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已经下去,越辞还在翻着菲利克斯留下的剧本,因着过于入迷渐渐地忘了时间,直到身边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才让他茫然的被惊醒。
出乎意料的,是跟着所有人一起去找越辞,但是全程一言不发宛若透明人的蔺情。
越辞放下剧本,对着他歪了歪头,虽然没说话但是疑惑之意溢于言表。
蔺情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复杂的眼神一闪即逝,随后他微微垂眸,苍白的面孔看不出什么情绪,纤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崭新的钥匙发出碰撞的响声,一抹熟悉感油然而生,让越辞微微怔住。
蔺情的唇白的没有血色,声音轻的近乎低喃,他说:“老祁走后,按照遗嘱股权分放,房产车辆拍卖后钱财都用来建立环境保护基金会,只有这套房子我做主留了下来。”
越辞认出来了,这是洛阳隔壁那套房子的房门钥匙。
他没有接话茬,蔺情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一刻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不需要言明,大家已然对对方的想法心知肚明。
越辞从不主动承认他的身份,蔺情也不想深究,或者说不能深究。
无论他是越辞还是故人,哪怕得不到答案他也不能深究到底,不止他,秦述也是如此。他们身份特殊,所有人都可以面对故友重逢表露喜悦,只有他们不行,这不是为了他们自己,是为了越辞的安全。
良久后,蔺情站了起来,他没有再说话,冷淡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形看起来与平常无异,迈着长腿径直走了出去。
……
数月后,《空中杀阵》杀青。
庆功宴过后,司明修提起了关于菲利克斯提出的那个冲奥的电影,问越辞有没有做好决定。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越辞看,甚至在他的沉默中渐渐带出谴责的意味来,在这个工作狂眼里越辞要是放弃这样一个重要的机会,那简直是罪无可赦一般。
平心而论,这么好的一个剧本如果放弃了,越辞自己也觉得可惜,但是考虑到多重原因他一直没有迟迟做下决定。
就在这时,傅培渊突然淡淡的开口:“去吧。”
越辞诧异的看着他,完全没料到这句话是从占有欲强到极点的傅培渊口中说出,他好笑的逗他:“怎么会突然鼓励我出国,不怕我出去以后再种出来一片森林?”
傅培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无法给你自由,但是我可以陪你到天涯海角,你想去圆梦,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越辞心里一动,这大概是他听过对方说的最动人的情话,甚至连傅培渊都能做出这样为他牺牲的决定,所以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闭了闭眼,放下心里所有的顾虑,笑着点点头,说:“好。”
他想,重生这一世,不止是他的事业能够重来、走的更远,还体会到了不曾感受过的亲情,以及……他曾经不理解的爱。
他孑然一身时无所畏惧,现在拥有的更多,底气也更足,自然更加不应该去害怕什么,未来是未知的,所以他们拥有无限可能性。
全文完。
第一百五十章 番外 兔肉的108种吃法
越辞和傅培渊的床上生活似乎一直不怎么和谐, 而且还会一直不和谐下去,这大概就是强攻压成受必要承受的代价,但是比较好的一面就是无论怎么不和谐,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都不会受到影响。
其实,如果越辞愿意的话, 他们是可以解决这个不和谐的问题的,当然这并不是说让他自愿被压,恰恰相反, 是傅培渊曾做过退让, 主动提出做下面的那个人。
具体时间发生在越辞在坎城国际电影节上失踪被找回来之后,傅培渊终于体会到百般算计皆无用, 这个强大的男人再也没有去试图挣扎,而是果断的承认自己栽了, 甚至说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包括体位,唯独换取你的自由”这样的话。
事后,越辞回忆时不断地思考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脱口而出一个“好”, 而不是言辞拒绝打破他的妄想,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就是心疼了,舍不得粉碎他的希望逼疯这个男人。
或许他已经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从此再也无法做回那个凉薄无情潇洒自在的越辞, 不过这些想法一闪即逝他便不再烦恼, 无论怀着怎样的心情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君子一诺重千金,他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傅培渊在重诺在这方面,丝毫不比他差。
回国后的夜晚两个人不可避免的又滚到了床上,出乎意料的是情到酣时难自控的时候,本以为又是一场谁也无法胜利的拉锯战,傅培渊却突然停下了手。
男人的黑眸倒映着越辞亢奋的面孔,他的薄唇微勾,虔诚专注的在他的小狐狸的唇角亲了一下,却没有用力将人压在身下,而是突然松开了手中的力道,顺着越辞的力道被压倒在了床上,
越辞诧异的看着身下的男人,连带扒着对方身上衣服的动作都不由的一顿,他问:“怎么突然这么乖顺,看起来简直像是被下了软筋散?”
傅培渊看着他淡笑,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从容且平静:“我说过,可以给你一切,包括我自己。”
越辞微微一怔,然后就想到这个男人失控时说出的告白,罕见的肉麻,简直不像是从傅三爷的口中说出来的,而现在他却要一本正经的去执行自己许下的承诺,即便是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
傅培渊会喜欢被这样对待吗,毫无疑问的不会喜欢,这个强势的男人更擅长去侵略占有掌控一切,现在却要被另一个男人占有,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不免会有屈辱感,这种事以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他本人却主动的要将其变成现实。
而眼下,这个男人就主动的躺在他的身下,他看起来没有半分的屈辱难堪,从容的样子与坐在办公室轻描淡写间操控住整个金融业的他没有半分区别,没有抗拒,就好像这一切那么自然。
因为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那个人是越辞,所以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越辞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却没有在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时急色的将人吃到嘴,那是他肖想了一年多的美味,吊足了他的胃口让他日思夜想,但是当傅培渊主动提出来之后,他却突然吃不下嘴了。
不是失去了性趣,而是傅培渊给他的爱太深太重,导致接下来的动作反而成了一种亵渎。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傅培渊没有去催促他,越辞也一直没说话,半晌后他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从男人的身上翻过去坐了起来,语调轻松的说:“没必要这样,我说过,各凭本事。”
“我甘愿认输。”傅培渊起身攥住他的手,眼神认真的看着他,哑着嗓子说:“越辞,我们的时间很珍贵,我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你的快乐中渡过,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挣扎上面,所以我认输。”
越辞“啧”了一声,一脚将人踹在半点去,半分没有犹豫,他道:“如果我需要你让才能成功,那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说过各凭本事,我有能力赢了你就一定会在这张床上把你操死,但我输了同样也不会输不起,不就是被压吗,又不是天崩地裂的大事情,少来认输那套,丢人!”
说到底,其实还是面子作祟。
傅培渊似乎领悟到了他的意思,男人眼眸微动,看着爱人骄傲且不耐烦的俊颜,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他说:“好。”
……
总之在越辞的主张下,这样“不和谐”的生活要一直维持下去了,不过对于两位当事人而言完全就是乐此不疲。
又是一次清晨各凭本事后,输家越辞慵懒的躺在床上擦汗,余光瞥了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空,距离剧组开工还有一段时间,想到这里青年抬脚踹了旁边的猛兽一下,非常自然的使唤道:“去将书桌上的剧本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