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议论声再起。
施老爷子猛地一敲拐杖,“够了!今天举办酒宴是我同意的!”
他用无比失望的愤怒视线看着两兄弟,“这是什么场合,你们兄弟两人存了心要来闹事?”
“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施家的血脉吗?”
“亦北就不说了,施允南,你呢?你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施家出的钱?我没想到竟然活生生地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当初施氏遇到资金危机的时候,你们两兄弟在哪里?”
施老爷子越想越气愤,谢可越看准时机,一言不发地弯腰给他顺了顺背。
施老爷子见此,怒火下多了一份慰藉。
“只有可越,你们看不起的这个弟弟在帮我和你们父亲忙上忙下的!我就是打算把施氏的管理权交给可越了!”
施老爷子气到发颤地举起拐杖,“滚!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从今天起,施家不会再认你们两兄弟!我全当没你们这两个孙子!”
谢可越听见这话,嘴角泛起了轻微而短暂的笑意。他压根不用费嘴皮子就赢下了这一句,心里无比畅快!
谁不知道,施老爷子是最要面子的?
又有谁猜不到,施盛和谢薇一早就勾搭在了一块,生下了他这个婚外子?
豪门的关系向来剪不断理还乱,有些事实即便知道了,也不该嚷嚷出口。
这下好了。
施允南和温亦北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强行将施家的面子放在地上踩,惹得施老爷子如此动怒,从今外后算是彻底和施家私产说拜拜了。
只要最后施氏是他的,私产是他的,他照样有理由可以辩驳:是婚外子又如何?毕竟小小婴儿又不能自己选择出身。
谢薇听见施老爷子的发言,瞬间充满了底气,“服务生呢!马上给我喊保安过来!将他们赶出去!”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沉而稳的声线,“施老爷子,真正丢你脸面的人从来不是这两兄弟,有些真相只怕你还被蒙在鼓里。”
在场宾客看清了来人,霎时惊倒一片。
施允南唇角微勾,快步走上前去迎接骆令声,“怎么这么久才来?”
“路上堵车来迟了。”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话分明是故意讲给在场宾客听的。
骆令声来得迟,自然是因为安排‘特殊事宜’去了。
“骆家主怎么来了?”
“他和施二少爷什么关系?也算半个施家人吧?来这儿很正常。”
“说到底,还是施老爷子有排面,好几年没办宴会,今日一办宴会就能请得动这尊大佛。”
众人小声说话的功夫,骆令声和施允南就靠近了中心地带。
“不请自来,还请施老爷子见谅。”骆令声语气里没有任何一丝歉意
施老爷子想到施允南和骆令声的关系,还没彻底发泄完的努力卡在胸口,莫名憋得慌。
他沉声客套,“骆家主,你怎么来了?”
“允南出门前就交代我了,这个点来接他回骆家。”
听着平静无波澜的话,实则将施允南划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骆氏是什么地位?
施允南和骆令声是什么关系?
有骆令声在这儿,谁敢把施允南和温亦北两兄弟‘扫地出门’?
宾客们面面相觑,暗中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要他们说,就算施老爷子再偏爱谢可越,再不喜欢施允南,也不应该当场把话说绝!这不就间接性了没了骆氏这座大山的依仗吗?
“骆家主,你刚刚说还有一些‘真相’是指什么?”有人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隐藏在宾客中提问。
骆令声不抢了施允南的‘活’,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
施允南勾了勾唇,“大家也都听见了,刚刚是施老爷子要和我、和我哥断绝关系,那以后施家是死是活、兴荣辱败都和我们没关系了。”
这话算是回应了施老爷子的做法。
他们兄弟两人,根本就不稀罕当这个施氏子孙!
“……”
谢可越看着骆令声突然扫来的视线,心头霎时咯噔,他总觉得情势不妙。
要是停在刚刚施老爷子赶人的地方,谢可越觉得自己是大获全胜了,可现在的他竟然有种‘这才刚刚开始’的危机感,仿佛施允南的大招才蓄力完毕。
下一秒,施允南说,“秦简,麻烦你连一下投影仪。”
早有准备的秦简应话,他示意了袁猛一眼,迅速往投影边上的电脑设备桌走去。
谢薇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她见施老爷子和丈夫都没开口拒绝,只好抢了一步上前,“等等,你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