝柔声说道。
“该休息的是你,挺着大肚子,跟着担心什么呢!”柳越越说道。
楚寒姝的眸子微微缩了一下,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在担心,虽然真凶还没查出来,是否会有人拿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担心不管到时候真凶是谁,都会往我身上怀疑是吧?毕竟我现在是最有机会杀她,也是最有动机杀她的那一个!”柳越越说道。
她垂眸看着地面,顿了顿又道:“别人的看法有什么重要的,我自个儿心里面无愧就好!再说了,就算是我如动手的又如何?”
楚寒姝瞧着她这幅自信的模样,心中免不了有些担忧。这世上诱惑最大的就是权力与利益,这也注定了有些人是可以共患难也不能够共享福的。
这一次事情的发生有些有些蹊跷,但是可以肯定是冲着她来的,皇兄肯定是不会怀疑她的,这一点当然最重要,不过舆论却是难以控制的,特别是她现在正在即将封后的关键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