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本意是觉得眼前少年肯为他诊治重病的夫人已是极好,他怎么能再收对方的钱呢?什么好喝什么好吃自然是要上的,钱什么的就不必付了。
可慕千雁又怎么会同意?掌柜的手头拮据她不是不清楚,怎么可能再让掌柜的破费,是以才这么一说,让掌柜的不得不收了她的钱去。
不过若说掌柜的为何那么相信慕千雁可以治好自己久病的夫人,那也不是盲目相信的。
年至中年,经历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怎么会轻易相信别人呢?更何况是治病这样的大事情。
而且眼前少年年纪轻轻,就算医术好,心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是以掌柜的专门请一个好的大夫看了一下配方。
大夫说:虽然老身对喘症不大了解,但是写着配方的人手法定然精细,药方的配合也有其独到之处,你大可放心服用。
原本掌柜的请慕千雁救治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然而,那大夫说的话,当真是另他信心备至。
吃着小厮端上来的菜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神情看似悠闲地紧,只是那莹润的眸子里偶尔流转的那一抹精光,不容小觑。
“哎哟,六子,别喝了。”
前几桌酒葫芦的说话声清晰的传来,慕千雁微微一笑,略微低了头。
习武之人,听力远比普通人好上太多,更何况是慕千雁这样修为精深的人呢?
“哼,叫我别喝,你不是还在喝。”六子嘟嚷一声,一手夺过酒葫芦手里正在喝的酒壶,仰头就灌了下去。
“你抢我的干啥,喝自个儿的去啊!”
酒葫芦似乎有些火大,上去就揪六子的衣领,一边双眼迷蒙的盯着六子,一边说道:“还不是担心风夜那小子说么,都说好了是背地里偷偷的喝,怎么,怎么可以被发现。”
说着,酒葫芦就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松开六子的衣领,就着重力往后仰去,重重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滚蛋吧!”
六子又推了酒葫芦一把,抱起放在一边的酒坛子就喝,“怕什么,我们都喝成这样了,你还妄想能瞒过队长?得了吧!瞧,瞧瞧你,沾了一身的酒气。”
微微眯起眼睛,六子觉得眼睛有些迷糊,使劲的揉了两下,嘴里还叼了一粒花生米,含含糊糊的嘟嚷着:“真是的,你记得今天路过街上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布告么?”
“什么布告?”
“就是那个逮捕人的悬赏啊,你不觉得那个画上的人有些眼熟么?”
“眼熟?眼熟啊?眼熟么?”酒葫芦笑眯眯的咧开了嘴,又咪了一口小酒。
“呸,不眼熟,么?”六子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说道,“那人的名字就在嘴巴边上,可是老子特么的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说着,六子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震的酒桌也是晃了三晃。
“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