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拦住他指向对方的手指,警告:“别太好奇,和我们没关系。”
然而,这一次他却是说错了。
只见领头的那个黑西装突然朝他们走来,对亚历克斯行了一礼,脱下黑色礼帽放在胸口,屈膝半跪而下。
“主人,欢迎回来。”
第243章 西瓜味的黑化攻(9)
坐落于神陨战场的城堡, 比诺斯大陆上的公爵城堡占地更大,俨然已经是一座城。
加文和布莱克犹如置身梦中, 呆呆地跟在苟梁和亚历克斯身后, 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等到亚历克斯离开, 加文才凑上来压低声音小心地问苟梁:“这里……不会就是我爷爷说过的神陨之城吧?诺顿怎么会是神陨城主……不,不, 我应该问他是谁?”
如果现在还没有看出问题,那就是愚蠢。
传说中的神陨城主是非常神秘的存在, 就是他爷爷也不曾见过对方,只知道,就连教皇殿下在他面前都得低下尊贵的头颅,是绝对不可冒犯的存在。
加文从没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和对方结交,并被允许住进这座城堡中。
而苟梁和这位的熟稔程度更是让人意外。
难道, 奴隶出身的亚历克斯其实是这位大人的跟随者?这样一来, 世人想不通的亚历克斯异军突起的原因, 才总算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啊。
加文胡思乱想着, 却见苟梁挑眉, 喝了一口红茶说:“我不认识神陨城主, 他只是我的父亲。”
“什么?!”
加文惊呼一声:“你是说他是亚历克斯公爵阁下?!这、这怎么可能,公爵不是奴——”
布莱克拦住了他的话头。
不管事实如何,亚历克斯奴隶出身这种禁区话题也不是他们应该讨论的, 更不应该在这里提及。
加文心领神会,歉意地看向苟梁,干笑道:“没想到公爵阁下生的这么英俊, 实在太让人意外了。这样说也不对,尊贵的大魔导师阁下就应该是这样的迷人!以前那样才叫人遗憾呢。”
见没有人应和,加文挠了挠头,过度的惊讶让他头脑混论,说话词不达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左看看苟梁,右看看不动声色的完全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的布莱克,加文干咳一声,总算沉住气,学着苟梁淡定的样子喝了一盏红茶才继续问:“杰顿那个讨厌鬼呢?他怎么没来参加毕业试炼?”
他没记错的话,亚历克斯顶替的可是杰顿的名额。说来也奇怪,如果亚历克斯就是神陨城主的话,整个神陨战场都隶属于他,想要进入完全不需要通过维尼吉亚的传送阵。
……这父子俩在打什么哑谜?
苟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常地沉默起来。
正在加文想自己是否好奇心过重,问出了不合时宜的话题时,苟梁给了他答复。
“他死了。”
苟梁淡淡地说。
加文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布莱克猛地坐直了身体,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过度的震惊让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
苟梁微微垂下眼眸——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正面面对杰顿死在他手里的事实,而亚历克斯也从未提起,没有说过一句责骂,仿佛杰顿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也就自欺欺人地选择了忘记。此时被加文提醒,一时有些惶然,但他没有表露出来,更不欲多谈这件事,只提着唇角笑了笑,说:“之前在养伤,此行父亲是来帮我寻找光明神的戒指。”
“哦,哦。”
加文和布莱克回过神来,对视了一眼,聪明地没有再提起苟梁的伤心事。
他们都以为杰顿是死在中伤苟梁的黑暗魔法攻击里——不见身为光明大魔法师的苟梁都被重伤到这个地步,那没有魔法天赋的杰顿更是必死无疑,有谁能够想到他的生命是亲手葬送在高洁优雅的少年手中呢。
加文拦住了好奇心,只是为苟梁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肯定能找到光明神的戒指,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吧。”
苟梁笑了笑。
说话间,城堡的仆人请他们到餐厅用餐,亚历克斯多年未归正在处理事宜并没有作陪,随后他们在仆人的带领下参观了神陨之城。在他们为城堡的美景赞叹不已时,从未想过埋藏在这赏心悦目的风景下的世界,潜藏着多么可怕的危险。
直到深夜,苟梁才见到亚历克斯。
“没有问题想问我?”
亚历克斯知道他还没睡着,侧躺在苟梁身边将他拥入怀,带着笑意亲了亲他的他的嘴角,颇感愉快地追问:“你对我的过去,我的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嗯?”
“我只要知道,你没对我说谎就够了。”
苟梁没有睁开眼睛,转过身窝进他怀里,脸藏进他的脖子里,安静而温顺地拥抱他。
亚历克斯笑了一声,摸着他的脑袋,语气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亲昵:“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骗你。”
“十五岁的大魔法师……呵。”苟梁轻笑出声,仰头看他,“父亲,我不是蠢货,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和我坦白很多事情了。奴隶亚历克斯在十五岁之前的人生是有迹可循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买主曾经说过他应该死在这个年纪。更何况,一个出身低微没有受过教育又饱受苦难的奴隶,就算有再高的天赋,他也没有时间没有机会修习魔法。”
“所以?”
“所以,他确实死了,对不对?”
“聪明。”亚历克斯毫不吝啬地称赞。
原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不止是他一个人,而他之前居然没有看出来。枉他以为自己了解全部的苟梁,原来也是自以为是。
手指依然轻柔地在苟梁黑色头发里穿梭,亚历克斯静静地看了苟梁一会儿,发现对着这完美的黑发黑眸他竟然下不了重手,哪怕他现在已经十分不悦。
亚历克斯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压迫性的气势和他嘴角加深的微笑一起淹没了苟梁。他低低地笑着,说:“你这聪明的小脑袋里还藏着什么,都说给我听听。”
明知道惹了他不快,苟梁却不害怕,反而歪了歪头依赖地把侧脸埋进他的手心,将脆弱咽喉暴露在他眼前。
“我的确有过很多疑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