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此人无心无情,却不想是最有心有情的一个,举止癫狂,心思狂妄,步步为营,谋划之精细就连他父皇都可能略低一筹……
此人……
第一次,风浅墨开始怀疑和眼前的女子合作是对还是错了。
第一次有了一种与虎谋皮的感觉。
只是,既然一切已经开始,便没有了回头之路,皆看造化!
……
此刻,梁氏皇朝,慎刑司。
这里是整座皇宫除水牢外最阴暗的地方,阴暗之中混合着血腥味和铁锈味。从外面而观华丽,里面却阴暗而见不得光,整间屋子里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据言,这些刑具都是当今皇上梁谨夜年轻时云游各地所收集的,随便拿出一样都残酷万分。
单说那普通的刑鞭便不同于普通的鞭子,挥舞起来如蛇一般灵活,上面却长满了尖利的倒钩,一旦打在皮肉之上,会勾起一块块血肉,一般承受此刑之人,都难以熬过三十下。
因为到那个时候早已血肉模糊,就算是亲生爹娘也认不出这收刑之人。刑罚更是痛苦万分,不是屈打成招,就是咬舌自尽。
此刻夜色正是深沉,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清晰可闻,一下一下的在密闭的房间内回响,伴随着隐忍的闷哼声,令人闻之胆寒,望而心惊。
穿过形形色色的刑具,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一个头发凌乱的人正在承受鞭刑。他的手脚皆被铁锁牢牢的绑着,衣衫上布满了血痕,皮肉有些狰狞的向外翻着,连头发上都沾染了血迹,很是吓人。
“南司,你知道皇上为什么罚你吗?”
实行鞭刑的人是梁谨夜身边的影卫,口吻冰冷,神色却是嘲讽的。一边说着,手下用力,便又是一鞭子重重抽下,毫不手软。
“少废话!”
男子闷哼一声,有些昏昏沉沉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之人,口吻僵硬的说道:“哼,你也不过是梁谨夜身边的一条走狗,何必在这里瞎叫唤,要施刑就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过了那么久才打了三十几鞭。”
“呵,那也是我好心只用倒钩鞭抽了你十来下,不然,你现在哪有精力在这里和我说话!”
话落又是一鞭狠狠抽下,这次许是生气,竟是用足了力气,一瞬间便衣裳破裂皮开肉绽。
受刑之人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盯视着地面,透过披散的长发依晰可以看到男子的五官隽秀,神色平静悠远。
慎刑司外,种着几棵高大的树,枝叶茂密,郁郁葱葱。因为刚刚下过雨,所以空气中还有些潮湿,月色斑驳。
忽有长风吹过,因为已经接近秋季,那树叶便悠悠的落了下来,铺满了一地。
谁也不曾注意到,就在那一瞬间,一抹人影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慎刑司大门之外忽然一阵骚动,隐约传来几个男人的叫唤声以及年轻男子的反抗声,紧接着,人声渐近。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