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岁话刚落下,如枭月陵一人抱着钟离岁,一人拎着江妙手……
拎?
对,就是拎,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在月陵这边,江妙手完全没有得到钟离岁的待遇。
钟离岁是被如枭公主抱着离开的。
而江妙手则是被月陵拎着衣襟啊啊惊叫御行的。
半天之后,他们回到天都城。
此时,江妙手整个人披头散发,两腿颤抖,看来好不狼狈。
钟离岁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飞的感觉还不赖吧?”
“是、是不赖,差点没把我送上西天了。”
江妙手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就是两腿不太听他使唤。
“行了,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有空再聚。”钟离岁挥了挥手,也不给江妙手开口的机会,相信就走人了。
看着已经走远的钟离岁三人。
江妙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颤抖的双腿,轻声抱怨道:“这几个小子,好歹把我送到家门口啊!”
最后,江妙手花了五十两银子让人把自己抬回家。
为此,秦首笑话了他五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沈府别院。
清幽的落院里飘散着缤纷的落花,一抹残红飘落在一抹修长的身影上。
沈封闭着双眼,躺在梅花树下,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蓦然,一声愤怒的声音打扰了此刻的平静。
“舅舅,你给我出来。”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沈封头痛的抚着额:“真是造孽啊!本座上辈子是不是欠他钱没还啊?”
“舅舅,你躲在这里做甚?”赵从楼跑到他跟前,幽怨的盯着他。
沈封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无奈:“你怎么又回来了?”
说到这事,赵从楼那眼神更幽怨了:“舅舅,我到底是不是你外甥啊?将我打晕送走就算了,你竟然把自己的外甥媳妇送上战场,还好没有事,否则你外甥就要守寡了。”
沈封嘴角抽搐:“打晕你的不是钟离岁吗?”
赵从楼瞪着眼:“我夫君媳妇才不会做这种背后伤人的事,他打我都是光明正大的。”
“……”
难道我像背后伤人的人?
沈封俊颜黢黑,头顶飞过一群乌鸦:“打你的人不是我。”
赵从楼把头一撇:“我没看见。”
赵从楼是真没看见,当时钟离岁与沈封都站他背后,他哪知道是谁下的手。
不过赵从楼就是觉得是自家舅舅,因为舅舅总说要送他回去。
所以一定是舅舅!
沈封:“……”
替钟离岁背了一个黑锅,沈封心情郁闷不已。
但最终,沈封也没有开口解释,他只是说道:“你这次又是偷偷跑来的?你爹娘知道吗?”
赵从楼目光闪烁:“知、知道吧!”
“知道还是不知道?”
沈封利目一瞪,赵从楼赶紧摇了摇头:“不知道。”
沈封拧着眉:“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省事了,你爹娘若是找不见你,他们不得担心吗?”
赵从楼嘟着嘴巴,一脸委屈的说道:“他们才不担心我呢!我娘还说了,她说我若是再不好好念书就给我生一堆幼弟,让他们跟我争家产。”
“你说她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她要是给我生十个八个弟弟,我每天就得困在兄弟争斗中,这样我就没自由也没时间出来玩了。”
“真是好狠毒的计谋啊!”
“狠你的头啊?”沈封忍不住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你这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自己娘亲的吗?”
那种话一听就是负气话,就是想让赵从楼懂事一点。
可这小子在说什么啊?
还生十个八个弟弟,他娘有那么能生吗?
孩子是说生就能生的吗?
蠢小子!
“舅舅,你干嘛又打我啊?再打就傻了。”赵从楼抱着自己的脑袋,气呼呼的瞪着沈封。
沈封抬起手又是给他一把掌:“不打你也是个笨蛋,赶紧给我滚进屋里梳洗一下,看你身上脏得跟乞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猪圈躺了一天呢!”
赵从楼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自我嫌弃道:“确实好脏啊!之前在臭水沟里摔了一跤。”
“说来你包袱呢?你就这么过来的?”沈封想到什么。
赵从楼无辜的眨了眨眼:“还在家,我娘一喊我,我就给忘记了。”
沈封头痛抚额:“……”得,这孩子彻底没救了。
……
与江妙手告别后,钟离岁直接进了皇宫。
当她来到和合殿的时候,秦首正埋头批阅奏折。
见钟离岁到来,他双眼一亮:“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钟离岁耸了耸肩:“我要想回来,奉城到天都城不过是半天时间。”
闻言,秦首羡慕道:“修士不愧是修士,与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听你这语气,怎么感觉有点酸啊?”钟离岁坐到一旁,毫不客气的拿起桌案上一个橘子吃了起来。
可能不好吃,钟离岁只是吃了一口就扔给了秦首。
秦首接过,张嘴吃下,然后皱着眉头说道:“酸!”
秦首的话,钟离岁不知道他是指橘子还是心酸,反正她也不太在意,所以直接转了话题。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跟你道别的,再怎么说你也算照顾过我,回帝云城之前跟你说一声。”
“顺道的吧?”秦首直言拆穿。
钟离岁呵呵一笑,也不觉得歉意:“这不是从奉城到帝云城正好要经过天都城嘛!也算是特意来跟你道别的。”
“去过沈府别院了?”秦首问道。
“还没,一会就去。”钟离岁说道。
闻言,秦首高兴了,看来这小子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嘛!
起码回来之后第一个来见自己。
然而正当秦首高兴的时候,钟离岁下一句话却让他没了笑容。
“你这看完了,我得去沈大统领那里了,今天在他那住一晚,明天再回帝云城。”
秦首板着脸。
原来是要去沈封那过夜所以才先来看他。
他就说嘛!
以前自己与沈封之间,钟离岁向来跟沈封比自己亲近。
不然就不会带着沈封修行了。
“钟离岁,我能不能也修行?”秦首问出自己藏了许久的问题。
钟离岁一愣:“你也想修行?”
秦首并不否认:“这天底下大概没有人不想自己成为修士,只是没有天赋没办法而已。”
“还是说,你不愿意教我?”秦首又说了一句。
钟离岁:“没有这回事,只是修行很辛苦,你身为帝君,肩上的担子本就沉重,你哪来的时间修行?”
“这不是有你吗?”
“我?”
钟离岁指着自己,不明白他是何意。
这时,秦首又道:“对,就是你,奉城一战,你可是名震天下,以致我朝各个边关都减少了战争,甚至都有休战的倾向。”
这话倒是让钟离岁讶异了:“我有那么大的震慑力吗?”
“你可别小看你自己了,我朝得你一个钟离岁,诸国闻风心颤,你的战斗力是他们忌惮的,只要你一天还在南域天朝,你就可以直接影响整个局势。”
钟离岁微微一笑:“这不正好,天下百姓从此安居乐业,再无战争,就再无牺牲。”
秦首:“所以说,有你在就够了,只要有你在,天朝安稳,天朝安稳了,我也就有时间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