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对着的是一个牌匾,写着两个狂草大字——“自在”。
石无荒:“大荒山上,只有这一个洞府能住人。”
因为灵气充足,?大荒山上都是就地开辟天然的洞府用以修炼居住,能最好地吸纳天地灵气,没有人为修建房子。
即便如此,这个洞府也不输人工建造的屋子。阿淮看着周围,左右都有好几个天然小洞室,石门都敞开着。
是个非常大的套房,有好几个房间。
阿淮一眼就看到了左手边的一间屋子,这屋敞着门,门里面摆着几个高高的石架,架子上摆着一排排酒坛,各种各样的,土罐酒、玉瓶酒、琉璃酒,上面都贴着红笺纸写着各色酒名。阿淮隐约能闻见酒香。
石无荒:“那是酒窖。”
他指了指左右的几个房间,分别给阿淮介绍道:“书房,武室,宝库。”
他顿了顿,最后指向前方:“那后面是卧房。”
他低眼看了看一直挂在他胳膊上的人,举步带着她往前走。
卧房的石门是掩着的,石无荒伸手推开门,带着阿淮走了进去。
阿淮进去就发现,卧房比酒窖还要小一些,布置上很简单,一张宽大的石床,旁边有个书桌,书桌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靠近书桌的墙边有一面书架,上面有一排书。
一床一桌一书架,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简洁明了。
“那是老头留下来的。”见阿淮看着那书架,石无荒道:“老头刚死的那几年,我刚接手大荒山,什么也不懂,就把那些书都看了看。”
都是大荒山的历史,还有修真界的大致情况。老头死前只教他认了字,看这些东西颇为费劲,但也只能这样,搬到卧房慢慢看。
阿淮:“很难吧。”
石无荒:“有什么难的,看书而已。”
阿淮:“我也看过,我知道的。”
石无荒笑了:“你看见了,这就是我的洞府,可没什么客房。你要想在这里会有点挤。宁山……”
阿淮小声打断他,有些倔:“我不会挤到你的,我可以,去书房。”
石无荒:“书房全是书。更挤。”
阿淮:“那宝库……”
“那是放陈年古董的仓库,封了很多年了,我都没进去过。”
“……武室?”
“不安全。”
“酒窖?”
“我要进出的。”
阿淮沉默了一会儿。
她道:“之前在恶人岛,我们一起睡树屋,是打地铺的。”
石无荒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嗯?”
她理所应当,又带着试探:“所以现在也可以。”
石无荒看着她,忍不住低笑一声:“宁愿打地铺都要挨着我?”
阿淮有些忐忑:“……不可以吗。”
石无荒看着她,眼神幽深。
“可以是可以。”
“但我大荒山可不是任你来去自如的地方。”石无荒紧紧盯着阿淮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她的情绪。
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见她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又明亮又干净,浅茶色,就像一盏蜜。
一定很甜。
还有眉骨眼角的那一点墨痣,就像是不小心洒下的零星蜜糖。
石无荒忍不住靠近。他几乎是近了她的耳侧,离那点勾人的泪痣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才堪堪停了下来。他喉结滚了一下,开了口,声音莫名低哑:“要来,可就不能随便走了。”
石无荒的气息骤然靠近,滚烫的呼吸灼到了她眼尾,眼尾立即泛起一层薄红。
阿淮徒然收紧抓着石无荒衣袖的手,不太自在地眨了眨眼。她本能地觉得危险,但又不知道危险来自于何处。她还是点头,小声却坚定:“不走。”
阿淮重复了一遍:“不走。”
石无荒低头看了看她抓着自己袖角的手,把自己袖子捏得紧紧的,起了好几层褶皱。他闭下眼睛,再次睁开时,退了半步,克制着离她远了些。
他转身,不再看她,只道:“你受伤了,去床上打坐恢复一下,我去给你找个东西。”
阿淮拉住他的袖子不放,追问:“什么东西?”
“囚灵木。”
囚山上的囚灵木,最适合容纳魂魄。石无荒之前就让陈赤武准备好的,要给阿淮重铸身躯。