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玉震惊到差点忘了掩饰表情,恨不得立即找师尊问个清楚。
“暗影宗就这么厉害?”
“可不。”
“啧啧真是利器,多年前见过那小娘儿们,白白净净,戴着面具,骨肉真是漂亮得很,要是让我给她药,保准她乖乖……啊!”
男人一声惨叫,被一掌轰在地上,满脸是血,面如金纸,眼看是要活不成了。
善玉本要动手,又收了回来,他紧捏糖葫芦棍儿,面色冷峻,望向来人。
易容过的黎戎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他们。
店里的人吓坏了,纷纷向外逃。几人神色狠戾,立即动手,善玉嗖嗖一根木棍儿飞去,差点戳中对方的眼睛,他们怒斥一声,打得更凶狠了。
他传音于黎戎:别恋战,有急事要跟你说。
黎戎点头:我也是。
两人得了信号,趁对方一个不注意,立即缩地成寸,离开是非之地。善玉的桌上多了几枚金子。
几人没能抓住他俩,气愤地大吼大叫,却也无济于事。
……
善玉和黎戎二人停下,他连忙把他们的事情向他转述。
黎戎沉默着听他转述完毕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这是解药。”
“什么意思?”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事情真相,费尽心思拿到的。”
至于前段时间是多久就知道了的,黎戎不愿多说,善玉性子至纯,但也不免会有多想伤心的时候。总之,为了拿这瓶药,也算是千辛万苦,到时间就会去拿药,换成阮啾啾平时打坐的丹药,免得她深受苦恼。
他明白,阮酒这些年能不对他下杀手已经是相当克制了,毕竟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这是他作为感谢的回赠。
善玉问:“是师尊快要发作了么?”
“嗯。”
按照推断,大概在半年之后,时间还早。
他已经找到方法能让师父摆脱这桎梏的困扰,只需要再给点儿时间就够。
两人相视一眼,均是没有了在山下的心思,回到了山上。渡劫盛事早已结束,门派已有人回来,他们到修炼室、到休息室……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阮啾啾的身影。
黎戎心底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守着星门牌的弟子眼睁睁看着写上阮酒名字的星门牌咣当倒在地上,摔成两截。他跌坐在地上,惊慌失色地爬起来,朝掌门那边跑去。
星门牌是掌门极为厉害的灵器而做,整个山上的弟子都在其中,若是谁陨落了,星门牌也会掉在地上,如此一来哪怕行踪过远的弟子们也可以知道生死情况。
“掌门!”
他慌乱地跑进大厅,差点儿和善玉撞在一起,还没等善玉和黎戎问起,他灰白着脸色说:“阮酒……阮酒师叔她……陨落了!”
“嘭!”掌门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阮酒陨落之事迅速在山上传开,不远千里的钦攸更是连夜赶来,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屋悲痛欲绝,不敢相信她居然就那么死了。
阮啾啾留下的口信几人都听到了,掉落在荒郊野岭的沾着血的面具也找到了,这下彻底确认她的确是死了。
一时间,山上笼罩着凄凉悲哀的气氛。
修仙之人本就是为了跳出六道轮回,现如今阮酒后果如此凄惨,难免兔死狐悲。
清风徐徐,有淅淅沥沥的小雨掉落在地上,在众人的目光中,掌门亲手将星门牌埋在山上,背对着龙吟宗众徒,淡淡说:“有些人可能疑惑,我为什么要给阮酒如此殊荣。”
众人沉默不语。
“阮酒中的毒,名为千辞,首先,会渐渐忘记前尘记忆,其次,一旦她死在山上,这山上的生灵和灵气也会跟着沾染,届时你们恐怕也要跟着遭殃。最重要一点是。”掌门轻声叹息,“她之所以中毒,完全是代替了你们进龙渊的前辈们。”
“她忘记了这座山的恩情,却在临死之前依然不愿拖累你们。”
他们纷纷沉默了。
“好一个死得其所。”掌门长笑一声,一杯酒洒在土地上,“走好!”
为首的黎戎和善玉沉默不语,善玉更是双目通红,面目憔悴。就在众人寂静之时,黎戎忽然发作,一剑打中钦梦!
“师妹!”
“孽徒住手!”
黎戎出招的动作又快又急,钦梦惨叫一声,呕出一口血,幸而身旁的弟子及时将她接住。
黄长老连忙将黎戎拦下,一脸怒容:“你在作甚!”
面对黄长老的呵斥,黎戎的面色淡漠,但双手紧捏成拳头。他直直望向钦梦,说:“你动了她的药,是不是?”
“我……”钦梦又气又急,面对着大家的目光,说不出话来,不由连声咳血。
她当初通过女修知道阮酒秘密,气愤之余动了手脚,等着阮酒露馅,谁能料到她迟迟没有发作,钦梦还为此责怪女修说谎,郁闷了很长时间。
现在,面对着众人,她羞愤欲死,更是不敢看钦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