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看看太阳,刚刚偏西, 也就一两点吧,这也太早了。
他们才打了两只野鸡和一条蛇,也太少了。
看来她二舅很有些“老房子着火”的意思啊。
罢了罢了,老光棍终于看上了, 她这个做外甥女的也得帮帮忙,回去可以给二舅说点好话。
过了桥, 林二舅依依不舍的把装着蛇的背篓递给外甥女, “那个…我就不过去了, 你把蛇给她炖汤吧,别忘了说是我给她抓得啊。”他做好事得让她知道啊。
还不是他大哥威胁他, 如果他再总去妹子家,就把田谣送临县疗养院去, 让他再也见不到。
林大舅当然想弟弟结婚的,也不在乎田谣父母的事,反正山高皇帝远,再说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就像他媳妇自打嫁给他还不是一心为他打算。
他是觉得老二太过于殷勤,这越是上赶着越不是买卖,所以才吓唬二弟的。
叶冰也能猜出原因,接过筐拍拍朱白,“和二舅再见!”
朱白仰着小脑袋,“嗷嗷嗷!(蛇我先看到的!)”才不理他呢。
叶冰还没进院子呢就看到田谣在割草,“田谣姨,不说不让你做么。”
田谣转头看是叶冰笑了,“没事的,我都好了,总呆着更不好,割点草喂兔子,后院小兔子都很可爱。”
她家条件是好,可是家务活她也是会做的,就是家里用的是炉子,这边的大锅她有些不习惯,至于割草她动作慢些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木筐差不多满了,田谣也随着叶冰进了院子。
叶冰没管野鸡,直接把蛇拎出来,“我二舅送咱们炖汤补身子的。”
叶冰怕单独说给她的,她会不好意思。
“阿冰,要不让我来做,用做本帮菜的方法来做这条蛇。”田谣也知道自己身无长物,想要感谢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做次菜表达一下她的心意,虽然是“借花献佛”。
这几天她也发现虽然叶家只是个普通的农家,但是很富足,最起码在吃食上不次于她家。
要知道她家里曾经可有三个人赚工资呢,她的父亲的行政级别是21级,工资加补助一百零六块钱呢。
可也没说一两天就吃回肉啊,她都觉得有些奢侈了。
她和叶嫂子(叶冰娘)说了,这么见外她就不好呆下去了,结果人家却说真没特意,因为冰丫头能打猎,他们家伙食一直很好。
她当时惊讶的不行,她以为是因为养了半院子的兔子、鸡和猪生活才这么宽松,原来真正的功臣是个五岁的小丫头么。
之后她不自觉观察这个小丫头,发现她做事很是沉稳很得父母信任,甚至哥哥都要听她的。
也看过她教哥哥练箭监督他练武,她当时还幻想过如果她有这样的武力,是不是就不会被拐卖了,那些红卫兵来了,她也能护着家人了。
叶冰自然不会反对,“本帮菜?和这边做法不一样么?”
田谣点头,她和她母亲学了一手好厨艺,她还记得母亲和她说,女人为家人洗手作羹汤是件幸福的事。
她第一次做菜时因为做的太甜,哥哥们吃了一口都不肯吃,还是父亲一口口的都吃了。
“我们做菜会放糖,但总得来说比较清淡。”田谣做喜欢的一道菜是滑炒河虾。
“那今晚上可要大吃一顿了,我还打了两只野鸡,你看怎么做。”叶冰很是大方。
“那我试试白切鸡,我们那多是用三黄鸡来做,还没用野鸡做过呢。一只鸡就够了,另一只我用料腌制上,十几天后可以做风鸡,味道也很好呢。”这两道菜她都是做过的,所以还是有些把握的。
吃货·冰咽咽口水,听起来就很好吃啊,“那我烧水褪鸡毛。”
等叶爹娘出工回来,看到闺女儿子大山小山都围在灶台边呢…
他儿子还问呢,“谣姨,为啥放进热水里烫过还要放冷水里啊?”这不是费事么。
田谣笑了,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母亲,“这是一种特殊的做法叫做浸制法,要保证鸡肉刚熟不烂正是最嫩的时候。”
几个小家伙不管听懂没听懂都点头,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叶伟东你们作业做完了嘛,叶冰你今天没上学,还不让你哥给你补上,都围着你谣姨干嘛。”叶冰娘将暗自流口水的孩子们都撵走。
“谣妹子,你咋做上了,我们就在家边撇出工等我回来做啊。”叶冰娘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更满意几分,没想到大小姐也会做饭。
“我在家也没事,冰丫头一直帮我打下手来着。”田谣将做好的白切鸡切块,准备做个蘸料。
叶爹洗完手过来也客气了两句,不过看到野鸡新吃法也觉得不错。
他们家里就他做菜有天赋,他就多问几句记住了做法,等一会吃上了真好吃的话,以后他也可以给家人做。
晚上大山小山还有还接孩子的大舅妈都在叶家吃的,对于稍带甜味酥软的蛇肉都赞不绝口,但是白切鸡还是最受欢迎的,一上桌不一会就被抢没了。
叶冰娘看着田谣懵懵的样子哈哈大笑,“这帮人都属菜驴的,两盘菜一个人都能吃完,平时我炖菜都是按锅来的。”
“那…我再去做两个菜。”总不能抱空饭碗吧。
“没事,我去拌个白菜心再炒几个鸡蛋很快的。”叶冰娘放下饭碗下了地。
林大舅妈也跟着去帮忙了。
两人在厨房还聊田谣呢,对她印象更好了。
田谣呆到七八天就有些呆不住了,就和叶爹打听,“姐夫,那个…还没信么?”
叶爹摇头,“估计是在秘密行动呢,再过几天我去临县疗养院找孙干事打听打听。咱们这啥都好,就是太偏僻了。上海我也是知道的,那可是有名的大城市,是不是啥都有卖的?”
田谣点头,“不过那也是要票的,不过上海有个淮国旧,专门卖一些旧货和有瑕疵的处理品,这都不要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