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戳破卓薇薇的马甲,元笑却满脸淡定神色不见丝毫变化,微微颌首若无其事的回应:“简先生,又见面了。”
越辞看着俩人你来我往的交锋着实有些忍俊不禁,但大庭广众之下为了避免其中一个人口不择言,还是开口打发走了简单,又招呼着元笑朝角落里的沙发上落座。
他将一杯香槟递给对方,同时噙着笑调侃道:“不错啊,现在胆量越来越大了,被简单抓包都可以面不改色,心理素质这么高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元笑接过香槟时眼神在他的手上微微打转,随后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抿了一口酒,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这才是装x的最高境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鬼知道我当时被他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再招呼两句我怕是就真的要扛不住了,不过还好我顶住了他也识趣的走了,我得多喝点香槟压压惊。“
一本正经的脸搭配上话唠的吐槽,怎么看怎么喜感。
越辞低咳一声,待他喝完后又亲自给他倒上一杯,主动的道谢:“网上那点事,多谢你主动帮忙。”
元笑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没什么,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我当然不会看着你被人黑却坐视不管。”
他的喉咙动了动,想说那天的话说的真痛苦,看着微博评论下惊诧的评论,我都被他们说的飘飘然的以为自己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了,但假的终究是假的,即便再渴望那个称号也不属于我,越辞我很想让那天的微博变成真的,如果那样该有多好……
但是千言万语最后全部混着酒被咽进肚子里,依靠着那张天然的冰块脸遮挡住他的真实情绪,半点没有泄露出来。
越辞本还有些犹疑,想着元笑不会真的被掰弯了吧,但是几句话下来见对方始终坦坦荡荡情绪不变,最终也就放下心来,元笑还是没心没肺活的自在,一旦牵扯到情爱便再也难以快活起来。
这样最好,对他们都好。
元笑不知越辞的想法,却本能的掩饰自己不愿被他知道,他现在心情大乱生怕泄露出一丝一毫,眼神朝四下一扫正巧看见傅三爷朝这边走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来道:“不打扰你们,我先过去了。”
越辞点点头,陪着他站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元笑却突然转过头来深沉的看着他,而后毫无预兆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妻管严挺不容易的吧。”
越辞:“……”
元笑皮完之后若无其事的走了,越辞瞪着眼看着他的背影,下一刻却被揽到一个霸道且宽阔的怀里,男人的手有力的禁锢的他的腰肢,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越辞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动也不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何玉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傅培渊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未答却是反问:“你很好奇?”
他的眼神深沉,语气格外的微妙,听得越辞顿觉里面有问题,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且有些干涩:“好奇,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姓季?”
他其实想问,是不是季泽寒?
季泽寒何许人也,那是祁译年玩的最好的朋友,俩人在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从穿着开裆裤就一起玩,那真是三十年的革命友谊了。
何玉那张照片身后的背景,就是季泽寒的别墅大门,那栋别墅当年还是他给老季挑的,后来买下来以后一群狐朋狗友隔三差五就去别墅里聚会狂欢,活的那叫一个逍遥。
后来他病重,再也玩不起来了,圈子里的朋友们都没有心情再玩,那栋别墅就搁置了下来,但是为什么何玉会出现在别墅门口,再联想到何玉和他相似的面貌,以及一举一动都在模仿着他,这没办法让他不去想,季泽寒那厮别是暗恋他吧?
不能吧,三十年的友谊,老季要真是暗恋他,那他能一点也没有察觉?而且老季会这么变态的玩这种替身游戏吗?想到这里,他简直失去了追查下去的勇气,如果何玉背后那个人真的是季泽寒,那也太特么丧心病狂了。
傅培渊沉默了良久,在越辞拼命脑补的时候淡淡的告诉他:“不是,那栋别墅的主人原本姓季,后来改姓秦了,何玉背后的那个人姓秦。”
不姓季,越辞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季泽寒就好。至于姓秦?他们圈子里有姓秦的吗,貌似有个秦星还是秦欣来着?
等等……
越辞突然发现不对的地方,他转过头看着傅培渊,皱了皱眉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那栋别墅?”他可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别墅的事情!
不等傅培渊说话,门口却传来一阵喧哗声,越辞的疑惑被打断,抬眼朝门口看见,下一刻就见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红色风衣随意的披在肩上,俊美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嚣张,他环顾四周,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的走进来,斜眉上挑,态度轻慢的道:“我和傅先生也是老相识了,听闻邻居在开宴会,这就不请自来的过来凑一凑热闹,想必傅先生是不介意的吧?”
越辞眼皮一跳,这他妈不是他那个疯狗儿子秦述吗?
等等……邻居?大圆圆刚才说的何玉背后的那个人好像也是姓秦?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涌上来不祥的预感。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秦述, 这个狗东西,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他和季泽寒是青梅竹马臭味相投, 和秦述就是从小看不顺眼一直打了近二十年的死敌,从小时候在一个托儿所里就打架,到了小学时开始拉帮结派的打架, 初中高中大学都和秦述分开了, 但即使这样只要有空闲碰到俩人就打, 一开始是互殴打的鼻青脸肿, 后来都学会了在背后放阴招暗箭伤人。
再后来他步入娱乐圈,对方倒是没有没品的去给他的事业添乱, 但是只要是他的情人这个狗比就一定会抢,有点能抢走有的抢不走, 但是狗比秦述无论被他坑成什么样,打的有多凄惨, 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再次生龙活虎的跳出来挑衅。
再后来他病重, 对方口口声声说不和快死的人计较,这才暂时休战, 只是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这个狗东西不仅没改邪归正, 反而越发的不是个人, 还阴毒的包养了和他相像的人, 不用想他都知道, 秦述肯定是打着让他死都死不痛快恶心透他的念头。
缺德, 大大的缺德。
和这个疯狗一比, 他无论前世今生都是何等的纯良。
越辞回过神来,便见狗比秦述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喝起来,完全没有不速之客的自觉,且四下一看似看到了他和傅培渊,就这么嚣张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还是熟悉的不要脸,一点都没变。
秦述走过来,目光肆无忌惮的在越辞的身上扫荡,收到傅培渊警告凌厉的眼神依旧不觉收敛,他微微勾唇,挑衅的道:“傅小三,好久不见,上次这么面对面说话还是在会所的时候,你被我带去的人抓起来的时候吧?”
瞧瞧这恶意满满的一句话,你不是在这里给越辞开宴会想打我脸吗,我就当着他的面揭穿你最落魄最难堪的事情,看看谁更下不来台。
却没想到,傅培渊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淡笑着反击:“是的,我还记得秦少当时仗着舅舅的权势来会所狐假虎威,结果给祁少轻飘飘一句话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难堪的掉头就走。”
秦述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他不会和旁人解释他掉头就走是因为前不久才在打赌的时候输给了祁译年,输者在未来一个月里见到赢家就必须喊爸爸,所以祁译年才能将他吓退。
他从不和旁人辩论祁译年的事情,闻言只是阴沉的一笑,道:“可惜现在没有一个祁译年再护着你了,傅氏集团就算再有钱又如何,民不与官斗,我想整死你不费灰灰之力。”
越辞安静的站在旁边听他们唇枪舌剑,还时不时的点评一下,这个牛皮吹的有点大,现在的傅培渊可不是当年初掌傅氏为公司收拾烂摊子的少年小傅,以他的财势地位,真打起来,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