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机洗就我自己手洗。”璟畅这次直接把衣服夹在腋下,不给她抢去的机会。
陶溪眉头轻皱,“可你一个大男人,会洗衣服吗?”
“不会洗衣服?”璟畅轻笑出声,“要是我不会洗衣服,我这十多年在军队不就白呆了。”
陶溪抓了抓头发,“……我忘了,可要是我不帮你洗干净,我会过意不去的。”
璟畅双眸深深地锁着她,温柔道:“可让你洗,我舍不得呀。”
舍不得!
陶溪的心房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对她说“舍不得”这三个字了。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璟畅一时不知所措,紧张地抓着她的手,问:“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陶溪摇了摇头,有感而发地说:“畅哥哥你对我真好,我有些感激涕零了。”
“傻瓜。”璟畅什么抹了抹她的眼泪,说:“你不记得我小时候就说过,凭你喊我一声畅哥哥,我就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的吗?”
原来,他这么照顾她,都是出于小时候的情谊。那么,上次他替她教训郝富贵,到叶子大酒店的相遇,再到这些天在微信上的联系,都有了一个理由了。
绕了一圈,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回想起她这段时间因为他而心情时高时低,一股羞耻感从脚底升起。
“小溪。”看她愣愣的,璟畅喊了她一声。
陶溪回过神来,扯了个勉强的笑容,说:“我累了,想睡觉。”
“好,晚安。”
“晚安。”
虽然心情有些低落,但跟小时候的玩伴重遇,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陶溪想通之后,在陌生的大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就被周晓语的电话吵醒了。
“小溪,你上哪儿了?”周晓语在电话那头尖叫。
她今天早上是被旁边的男人吻醒的,大脑宕机了三秒钟,才想起陶溪一夜未归。
陶溪刚睡醒,声音软糯又略带埋怨,“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总算想起我来了?”
“你……我……你……我……”周晓语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都没组织好语言。
她跟王子骞一个星期未见,这几天又因为父母离婚的事情没理他。本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她以为跟他就这样断了。谁知道一下班就被他拽上车,直接回了她家。
然后就是小别胜新婚,两人折腾个没完没了,让她连闺蜜都忘了。
现在陶溪说她“见色忘义”,难道,昨天被她看到两人那什么了?
周晓语羞得直瞪身旁的罪魁祸首,幸好陶溪及时出声,“我昨天在你家门口看到你俩吻得难舍难分,后面还直接进屋了。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我很懂事,就不打扰你俩了。”
“……那你昨晚睡哪了?”周晓语捂脸,太丢人了。
这下轮到陶溪语塞的,她顿了一会儿才说:“当然是回了我舅舅这里。”
周晓语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多怕你被坏人拐跑了。”
“我又不是小孩。”陶溪撇了撇嘴。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周晓语发怒的声音,“王子骞,你发什么神经,干嘛扔我手机?”
“确认人安全就行了,别浪费时间,等会还得上班。”
“嗯……我不要……”
隔着电话,陶溪听得面红耳赤的,真是世风日下……她赶紧把手机切断。
她单身狗一只,一大早就虐她,还让不让人活了?
被吵醒了,陶溪也没了睡意。她想起自己还有东西放在叶家,怕时间一长被张柔梅扔掉,她掏出手机给叶振家发了条微信:我九点钟回去拿东西,你要是不给我开门,我就直接打电话给奶奶。
叶振家现在每月还得靠方玉珠的退休金补贴,他最怵的人还是她。
果然,五分钟后,陶溪就收到他一个“好”字。
她穿好衣服,然后出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漱。
她走到盥洗台面前,一抬眼就看到两只透明的杯子靠在一起。两只牙刷被插在杯子面前,刷毛面对面,隔着微小的距离,好像只要轻微一碰,两只牙刷就吻在一起了。
这是她跟璟畅的牙刷,只要这么一想,要是碰在一起了,不就变成间接接吻了吗?
这个惊悚的设想让陶溪不禁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都瞎想写什么呀。
“发什么呆呀?”身后传来璟畅的声音,陶溪转身一看,只见他一身黑色运动装,头发上汗珠清晰可见。
“你去跑步了?”陶溪问。
“嗯。”璟畅抬手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打了你最喜欢的刘记粥店的状元及第粥,你刷完牙就出来吃。”
“你跑过去买的?”陶溪瞪着大眼睛,虽然这里离刘记只有十分钟车程,可跑起来很远的。
璟畅唇角微牵,“跑这么点路,小意思。都说了军人的体力很好的,你以后就能感受到。”
陶溪笑眯眯道:“不用以后,我现在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