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几天的事情,陶溪对叶莉姿更加排斥了,杵在门口站了半天没进包厢。
叶莉姿对她内疚又羞愧,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正想站起来离开的时候,方玉珠倒是出声了,“她怎么说也是你妈,你结婚了,让她见见女婿吧。”
“我们前几天已经见过了。”陶溪声音平静,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
她牵着璟畅,然后挨着方玉珠落座。
“是吗?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方玉珠好奇。
叶莉姿面露难堪,可陶溪没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轻描淡写道:“碰巧在路上遇到而已。”
话音刚落,叶莉姿朝陶溪看去,一脸感激,她却别开脸去看菜单。
这顿饭的气氛有些凝重,陶溪都在埋头苦吃,璟畅在一旁照顾着。偶尔方玉珠问几句,她才回答几句。
下午一点,方玉珠要去车站,大家就散了。
方玉珠起身的时候,叶莉姿去扶,她顺势抓了抓叶莉姿的手腕。
这一抓,力度不大,却让叶莉姿脸色都变了,强忍着还是“嘶”的一声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方玉珠反应过来之后去推她的衣袖。
叶莉姿想躲,可方玉珠随意一抓,她就疼痛难耐。最终,她的衣袖才被推到手肘,露出的半截手臂布满密密麻麻的淤痕。
“妈,我不小心摔的,过两天就没事了。”叶莉姿此刻难堪极了,想把手收回来,方玉珠却死死拉住,“你真以为我老懵懂了,是不是谢强打你了?”
“没有,妈,真没有。”叶莉姿极力否认,她把袖子拉了下来,朝陶溪跟璟畅说:“你们送外婆去车站吧,行李多,打车也不方便。”
陶溪此刻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但不想方玉珠担心,于是扶着她往外走,“外婆,妈说没有就没有,她又不傻,难道被挨打了还不会跑吗?”
方玉珠想想自己女儿也不是性子软的人,暂且相信了她的说法,但还不忘叮嘱,“要是谢强真欺负你了,你记得告诉我。”
“妈,我知道了,他对我还行。”叶莉姿强扯了个笑容。
出了酒家大门,叶莉姿就借口说有事先走,留下璟畅跟陶溪两人陪方玉珠去车站。
方玉珠坐上去往九里市的汽车后,璟畅带着陶溪直接开车去郊区。
一路上,陶溪的情绪都不高,刚才叶莉姿那只布满淤痕的手腕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再想起那天在警察局,叶莉姿面对谢雅静卑躬屈膝的态度,陶溪敢肯定,叶莉姿再婚后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要是不放心,就发条短信提醒一下她吧。不要有心里负担,即使是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情况你也可以伸出援手。”璟畅提议,他知道她心软,即使再恨叶莉姿,她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在到达璟家之前,陶溪还是给叶莉姿发了条短信:你才五十岁不到,要是两个人过得还不如一个人,我劝你趁早抽身。
很快,叶莉姿就回了短信过来: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信息已经发出去,陶溪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下车之后就挽着璟畅的手进屋。
现在才下午三点,何秀茹却已经在厨房忙碌,璟越泽给她打下手。
两人到了之后,就变成陶溪给何秀茹打下手,璟畅跟璟越泽到客厅谈工作。
大约四点钟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陶溪好奇,走出去一看,发现一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提着水果篮站在玄关那里,笑靥如花地跟璟畅说:“生日快乐。”
“谢谢。”璟畅接过她手中的蛋糕跟水果篮,听到身后的动静,侧了侧身,面不改色地对许芙宁说:“这是我老婆,陶溪。”
“老婆,这是许芙宁,就住在隔壁。”
许芙宁的笑容在看到陶溪的那一刻僵住了,但很快恢复正常,跟陶溪打招呼,“你好。”
陶溪朝她笑得温婉,“你好。”
许芙宁在璟家呆了大概十分钟就离开了。
即使谁都没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许芙宁对璟畅有意思。
陶溪知道自己无法控制别人不喜欢自己的老公,可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这顿晚饭她吃得不是滋味,何秀茹知道她闹别扭了,晚饭过后没多久就让两人回去了。
“我有点累了,先睡了。”陶溪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璟畅。
虽然她表面没什么,但璟畅知道她生气了。等卧室的门被关上,他才走出阳台打电话给何秀茹,“妈,怎么许芙宁会知道我的生日?还有,她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吗?”
电话那头的何秀茹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在部队呆了十几年,每逢你过生日,我做了一大桌菜吃不完,就请老许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另外,大家都不知道你已经结婚的事情,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不办婚礼,否则全世界都知道了,许芙宁今天也不会过来让自己难堪。”
璟畅被何秀茹说得哑口无言,他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当下最要紧的是去哄老婆。
他推开门的时候,陶溪侧身躺在大床上,像只虾子一样卷缩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他走到床沿,掀开被子就钻进被窝,然后伸手把人拉入怀里,“老婆,生气啦?”
陶溪闭着眼睛不说话。
“老婆,你听我说,我跟许芙宁之间真没什么。”璟畅把人抱得更紧了。
他越抱越紧,陶溪快要喘不过气了,最后装不下去,只能睁开眼瞪他,“哼……真没什么的话,人家会记得你的生日?”
“老婆,我承认,她是喜欢我,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发誓,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女人。”璟畅不依不饶的,陶溪不肯松口,他的手就开始不安分,在她的敏感点上作乱,她受不了,想推开他又推不动,不知怎的,就哭了。
“老婆,你怎么哭了?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呀。”璟畅看着她不停往外溢出的泪水,一时慌了。
陶溪知道此刻掉眼泪很丢脸,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突破点,想压也压不住了。
由于父母的离婚,她一直对婚姻没有信心。直至跟璟畅结婚,他把自己当成宝贝地宠着,她对婚姻的信心才慢慢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