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允南眼睑颤了颤,浅色的瞳孔里装满了潮湿的水意,向来清明又狡黠的眼色难得透出点懵懂。
这是动情时的自然反应。
骆令声将施允南圈在怀中,唇侧似有若无地触上他的发丝。
施允南大概缓了半分钟,才从那种失控的亲吻中挣脱出来。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往骆令声的某处探了探。
骆令声反应极快,瞬间拢住他的手腕,“别闹了。”
“没闹,只是要确认一下嘛。”
施允南声音里渗着十足的愉悦和调戏,“我之前就在想,你那里会不会被腿伤牵连,现在好了,还挺大的。”
骆令声简直拿他的骚话没有办法,用哑得不能再哑的沉音问,“如果被牵连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以后真有需要,你用手还是能帮我?”
施允南如实回答,“听说还能有道具,我过几天找国外朋友打听打听。”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关起门来的恋人,用不着支支吾吾去避讳。
“……”
骆令声很喜欢施允南这副随性自在的模样,指腹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他诱红色的唇,“不用道具,你要是有力气,我随时可以奉陪。”
这荤腔开得不明显,但从骆令声的口中说出来,还是惹得施允南怔然再发笑。
他突然间动了点心思,突然挪身撤出骆令声的怀抱。
骆令声还以为他要离开,问,“大晚上的,做什么?”
话音刚落,施允南就用力将骆令声正翻了回来,自己干净利落地横跨跪坐在了男人的腰腹两侧。
施允南将双手撑在骆令声的肩膀上,俯身而下,“骆先生,你说我要做什么?”
他的目光从骆令声的俊脸渐渐下滑,眸光里闪烁着好奇又赞赏的打量。
虽然上次在训练室闹得不愉快,但施允南还是得承认——骆令声这平时藏于西装下的身材真的好到爆炸。
就比如现在。
穿着丝绸质地的黑色睡袍,左右交叉斜系的衣料将胸膛挡了个严严实实,但包裹在这之下的肌肉线条依然撑了起来。
含着不露骨的成年男人的性感。
“骆令声。”施允南挨得更紧了一些,牢牢注视他的俊颜,“我想要你。”
要么对任何人都克制着感情不放肆,一旦认准了,就敢时刻坦诚真实想法,施允南就是这样的性格。
“……”
骆令声少有地没了话。
单听对方说话声的气势,还以为是要主动‘压’了他。
只不过因为刚才长时间的亲吻,施允南的眼尾还站着一丝微微诱红,脸颊上未退散的热意在床头微光的照射下,隐隐带着点润光,衬得整个人皮肤出了奇的好。
过于软而柔的发丝肆意垂落,发尾似有若无地扫荡着骆令声的脸颊,惹得人心跟着酥麻晃动。
从内而外透着一个‘诱’字。
骆令声的瞳色骤然沉了下来,他一手扣住施允南的后脑勺下压,一手强有力的禁锢着对方的腰,“你可别后悔。”
余音未落,施允南就主动凑着吻了上去。
空气里的暧昧因子被瞬间点燃爆炸。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闷又低的抽泣声,“舅舅……呜呜呜……”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阵胆怯的敲门声。
“舅舅……不好了……呜呜呜……”
施允南和骆令声一前一后地停了下来,两人残存的理智被屋外委屈巴巴的哭泣声拉了回来。
“小金鱼?”
“你等等。”骆令声拍了拍施允南的肩膀,示意他暂时从自己的身上离开。
他拿起床头柜的遥控,将紧闭的电子门打开。
——咔嚓。
电子门应声开启一条缝。
门外的哭声顿时响了起来,还没等施允南起身去查看情况。
虚掩的房门就被屋外的小金鱼推开。
小金鱼拖着一条自己毛茸茸的小毯子,还穿着一身同样毛茸茸的猫咪睡衣,眯着眼哭惨惨地跑了进来。
“舅舅,小舅舅不见了呜呜……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哇呜呜……”
小金鱼揉着眼睛,平时葡萄大的眼睛这会儿都快哭成缝了,鼻子和脸都嗷呜红成了小花脸,甚至还抽了抽快要往下掉的小鼻涕。
可怜又可爱的,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猫咪。
施允南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下床蹲在他身边,“小金鱼,小舅舅在这儿呢,我没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