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叶香园回到府中,厉姨娘立即怒着脸说道:“真是反了天了,作为晚辈,驱赶长辈离开,扬言要断绝关系,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钟离珲哼了声:“人家就是翅膀硬了,看不起我们了。”
钟离昕:“我们当初就应该阻止钟离岁去天都城的。”
说到这事,厉姨娘又是一阵郁闷。
之前原本已经计划好要对付钟离岁,结果钟离岁跟着秦首去了天都城,他们的计划也搁置了。
如今钟离岁大变身回归,再也不是任他们揉捏的软柿子,之前的计划也不再合适。
“坏了!”
厉姨娘突然一阵惊呼:“花叶乔的事我们忘了问了,都怪钟离岁那个小杂碎,被他气得忘记打探了。”
钟离胜瞪了厉姨娘一眼,似乎在责怪她大惊小怪。
“这事还用问吗?我们进屋那么久都没看见花叶乔,人肯定没回来,他若回来了能让我们欺负钟离岁?”钟离胜说道。
厉姨娘点了点头:“老爷所言极是,看来真的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了,可是钟离岁为什么正好住进叶香园?”
钟离胜想了想,说道:“钟离岁虽然回来了,但他与我们关系不和,自然不会住在钟离府。”
“奉城一战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功绩都计在他头上,想来恒帝赏了他不少好东西,买个宅子绰绰有余,叶香园大概是恰巧被他选中的。”
厉姨娘松了一口气:“只要花叶乔没有回来就好,这些天妾身是心惊胆战的,就怕他回来寻仇,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
“老爷,难道这事咱们就这么算了?我们可是他的家人,他若与我们断绝关系,他的一切可就与我们无关了。”厉姨娘心里起了贪念。
钟离岁现在所拥有的可不仅仅是身份地位,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
特别是那座仙府般的叶香园。
去了一次之后,厉姨娘就念念不忘了。
钟离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他要与我们断绝关系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说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为夫也没亏待过你半分吧?你置于克扣他那几两银子吗?”
“现在好了,为夫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生而不养的父亲,你让为夫拿什么与他理论?”
“老爷,妾室没有……”
“你闭嘴,为夫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你就是翘个指头为夫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闻言,厉姨娘只好讪讪说道:“妾身哪知道他会有今天,妾身若知道,早就像伺候老佛爷一样伺候他了。”
钟离胜沉默着不语。
半响,他开口说道:“这关系不能就这么断了,就算生而不养那也是老子生的他,若是没有老子他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厉姨娘立即附议道:“老爷说得没错,你是他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钟离昕也是点着头:“是您生了他,生命大于天,他就该报答您,改明儿就让他接我们去叶香园,我们是他的家人,应该住在那里。”
钟离珲:“我也要住叶香园,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漂亮了。”
厉姨娘:“回头我们把东西收拾一下,要搬的东西先收拾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叶香园的家具比我们家的都要好,我们哪需要带什么,带几件衣服就差不多了。”
“说得也是,干脆到了那边重新购置也行,反正钟离岁多得是银子,我们的开销也应该由他负责。”
“好,就那么办……”
……
母子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仿佛已经要搬过去了一般。
只是比几他们母子三人,钟离胜却理智了一些。
因为他现在考虑的是怎么让钟离岁对他们不得离弃。
“有了!”钟离胜双眼一亮,想到了一个绝妙之计。
“什么有了?”
厉姨娘狐疑的盯着钟离胜。
下一刻,她面色一沉,怒道:“老爷,你是不是背着妾身去找别的女人了?那女人还怀了你的孩子?”
钟离胜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为夫只是想到对付钟离岁的计谋了。”
厉姨娘冰峰回暖,立即柔声问道:“那老爷想到什么计谋了?”
钟离胜神秘的笑了笑:“一个能逼着钟离岁亲自来请我们住进叶香园的绝妙之计。”
……
一天之后,帝云城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流言。
钟离岁衣锦还乡之后嫌弃父亲是平民百姓,将生父扫地出门,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
听到这样的传闻,沈封微眯着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寒意。
“果然如此!”
“如此狠毒之人,不配为父。”
沈封冷冷一哼,说道:“无夜,一个时辰之后,本座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钟离岁不好的传闻。”
“无夜明白!”无夜得令离去。
随后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帝云城又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钟离岁受封回到帝云城买了那座鬼宅,他父亲去看望他,结果被赶出大门了,真是不孝啊!”
“不孝个屁!你知道什么啊?有句话叫种什么瓜得什么果,那是钟离胜自找的。”
“兄台何出此言?”
“我告诉你,这钟离岁只是个可怜人,打小就被钟离胜送到外祖父家,自幼没用过钟离胜一个铜板,是吃着糟糠树皮长大。”
“吃不饱穿不暖,堂堂钟离府的大少爷,过得比狗都不如……”
“你想象一下,这是什么样的父亲?竟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过这样的生活?”
“而他自己却怀里楼着娇美小妾,养着不知打哪来的一双儿女,我要是钟离岁,我早就跟这种人断绝父子关系了。”
“钟离胜之所以被赶出来也是他自己太过份了,你们是不知道啊!听闻钟离岁出息了,钟离胜便带着一妾一儿一女上门,扬言要接管钟离岁的新府邸,还要钟离岁上交所有财产,他们凭什么啊?”
“所以钟离岁就说,你算什么父亲,生而不养,我要与你断绝关系。”
“这也是被伤透了心啊!”
“可是没想到回头钟离胜就反咬钟离岁一口,说钟离岁出息了不认他这个父亲了,到处说他这个儿子不孝。”
“哎~真是可怜啊!遇上这样的父亲,也是钟离岁倒了八辈子的霉。”
“还好,当时在场的还有沈封沈大统领,这些事也是从沈府里传出来的,否则我们都被钟离胜骗了。”
那位兄台侃侃而谈,说得绘声绘色,好像亲眼所见似的。
听完之后,周遭的百姓愤愤难平:“这是什么父亲啊?简直是恶魔。”
“早听闻钟离岁在钟离府不得宠,只是没想到……哎!太可怜了,无父胜有父,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没给自己的儿子撑起一片天就算了,竟然还到处泼脏水,污蔑辱骂,简直是人渣,不配为人父。”
“断了好,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照我说,他们那一家子除了钟离岁就没有一个是好人。”
“我也这么认为,若是好人,能看着钟离岁过得如此凄惨都不闻不问吗?”
“没错……”
……
沈府。
花香扑鼻的庭院里。
沈封一边遛/着鸟,一边听着无夜的汇报。
闻响之后,沈封勾起唇道:“这事办得不错,不过还不够。”
“不够?”
无夜疑惑的看着他:“如今局势已经一面倒,所有对钟离大少爷不好的传闻都消失了,不仅如此,钟离胜也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对象,连带他的妾室,还有一儿一女也跟着遭殃,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吗?”
沈封走到一旁,倚坐在案几旁,面颜妖娆邪魅。
他的声音轻轻缓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附带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