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芮这厮现在何处?还不速速将其找来!”
“郡守,刺杀扶苏失败的消息传来之后那吴芮就不知去向,属下在暂时安置其的府中遍寻不到,而如今那些刺客据说已然被扶苏麾下的侍卫捉拿,正欲送到郡守府中让郡守处置。”
显然,吴芮这老小子计划没达成跑了,这一下子可算是把任嚣可撂在这了,扶苏也不是泥人,你大晚上的在南海郡郡治的番禺县的驿馆里面竟然让刺客给刺杀了,这个事说白了那就是你这个地头蛇的责任啊。
任嚣知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自己还是要见扶苏一面的,不然的话很可能到最后人家吴芮的确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直接跑了,但是自己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在这个当口,已然是让任嚣恨得牙根直痒痒的吴芮正在番禺县城里面一处不知道闲置了多久的民宅里面,他旁边站着的,除了英布之外就还剩下十几个人了。
“为何会刺杀那扶苏失败?”
吴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能滴出水来一般,显然,自己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跋涉才到了这儿,只要这个刺杀扶苏的事儿自己办成了,那么任嚣就是一个不得不反秦的局面,而且到最后,显然是任嚣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行为,而且将扶苏所住的具体位置都告知了自己。
吴芮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他今日才刚刚赶到番禺,扶苏万万是不会知道的。
“那扶苏已然是有了准备,我远远看去,番君所遣的弟兄才刚刚到了屋内便被屋外早已经埋伏好的秦兵团团围住,这才失了手。”
“那扶苏竟然早就知道这刺杀之事?”这么个结果,更是让吴芮相当的窝火,这临时跟任嚣决定的事儿,怎么就能让扶苏给知道了呢?
“莫非……是那任嚣并不想反秦,故而这般戏耍于我等?”站在吴芮身边的英布这个时候试探的问道。
“那任嚣若无反秦之心,当我等出现在番禺城门外的那一刻这厮就会将我等拿下献给那扶苏,岂能冒着被扶苏知晓的风险在府中与我等相见?此事出了纰漏,当与任嚣无关。”
“若是番君使某前去刺杀那扶苏,纵然是被团团围住,但凡那扶苏在场,某也能在众军之中取了这厮的性命!”
英布没成想吴芮到这个时候了那思维还是如此的缜密,赶紧转移了话题,要不然任凭吴芮这么分析下去的话,保不齐啥时候就能分析到自己的头上来,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就是鸡飞蛋打的局面了。
“事已至此,南海郡中,怕是不会再有作为了,任嚣那厮锐气已失,又深知自己得了咸阳的关注,怕是不会死心塌地的反秦了……”
“那不知番君下一步的打算……”
“唯今之计,也只剩下那一条路了。”
跟在吴芮的身边那么长时间,英布当然能猜出来那最后一条路到底是哪一条路,至此,吴芮这个家伙在英布眼里当真是一丁点的神秘感都没了,英布知道,自己的这次潜伏任务应该是快要可以收尾了,这最后的一步,还真就得看自己的能耐了。
英布知道,自己在这个夜里做出的这件看似十分简单的小事儿,应该是足以抵消自己在赵地的时候给韩信麾下造成近万人马损失的事了。
要是自己没有跟着吴芮到了这南海郡,他还真就不会知道任嚣到底有啥花花肠子,扶苏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这要是吴芮的计划直接成功了的话,正在赶往这里的蒙毅来了估计也是送命,南海郡的三十万大军将会成为大秦之后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心腹大患。
而现在,这些都在自己的一片小小的竹简扔进扶苏所在的屋中之后得到了解决。英布虽然也想深藏功与名,但是想到自己做出的这个壮举,心里还是不由得满是兴奋之情。
“既然如此,不知番君想要何时启程?”
“此番失败,任嚣对于我等已然失去了信心,今夜需得出了这番禺县城,不然的话,便是危局!”
英布一听这话心说你这厮对形势判断的倒是十分贴切哈,但是这回,哥哥我可不能在跟着你来回的转悠了。
“既然如此,那便让英布带着番君启程吧!”说着话,英布一步步的走近了脸上还依然满是愁容的吴芮……
这个时候,原本距离百姓们起身劳作还有一个来时辰的时间,但是番禺县的郡守府里面那可是相当的热闹。
扶苏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已经是到了任嚣的府中,院子里面跪着五花大绑的四个黑衣人。
此时的扶苏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面前来来回回踱步的任嚣,脸色虽然已然是一副平淡之色,但是从微微苍白的面相看来,扶苏这一次显然是也没啥好气。
“公子,你且在我这府中歇息片刻,我定会将这四人的嘴巴撬开!早知吴芮这厮混进了我番禺城中,却不知这厮竟敢对公子行此毒手,嚣已然派了众多将士在城中搜寻,定会为公子寻得那任嚣!”
“哦?看郡守的行动,想来是这急病竟然在这两三日之间有了好转?”
“这……托公子的福,那日公子离去之后,嚣一心想回咸阳,这身体竟在昨日稍有好转……”
一边说着话,任嚣一边慢慢的放缓了自己的行走速度,刚才明明是健步如飞,现如今已然是有点趔趄了……
“我若是在郡守的府中再遇了刺,郡守岂不是脱不了干系了,这等事,郡守还是要思虑清楚才好,那吴芮是混入了城中还是被这城中之人放入,郡守怕是心知肚明吧?若是郡守当真想要了扶苏性命,此时便可,又何用假借吴芮之手?”
任嚣万万没想到,扶苏竟然把事情说的这么直白,心说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