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孟家连房子都换成了药费,又到哪里去弄钱买什么百年老参?
孟无敌与孟无悯为了救母,一咬牙,找到了名声极好的一家镖局,想要卖身为奴,只求开镖局的叶师傅能借些钱,先给母亲治病。
这位叶师傅正是夜殇本人,他问孟家兄弟,他们可有什么本事,能值一支百年老参。
孟无敌不得已,违背了母亲的交代,向夜殇展示了自己神奇的天赋。
夜殇当即出钱,买了老参给孟家送去。
孟母虽然病得昏昏沉沉,可她见到老参时,却立刻意识到,儿子怕是做了不对的事情。
当听到夜殇讲明了孟无敌和孟无悯卖身换老参的事情后,孟母一口淤血喷出去老远。
八岁的孟家兄弟,哪儿能想到,老参都弄来了,母亲却气得吐血?!
孟母浑身颤抖着,却又不忍责罚两个孩子。
夜殇知道孟母这是不愿儿子落入贱籍,于是开口劝慰,说自己不是落井下石之人。这老参只是借给孟家的,也不需要孟家兄弟俩签什么卖身契。只需日后赚了钱,还来就是。如今,且让他俩在镖局里做些零工,赚点家用。至少也要先把日子维持下去再说。
孟无敌和孟无悯听了,自然高兴。他们也知道,母亲对自己兄弟俩期望极高。之前想要卖身,也不过是逼到无路可走,才想出的法子。
如今,若按镖局叶师傅所说的,那真是再好没有了。
然而,谁都没想到。最看重两个孩子的孟母,却在病床前,流着泪,拒绝了夜殇的提议。她硬压着孟无敌和孟无悯,写下了卖身契。
“大郎,二郎,娘亲将你二人看得比性命还重。可比你二人更重要的,则是我孟家刻进血脉里的仁信礼义。娘盼着你们成才,盼着你们光宗耀祖,可若是你们连信义都无法坚守,孟家的先祖将以你们为耻!记住了吗?!”孟母嘴角溢血地嘶声说道。
孟无敌与孟无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连连磕头。
这一幕永远地刻进了两个孩子心里,使得他们哪怕签了卖身契,却也从不曾做下些鬼祟暗杀之事。
只是孟母哪怕有了老参,却也只多撑了半个月,就撒手人寰了。
夜殇总觉得孟母走得这么快,自己也有些责任。愧疚之下,就把孟家兄弟当作自家子侄般,真心实意地教养了起来。
在孟母去世后,孟家兄弟俩悔愧难当,都生了一场大病。
孟无敌好得快些,之后也并没什么异常。而孟无悯烧退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不过,夜殇很快就发现,孟家老二对旁人的态度,很有些意思。
也是孟无悯还年幼,不懂掩饰自己的喜恶,所以,夜殇才能轻易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孟无悯对旁人的看法。
让夜殇吃惊的是,但凡孟无悯厌恶之人,其人品都有些问题,但凡他亲热之人,都是些忠义良善的好人。
这份识人的本事,别说是八岁的幼童了,就是阅人无数的积年老吏都做不到。
那些人品不堪的家伙中,可有不少都是大家口中的好人,他们把自己的龌蹉隐藏之深,若不是夜殇拥有特殊的渠道,恐怕都无法全部查清。
一个两个的,还能说是巧合,可十几、二十的,那就无法再让人忽视了。
夜殇越发用心地教养起孟家兄弟来,待几年后,三人感情深厚了,他才问起孟无悯此事。
孟无悯似乎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想了半天,说道:“叶叔,我说不清楚。我好像能闻到别人身上的一种气味。我喜欢的那些人,有的身上是米饭的味道,有的是肉汤的味道,有的是树叶的味道,有的是蜂蜜的味道,这些我都喜欢,所以就爱与他们亲近。不过,也有人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有的如茅厕,有的如腐肉,有的酸涩,有的刺鼻。像这样的,我就不愿接近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里,能让人短暂失神的“孟无敌”是由“18wendy”宝贝扮演的,这可是冲锋上阵的一员猛将呐,谢老大看好你!
而长了个神奇的鼻子,能闻出善恶的“孟无悯”则由“”无名朋友扮演,你可是我给李彦锦预留的强力狗头军师呐~~~诶嘿嘿嘿……
昨日与友人闲聊,感觉五月的二十几号是一连串的节日。
520就不说了,521我觉得也是个“我爱你”的意思;522—我爱儿“亲子节”;523—我爱山“爬山节”;524—我爱……咳,这个就算了,看哪个宝贝能想出个吉利的节日来;525—我爱我“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节”,或者是我爱舞“热舞节”;526—我爱肉“拒绝减肥节”;527—我爱吃“吃货节”;528—我爱发“赚钱节”,或者是我爱爸“老爹给钱节”(父亲节是老爹收钱节,收支平衡,不错哒);529—我爱酒(这个……酒驾还是要不得的啊);530——我算了(终于消停节!)
第176章 玉魄三身功
要不是了解孟无悯的性子,夜殇绝不会相信, 世上还有人能凭气味, 来判断人性的善恶。
可当他把孟无悯的眼睛蒙上, 找来了大牢中的恶徒混在十几位好人之中时,不管队形如何变化。孟无悯都能准确地找出,他最讨厌的几个家伙。
而这几个人, 全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之徒。
原本, 孟家兄弟, 是夜殇手中最后一张王牌。不过,当他下定决心解散组织时, 如何不让这张王牌被糟蹋掉, 就成了夜殇最大的愿望。
李彦锦和谢沛在确认了孟家兄弟是自愿前来的, 就爽快地把人收下了。
但他们并未因兄弟俩神奇的才能, 而给予其特殊照顾。
这对十五岁的双胞胎兄弟被直接交到了白波手里。就如同普通士兵一般,开始了奇特而辛苦的新兵训练。
十一月初,解决了血滴子的童姥姥带着斑斑又一次来到了武阳城。
与她一同到来的, 还有疤脸李长昴和他的儿子李宜山, 也就是智通和尚。
智通如今的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一层短短的发茬子,可见他这和尚似乎是做到头了。
众人进屋后, 并不忙着唠嗑。李长昴拍了下儿子的肩膀, 从其身后解下了一个包袱。
众人围在桌边,看着李长昴从包袱中拿出了三块牌位和一个木匣。
这三块牌位分别是李彦锦的父母和他的奶奶李长参的。
木匣中,则装的是一本族谱。
李长昴把牌位交给了李彦锦,道:“你的身世如今已经大白了, 虽然高登云害人不浅,可你的奶奶与母亲却应该有人祭拜。至于你父亲,他还来不及做下什么大恶就走了,拜不拜都随你。”
李彦锦伸手轻轻拂过写着李长参和姚静姓名的两块牌子,房间里,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