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如此,但外舅大可放心,虽小婿当时心中亦是忐忑,但好在布置此事之时早已经给他们下了封口令,他们顾及其家中的情况之下,又哪里敢将我说出,此刻这些人等已尽皆被斩杀于咸阳宫外,断然不会再与我有何牵连,更不会牵扯到外舅分毫!还请外舅放心!”
阎乐这一番拍着自己胸脯的保证一点也没能让赵高的神情缓和下来,反而是赵高那保养得当细皮嫩肉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阎乐说完这番话抬头一看就知道不好,但自己哪里惹恼了自这位喜怒无常的岳父大人,他却并没有什么数,于是只能低头装鸵鸟,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果然,赵高听完后直接一掌拍在了案头,显然是带有着不少恨铁不成钢之意,之后颇有些无奈的言道:“此番中了那赢高的计策,你还不自知,依照君上以往的性情,斩杀数个犯了大罪的官吏如何用得着和你这小小的咸阳令知会一声?”
“这……莫非当真是那赢高的奸计?但以君上的威势,怎能任凭一个小小的公子高摆布?莫非公子高在这短短的数日就得到了君上的宠爱?”
听到这,阎乐也吃了一惊,因为他到咸阳宫里的那么长时间,赢高几乎就没说过话,全都是始皇帝在指示他们,要说始皇帝是听信了赢高的话才这样做的,好歹也在始皇帝朝堂上呆了不少年头的阎乐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
“以君上的性情,倒不至于被公子高迷了双眼,但至少在此事上,你是实实在在的被公子高玩弄于鼓掌之间,亲口说出将那数人斩杀之言,又是在李斯,冯去疾和赢高的注视下,传出去咸阳宫内外被我等收买之人日后如何能心甘情愿供你驱使?”
赵高当然不愧是能颠覆了大秦之人,赢高的想法在他的心里并不算是什么新花样,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说出来当做是对阎乐的提醒,毕竟人已经杀了,他总不能把李斯,冯去疾和赢高的嘴全部都堵上。
“那可如何是好?今次再想在新宫之事上制约赢高,怕是难了,赢高这厮,竟敢屡次和我等为敌,不如近日便……”
阎乐说着话,手上也是做出了一个隐秘的手势,但是赵高看了立马伸手制止了阎乐,面色严肃的道:“我等的当务之急,并非是赢高,何为真正的大事,莫非还需我再三说与你?之前刺杀扶苏嫁祸赢高不成,已然成了打草惊蛇之举,并且从那之后我与李斯全部都再不能接触到秘法队分毫,怕不是君上已经有了怀疑。你身负重任,万万不可在正事上出了差错,至于赢高,暂且就让其安心的待在咸阳城外,也是一件好事,等到再有机会,一次便让其再不能翻身!”
赵高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眼中露出了一丝精光,他看向东边的方向,双拳紧紧的握着,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