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想要摆脱畜生之身,化为凡人重新修行,不知需要多少功德?”
“我算一算。”崔判官闭目思索,过了半晌后说:“日行三善,九转为人,再修人身三世,方可摆脱灾厄,有机会求仙得道。”
“帮助廖一贫带走荧惑,可算几世功德?”大花猫忙问。
崔判官说:“事成之后可论功行赏,化身凡人的应该不会太难。”
“有崔大人的话,我就放心了!”大花猫转身看向我,一双野兽的瞳孔好似流露出了决然之意,又说:“你是阴阳先生,可懂鬼轿之法?”
鬼轿可是顶级阴阳先生的门面,整个天底下除了我爷爷以外,真的还没见到谁用过,当初爷爷一直没有教我,导致现在这样的御鬼之道早已失传。
我说:“见过,却从未用过。”
话音刚落,双鱼玉闪烁了几道光芒,狐冰竟然她亭亭玉立的站在我的面前,她的出现也让崔判官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姐姐,你成功了?”我忙问。
胡冰说:“三灾九难还差最后一劫,度过了荧惑守心应该就可以位列仙班。”
她的出现让我心里变得十分踏实,毕竟,有很多的时候都是她在冥冥之中保佑我度过了诸多危险。
胡冰又对我说:“一贫,你爷爷曾经不将鬼轿之术传给你,主要是此法极容易招惹报应,他也是怕你贪恋鬼轿威能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突然又看向大花猫,继续说:“不过,如果有精怪甘愿献出皮骨倒也无妨。”
我很茫然,有些理解不了胡冰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花猫哈哈大笑:“能有狐仙子帮忙,我的命也就不会白白死去。”
“死?你要干什么?”
大花猫说:“因猫眼可通阴阳,鬼轿上有两盏灯笼,便是由成精的猫仙眼珠子所立,今日我以眼做灯,以皮做帘,以骨做梁,助你鬼轿大成!”
紧接着,大花猫几步到了泰山悬崖边,它仰起头,对着天空‘喵喵’的狂叫几声,就好似春天的母猫叫秧子般刺耳,紧接着,他的前爪缓缓的化作人手,一下子扣在了自己的眼球,大花猫又沙哑的说:“我活了三百二十年,早就活够了,我要当人,我要成仙,我要成仙!”
野兽成精本来就是超脱六道轮回,他们不再六道之内,死亡就代表着彻底的死亡,不会有轮回重生的机会。
双眼被自己挖了下来,随后,他开始脱下自己的皮毛,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随着挂起了一阵阵的旋风,风沙飞扬,遮挡了所有的视线,直到风停之时,大花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巴掌大小的盒子。
“一贫,那个就是鬼轿,你去取来,我教你该如何运用。”胡冰说。
大花猫就这样消失了,我问崔判官,他死了么?崔判官叹息说:“魂魄已入阴曹,只是没有转世的机会,唯有你能成功解决荧惑,否则那花猫可能永远都要万劫不复。”
他用生死决然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超脱六道轮回,重新转世为人,否则虎大仙永远也只能是一只猫。
拿起了那黑乎乎的盒子,看不出任何鬼轿的姿态,并且,天边流星划过的速度越来越快,流星雨急骤而落,大地已经开始由勃勃生机的春天走入了寒秋,这是一场紫微星的角逐,假如输了,则寒冬将至,国运难盛。
“一贫,鬼轿是需要以精魂所用,你可滴血而入。”
此种做法很像是现在的滴血认主,咬破了手指,待血滴缓缓的落下,眨眼之间,黑色的小盒子开始迸发出阵阵的微光。随后,我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一样,身体几乎被撕裂,由胡冰将手放在我的额头,她低声说:“一贫,我不能继续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了,自己多多小心,鬼轿乃驭鬼而行之术,有了轿子可以日行八百里,但鬼轿会伤自福报,非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之后,眼前开始变得涣散,很快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呼呼的风声传到耳边,有人在耳畔说话:“大人,我可为你抬脚,但你需为我立下牌位祭祀,逢年过节烧香礼敬。”
我想都没想的答应了下来,接着,又接连有几个人问出同样的话,同样由我一一的答应下来。
直到视线恢复之时,泰山上的空地旁有着一定黑色的轿子浮现,轿帘是用虎皮制成,整体木制乌黑,两盏灯笼闪烁着微光,不一会儿,在轿子后面先后出现了四个人,他们打扮的有些怪异,皆穿着长长的戏服,戴着帽子,背微驼,看不清容貌。
我问他们是谁?
四个人抬着轿子的四个梁,立刻我就明白了,这是负责抬鬼轿的小鬼。
可是,崔判官他们几个呢?
环顾四周,刘奇在悬崖边前盘膝而坐,等上前看看,发现他闭着眼睛就好似睡着了,然而,天边的流星雨依旧不断的落下,我试着喊了他几声,突然,一只黄鹂鸟飞到了我的身侧,就像是春天求偶般叽叽喳喳个没完。
隐约中觉得不太对劲,刘道长不理我,崔判官与我胡冰双双不见,漆黑的泰山之巅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他们不可能不辞而别,何况流星雨还在继续,荧惑守心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我问小鸟,是不是认识我?
它飞到悬崖,每向前移动都会回头观望,往复几次使我明白了,我问:“你是不是想带我去?”
小鸟的叫声频率更快了,难道说他们去追荧惑了?
二话不说,回头赶忙上了轿子。
“你们跟上那只小鸟。”
轿子缓缓的抬起,之后,我就觉得耳后生风,明明速度很快,但却丝毫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飞行起来也是十分的平稳,与当今社会的高铁相差不多。
第四百九十八章 大结局
我没有撩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这在鬼轿当中属于禁忌,因为一切都是梦幻与现实中交替发生,就好似有个民间传说,某家产婆手艺高超远近闻名,但在一天夜里,风雨交加有人来请她去帮忙。
产婆不多想,收拾了行礼跟上去。
上了轿子以后,那轿夫叮嘱产婆不要看外面的路,加上风雨较大,产婆也没那个心思。
直至到了地方为某位大户人家的太太接了生,忙了大半宿是,东家就请她住一宿,产婆答应了,第二天睡醒了才发现自己处在坟地内,慌慌张张在的离开,遇见了上山放羊的羊倌,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离开家数百里。
这种事情在民间传说中经常会听见,但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谁也不准许偷看外面的事情。
轿子停稳了,我缓缓的撩开了帘子,发现黄鹂鸟停在树梢上,眼前是一处地处偏僻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