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的事业还是虚幻的爱情……这真是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只是随着十来天的时间过去,整个房中依旧日日安静,她才忽地有了丝慌张,若是宇文允真的对她死了心,或者宇文允受了她的拖累恨上了她,她是不是就真的要像现在这样,被囚禁到老死那天了?
她想,若真是如此,她便自尽。
可又舍不得,不知是舍不得现代要到手的女主角,还是舍不得他……
她想了想,选择了个死的慢的途径——绝食。
本来回到王府,她便因为满腹心思和担忧而吃的极少,如今彻底不吃,没两天就已经只能睡倒在床上苟延残喘了。
她隐约看到原主站在她面前,用嘲讽的眼神看她,骂她:“废物。”
她在昏沉中,却特别硬气,回骂:“你才是废物。”
她在赌,赌不管宇文允多么生气,也不舍得……
否则她回到现代,一定把说好了等她回去就会出现的小老头的胡子给拔完……
正满脑子拔胡子的场景,门锁就传来了动静,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带着强烈的低气压,仿佛在门打开的瞬间,便将室内的空气全部抽走。
“你终于来了?”吕姵开口才觉得声音嘶哑,她揉了揉眼睛,笑道,“或者是我饿出幻觉来了?怎么闻到了鱼肉粥的香气……”
宇文允端着粥,向榻边大步走过来,一把拉起吕姵,毫不留情地把温热的粥往她嘴里灌,吕姵没喝两口便被呛到,咳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地说:“宇文允,你再恨我也不能想用这种方式杀我吧……唔。”
“哐”的一声脆响,粥碗裂成了几瓣。
他的吻蛮横又暴躁,像龙卷风一样,把她全部的理智都卷走。
衣服被撕得稀烂,她感觉人也要被他撕碎,却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他一边攻掠,一边问她,像个疯子那样:“你不是答应过要陪本王吗?”
“为什么一定要找死?”
“本王不杀你,你就去他那里找死?嗯?还说不会伤害他?嗯?”
“本王待你还不够好吗?待在本王身边有这么让你不堪忍受?”
“你是不是一定要死?”
吕姵哪里说得出话来,他问最后一句的时候,掰过她的脸,逼她看向自己,漆黑眼瞳一瞬不眨地锁定她,原本的喘息都平静了下来。吕姵从他眼里,同时看到了期待与害怕。
她愣了许久,才说:“是……”
宇文允笑了,笑得悲凉又讽刺,他下榻,披上外衫,向门外大步而去,只在门口丢下一句:“你即使要死,也只能死在本王手里!等你真的对不起本王的时候,本王一定亲手杀了你!”
吕姵眼见他摔门而去,心慌不已——
“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人都是要死的啊……”
“你不能拔刁无情啊……”
“能让妾身把玩笑开完不?妾身太久没吃东西了,一时喘不上气啊。”
“我这次都不算对不起你,那什么时候才算啊……”
“小样儿,看看你那受伤的样子,你其实爱死我了对不对?”
吕姵一边喘着气叨叨,一边慌乱地忍着身体不适穿衣服……
哦,衣服被撕烂了,那就换一件。
翻箱倒柜另寻了一套衣服,也不知道上衣和下裙搭不搭,总之随便把衣带一系,就追出了门去,还好还好,那些门口守着的人方才都回避了,因而没能及时锁上门。
万幸这身子有武功底子在,还没被她折腾的完全垮掉,吕姵能撑着虚弱的身体走一阵歇一阵地去寻宇文允。
其实她这些日子想的很明白了,答应宇文允的事情务必做到——如果宇文允还肯要她的情况下……
她历史虽然不好,却知道高纬得瑟不了几年,这个王朝就会被他彻底葬送掉,而且高纬似乎还是被宇文家族的人干掉的。若真是如此,她就陪宇文允一直到他的国家胜利那天就好了。
抛开死掉可以回现代爽歪歪的演女主角不谈,她的性格跟原主可不同:原主心如死灰便一心想要死在负心人手里;她以前被前男友抛弃,想的却是如何将他踩在脚下,让他喘不过气。
所以,吕姵捂着心口对原主说:“他如此对你,我让他十倍奉还。”
她感觉到了心脏的跃动更加有力了一些,微微一笑,乐观地将这当作原主想开了,终于不再守着不能伤害高纬的底线不放。
而且本是那么聪明伶俐的姑娘,为什么一定要在“情”字上认死理?如她此时,觉得同宇文允在一起很开心的时候,便尽情把握住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就另觅开心的途径。
吕姵在水榭寻到了宇文允,他正大口大口地灌着自己酒,月色下看着实在落拓,她的心又悄无声息地绞尽。于是她缓步走过去,低声说:“对不起。”
宇文允冷笑了一声:“回去,本王什么时候许你出来的?”
“你也没说不让我出来呀,”吕姵厚着脸皮在他身边坐下,喘了会儿气,才给自己倒了杯酒,对着半圆的月亮,装模作样地眯着眼睛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什么诗?”宇文允皱了眉头。
“穿越女都会念诗呀,我会的不多,就这几句简单的,”吕姵边说边在宇文允身边四处寻觅,“还会几句带‘马’字的,我生肖属马。”
“什么穿越女?你又在找什么?”宇文允被她说的新鲜词句所吸引,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有多生气。
吕姵停下搜寻,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瘪着嘴望着他:“没有下酒菜吗?我都快饿死了。”
“嗤,”宇文允失笑,转瞬用饮酒掩住,显得很不屑似的,起身进自己的书房,拎了壶水、端了叠点心给她,“吃吧,瘦成那样了,一堆骨头,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