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殷红的嘴角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能感觉到那血还是温热的,残余的血液还在慢慢的顺着她的口腔一点点流出来。
下意识的,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残余的血液,这可比她以往喝的血美味的多了。
可惜秒,镜中少年乌黑的瞳仁中突然闪现了一抹凌厉的杀气,然后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快速的走到门边,用力的推开了门,“佛,玖,释!”
少年的声音阴沉有力,带着一抹杀气,藏在袖中的手指甲都几乎勒进了肉中。
“何事?娘子想我了?”
一直站在客栈门前的绛红衣衫的男子应声转过头来,嫣然一笑。
那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妖异,却怎么能也掩盖不了那抹风华绝代。
这样好看的男子,这世间当真少有。
原本积攒了一肚子怒气怨气的少年不由的一愣,呆呆的看了眼前的男子几秒。
“哎?是不是觉得你家相公真的是太好看了?”
微微侧身靠在身侧的栏杆上,男子眉眼微调,笑意慵懒,姿态娴雅。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别在腰间的白玉笛子,黑眸含笑。
被绛的话一激,慕千雁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半晌,薄唇微启,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了几个字,“——妖,孽。”
“嗯哼?”
手中的玉笛在空中轻巧的打了个旋,绛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眯眼一笑,修长的睫毛轻轻盖在白瓷般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
只是这一次,美男计早已对慕千雁没了效果,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眸底是是亘古的冰冷,“佛玖释,你给我喝了人血?”
“嗯哼。”
一身绛红衣衫的男子依然悠然自得,不曾有半点反应。
“谁让你喂我喝这个的!”
听言,布衣少年的脸色蓦然一变,放在腰间的手猛然拔出剑,一剑刺向绛,神色阴沉可怖。
她承认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她承认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她承认现在除了血没有什么能够维持着她活下去。
她什么都承认。
可她也承认她从来没有喝过活人的血,从来没有,就算是死人的血也是意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