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笑什么?”黎夫人说着,将帕子收了,又拽了目瞪口呆的黎玉昭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陈望书将桌上他们给的添妆匣子收了起来,递给了身后站着的木槿。
这人要骂,钱也是要拿的,不拿白不拿。
“我笑夫人你,给脸不要脸。我念着同玉昭的儿时情谊,没有把话掰扯开来说,就是想着,虽然你是个掂量不清楚自己个有几斤几两的老不休,但我也得勉为其难的给你几分颜面。”
“要是每个来惹我的人,都跟您似的,直接把脸伸过来,求着我打,那我倒是谢天谢地了。”
“若是体体面面的,我下手重了,显得太过绝情;下手轻了,自己又很不爽快。撕破脸啊?那可是太好了,那我便能痛痛快快的打了。”
黎夫人一愣,显然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瞧见,陈望书这般狂浪的样子。
陈望书吹了吹自己的指甲上并不存在的灰,“怎么着,夫人是不是在想,从未见过我这般模样。我陈望书同你们家中往来多年,一直都是乖乖巧巧,和和气气的,好似十分好拿捏?”
“我还是头一回遇到,有那个狗胆,来要挟我的人呢!”
简直给她气乐了。
说她以前瞧着街上又一条狗子生得帅气,强抢回去当了坐骑,她都不恼火。
竟然说她对姜邺辰念念不忘,这简直就是羞辱!
黎家在河边走,湿了鞋,这是想要寻人共沉沦,直接将她按得沉下去呢!
黎夫人皱了皱眉头,“你如今说话,怎么如此粗鄙?”
陈望书哈哈哈又笑了起来,“夫人这般不体面的人,当然不配听到体面话。”
她说着,脸色一正,“我还给姜邺辰绣过荷包,我自己个怎么不知晓?夫人生得一张人嘴,倒是不说人话儿。这等毁人清誉之事,张嘴就来!”
“我陈望书行得端,坐得正。怎么着,你是要把我送给玉昭的荷包,还是我送给您的抹额,改上一改,当做罪证?”
“我就不明白了,您家老祖宗,到底怎么对不起您了?还是您对七皇子思慕太盛,非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姜邺辰!毕竟,我的的确确是给您送过绣品呢!”
黎玉昭听着,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望书,这是我母亲。你……”
陈望书看了她一眼,“我如今已经嫁人,我夫家是将门,个个用拳头说话,你可想过,今日你母亲的谎话传出去了,我在临安城还如何安身立命?”
黎玉昭一怔,一把抓了黎夫人的手,“阿娘,你这是做什么啊!她是望书啊!是你看着长大的望书啊,我离开临安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