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首轻声叹气:“还是太子的时候,我就势力单薄,毕竟一个失势的太子谁也不看好,反倒是秦忠,尽管他玩世不恭只会吃喝玩乐,但向他靠拢的大臣却比我多,如今我虽然上位,可是能重任的朝臣却无几。”
“这不,奉城城主病逝,膝下又无儿无女,我正愁着派谁前往继任呢。”
秦首一副我真的很无奈的模样,看来是真的没辙了。
钟离岁懒懒挑眉:“偌大一个奉城,这可是个肥差,应该不少人抢着去吧?”
秦首表情严肃:“想去的人倒是不少,但奉城是边界,相临着北域夏国,若任人不淑,边关城破,不仅是奉城百姓沦陷,我南域天朝秦氏也不会好过,所以这个奉城城主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行的。”
说着,秦首又道:“其实我刚开始是想任命沈封走马上任的,可是沈封要守帝云城,帝云城相临西域蛮荒,蛮荒百姓民风彪悍,人人皆兵,又热衷于战场,比起奉城更险峻,自是调动不得。”
“那你还想到了谁?”有开始就有后来,既然前者想到沈封,那么后来肯定还有合适的人选。
果不其然,就在钟离岁那么想的时候,秦首笑眯眯的看着她:“后来我想到了你。”
“我?”
钟离岁错愣的指着自己:“不是,我又不是你朝中之臣,而且我只是一个孩子,你让我一个孩子去继任城主之位,你想什么呢?”
秦首笑得贼兮兮的:“钟离岁,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虽然年纪轻轻,可你是修士,在玄镜学院又是学识第一,而且你还很聪明,所以我觉得以你的能力足以担当奉城之主。”
钟离岁把头一甩,傲娇回绝:“没兴趣!”
开什么玩笑,堂堂万年血祖,我去给你当城主?
降低身份,没自由,责任重,还累死累活!
怎么想都不划算。
“钟离岁,你就帮帮我嘛!你看我现在多可怜,要人没人,就一个帝位,那些兄弟还对我的帝位虎视眈眈,要是此次上任城主的是秦忠的人,又或者是别的皇弟的幕僚,那我就等于被释兵权了。”
秦首揪着钟离岁的袖子,竟然在撒娇,这动作,这模样,这态度……
沈封一阵恶寒。
钟离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挥手就将秦首拍飞一旁。
“我说老帝啊!你想恶心死我吗?”钟离岁没好气的鼓着腮帮子。
老弟?
秦首一愣,回神才明白是老帝,他无语的说道:“能不能别叫我老帝?听着就像老弟,我比你年长呢,感觉怪怪的。”
钟离岁从善如流:“哦,那就老禽/兽吧,我说老禽/兽啊……”
还没说完,秦首就黑了一脸,郁闷说道:“还是叫我老帝吧,那样亲切。”
秦首才不会说老禽/兽太难听了,他又不是飞禽走兽。
钟离岁表示‘知道了’点点头:“行,老禽/兽,我的意思是你撒娇也没用。”
“老帝!”秦首纠正道。
“我自由习惯了,你让我天天座在城主府里替你办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嘛,你说是不是老禽/兽?”
秦首咬牙:“是老帝。”
“还有,你既然知道我是修士,那你就应该知道修士不入俗,俗人之事我们修士一般都是懒得理的,所以老禽/兽啊!”
秦首切齿:“老帝……”
“这事你还得自己挑个人,实在不行,你老禽/兽手底下不是养着一堆太监吗?”
“……”
“你可以效仿一下前人,成立个东西厂什么的,奉城照样在你老禽/兽的控制范围之内。”
“……”
秦首黢黑着脸,已经郁闷得不想再说话了。
沈封看了看秦首,又看了看钟离岁,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
钟离岁这是准备气死人的节奏啊!
不过怪谁呢!
谁叫秦首自找不快,你说你任命谁不好,偏偏想要任命钟离岁。
钟离岁是什么个性你还不清楚吗?
我行我素之人,怎么可能听封任遣。
……
秦首自是没能让钟离岁妥协,但秦首也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这不,第二天,他又来了。
来了也不废话,就一句话,请钟离岁上任。
钟离岁躲着他懒得理会,可秦首就是认定了钟离岁,一副非让她上任不可的态度。
闹得钟离岁郁闷不已。
“死禽/兽,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将你扔出去?”钟离岁也是恼火了。
你说你这禽/兽那么死心眼干嘛?
有能力不一定要担责任不是?
你这逼着我上任,我一不高兴,你信不信老祖我挥挥拳头连你奉城都夷为平地?
秦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你扔吧,反正朝中人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觉得我帝位坐不稳,我也不怕笑话。”
“……”
钟离岁揉了揉眉心:“行了,算我怕你了,我会去奉城,但任期时间由我说了算,哪天本祖若不想玩了,你自己赶紧找个人接手。”
“可以。”秦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把秦首送走后,钟离岁头痛的坐在厅堂里:“我这是自找罪受啊!”
沈封走过来,宽慰道:“其实也挺好的,一城之主相当于封地之王,不过比起封王封地而言,一城一池小了点而已。”
钟离岁翻了个白眼:“这是城池大小的问题吗?这是责任问题好不好?”
“你说我,本来闲暇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天降一座城池要我管理,我总不能坐着城主之位却不干城主之事吧?”
“还有,你知不知道一个自由习惯的人若是被困在一个地方每天干着相同的事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吗?”
“那是度日如年。”
“……”
钟离岁叽叽咕咕的抱怨一大堆。
最后,她认命道:“算了,以禽兽的能力,稳固帝位也就一两年的事,我就给他守两年奉城吧,就当是去奉城游山玩水了。”
……
这两天钟离岁正准备前往奉城。
如枭月陵也闹着要去,不过除此之外,钟离岁发现一个现象。
那就是只要有沈封在,如枭与月陵便会退避三舍。
问他们什么情况,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个感觉,恐惧。
心里下意识的感到恐惧,一见沈封就打心里害怕。
看着再一次躲避离开的如枭与月陵。
钟离岁瞅着沈封,小脸狐疑:“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瞧他们见你就像见鬼似的。”
沈封黢黑着脸:“本座怎么知道。”
被人这么躲着,他也感到莫名。
不过沈封也没太在意,反正如枭月陵不要来惹自己总归是好事。
“你第一次上任许多规矩不太了解,要不本座让无夜随你一阵子。”沈封说道。
钟离岁摇头拒绝:“不必了,无夜内伤还没好呢!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
钟离岁并不把那些规矩放在心上。
在她的人生里也没有规矩这一说,对她而言,她不需要什么规矩,因为她就是规矩。
“这里就是沈封的别院吗?”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
钟离岁与沈封同时抬头,只见一个老道落在他们不远处,同行的还有一个熟人。
看见那人,钟离岁淡淡开口:“陆长风,你是不怕死还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没错,来人当中,其中有一个正是陆长风,而那个老道正是陆长风请来老祖宗。
陆长风狂笑道:“钟离岁,你以为你有灵宠我就怕你了?我告诉你,今天我血杀门的老祖宗在此,你必死无疑,还有,你的灵宠我们也要定了。”
老道盯着钟离岁高傲说道:“你就是那个打杀我血杀门弟子的狂妄小子?那只万年灵宠呢?乖乖交出来,本尊或者能留你个全尸。”
闻言,钟离岁也不生气,反倒笑嘻嘻的说道:“小宝,有个牛鼻子老道找你呢!出来跟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