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的摸上他软呼呼的头发。
偏头看向窗外,天微微亮,看一眼表,已经早上了。
她收回手来,把他衣服晒到阳台,拿来两片感冒药,跟接上热水的保温杯一起,放在桌上。
洗个澡,换身衣服,想给他发条短信,告诉他喝药,走时给她锁门,拿出手机才发现,她没有他的号码。
她又翻箱倒柜找出一张纸,写上——
‘把药喝了。走时记得给我锁门。最后允许你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开门了。’
她上了车就开始打瞌睡,司机关切的问:“boss昨晚上没休息好吗?”
北夏满脑袋那个小无赖,“再被他折腾两回,我可能会因为过于疲惫猝死在工作岗位。”
司机笑呵呵,“boss真会开玩笑,小陈不是那么不节制的人。”
北夏精神了,猛坐起来,“谁?”
司机肝儿都颤了,“玄……玄陈啊……不是您的男朋友吗?”
北夏上火了,“谁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的?造什么谣?”
司机哆哆嗦嗦,“你们住在一起……您生气搬走……他还追过去……不是您男朋友吗?”
北夏抑着火,“我是问你,谁跟你说的。”
司机被空调吹着,汗依然掉下来,“画廊……博物馆都在说啊……说您换男朋友了……”
居然还不是‘交’,而是‘换’!北夏黑着脸,不说话了。
司机仗马寒蝉的把北夏送到画廊,然后群发消息,汇报因他嘴贱而导致的这一悲剧。
立马,一堆人在群里骂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北夏阴着脸上楼,助理门都不敢进。
她坐下来,喝一口咖啡,又吐出来,“这是谁买的?一块儿糖不放,是要苦死我?苦死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工资还想不想要了?年终奖还想不想要了?”
助理在门口一拘灵,差点哭出来。
尽管怕的要死,为了年终奖金,助理还是一步三顿的走进来,“boss……”
北夏抬眼看过去,“关于谣言,你最好有的解释。”
助理差点没给北夏跪下,带着哭腔,“起初是几个画家在传,说您跟夜店驻唱的歌手好了。”
起初?北夏佯装镇定,“然后呢?”
助理攥着裤线的手心全是汗,“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整个圈子都在传,说您包了一个小白脸。”
北夏这个屈得慌啊,早知道一回都没跟他要过还能传成包养,她一定要两回!
“还……”
北夏睨过去,“还什么?”
“还有人说……他是未成年……”
北夏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助理怂啊,不敢不给。
北夏用她手机看群聊,这帮人这会儿正嗨。
‘boss把他从酒吧拉走时候,甭提有多帅了,女子力爆棚!’
‘主要那小哥们儿长太帅了,要是我,我也愿意当他一个人的霸道总裁。’
‘boss跟那个姓蒋的,做那么久扶贫项目,也该对自己好点了。’
‘我不管你们,反正这小鲜肉我站了,赌五百块钱会结婚!’
‘听说外界也在传欸,感觉boss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修理我们怎么办?’
‘你不八卦也没少挨boss修理,反正她嘴硬心软,顶多骂我们两句。’
‘你们说,那小帅哥跟咱们boss怎么认识的?’
北夏摁住说话,声音冷飕飕的,“想知道,过来问我。”
三十多人的群,一瞬间,全退干净了。
北夏把手机扔回给助理,“看来是我给你们工作安排少了,让你们一天到晚闲得发慌。”
助理神经被搓成粗粗一股,完全不知道该不该回话。
幸好北夏人美心善,没继续这个话题,“给我约蒋圣源,下午见面,让他带上闺女。”
助理应声,倒退着出了办公室。
刚出门,一群人围上来,“怎么回事啊?boss怎么会拿着你的手机?”
助理挨牌儿瞪他们一人一眼,“boss问我要,我能不给吗?你们也是,上班时间就不能收敛一点?这下好了,被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